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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徐恋恋的手机屏幕上蓦然闪出这五个大字。
她点开对话框里的男人头像,没错,正是他交往了四年的大学男友陆泽。
毫无征兆的分手短信,让她脑子骤然空白。
直到服务生将一个白色纸袋交给她,她才陡然回神。
“徐小姐,音儿姐的衣服好了,票据也在袋子里……”高定服装店的服务生毕恭毕敬地说道。
徐恋恋来不及多想,匆忙道了声谢谢,立即拿着纸袋冲出了服装店。
她慌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一个城郊的老公房地址,那是陆泽的租屋地址。
车上,她摸出手机,拨通了徐音儿的电话。
“喂,音儿,衣服我拿到了,可是我临时有些事情,可能会晚一点去会场,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你搞什么,晚宴就要开始了,我裙子上都是那个尹贱人泼的红酒,你赶紧给我把新裙子送来,天大的事都得先让我拿到裙子再说,”电话那头的徐音儿暴跳如雷,“我今天要是不能拿下宁少,我就把你和你妈赶出徐家!”
徐恋恋早已习惯她咄咄逼人的威胁,要是平时,她会乖乖听话,但现在,她整颗心都悬在那条突如其来分手短信上,说什么她都要先弄清楚自己被分手的原因。
“对不起,我半小时后就送去……”她再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她一路都在给陆泽打电话,但电话那头只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大学闺蜜沈凝嘉曾说过——“如果有人把你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你打过去的电话将永远无法接通。”
出租车停到公房楼下,徐恋恋推门下车,一口气飞奔到六楼。
她站在陆泽租屋的门前,气喘吁吁,心中七上八下。
她与陆泽一直是大学里令人羡慕的一对,四年来感情都很稳定,她完全想不出他提出分手的原因。
她备用钥匙准备开门,却听见了屋内的喘息声。
老旧的公寓,门板极薄,声音似乎就是从门板的另一侧传来的。
“凝嘉,你真美……”陆泽的声音传进徐恋恋的耳朵里,犹如一声惊雷,震得她僵直在原地。
“真的吗,我比恋恋美?”女人娇羞的声音中伴着急促的呼吸声。
“她美什么呀,”陆泽的动作不停,“碰她一下,她跟见了鬼似的。这几年,我憋都要憋死了……”
“她那是童年创伤……”
“管她什么创伤,扫兴死了,要不是看她是徐家大小姐,她怎么可能当得了我女朋友。幸好你现在告诉我,她在徐家就是一个下人,否则我还被她蒙在鼓里。我刚已经跟她说分手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徐恋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女人,这么急忙来找陆泽不是为了纠缠,而是只想要问一个原因,现在这个原因,他们不问自答了。
钥匙被她紧攥在手心,齿纹深深嵌进肌肤,压出殷红的暗痕。
她觉得自己此刻可笑至极,如果开门进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她努力忍住眼泪,想要默默离开,电话铃声却好死不死地在此刻响起。
徐恋恋一看,是徐音儿打来的,一定是催她送衣服去会场,她急忙挂断。
转身跑去楼梯间,身后的门打开了。
陆泽赤着上身,身下只裹了一条浴巾,他把穿着性感薄纱睡衣的沈凝嘉挡在身后。
“都跟你说分手了,你还来干什么?”陆泽语气里满是厌烦。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徐恋恋捂住嘴,难以置信眼前的香艳场景。
“哼,这样被你发现了也好,剩得你缠着我,我就一次性跟你把话说清楚了,”陆泽双手抱胸,不可一世地说,“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徐家的大小姐,我还以为你在徐家有些地位,日后我创业可以给我一笔启动资金。今天凝嘉告诉我,你在徐家就是个任你堂妹徐音儿随意使唤的下人,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在一起了。”
徐恋恋强忍着怒气和眼泪,回身将手中的钥匙狠狠砸到陆泽身上,说:“陆泽,你不要脸。”
她的斥责不痛不痒,只换来他们两人的调笑。
“恋恋,何必这么激动呢?”沈凝嘉弯腰将落在地上的钥匙用一根小指头勾起来,“过分的,难道不是你吗?陆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碰都不让他碰,哪个男人受得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只好替你关心一下他。”
“关心一下?”徐恋恋冷笑,“沈凝嘉,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为我男友的身心健康着想?”
“徐恋恋,你会有今天,可不是因为我,而是你太不懂男人,”沈凝嘉走到陆泽身前,她身上黑色的蕾丝吊带睡衣薄如蝉翼,将丰韵的身材展露无遗,“你看看你身上哪有一点儿女人味,是个男人看到你都倒胃口了,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受得了你这种禁欲的折磨。”
这个“天大的理由”沈凝嘉是最清楚的。
曾经她在宿舍推心置腹地把深藏多年的恐惧告诉她。
没想到,有一天,她最好的朋友会用这件事来讽刺她。
她鄙夷地看他们一眼,再与他们多呆一刻都觉得恶心。
刚好,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她头也不回地匆匆跑入楼梯间。
滚烫的泪水跟着她踉跄的脚步,一滴一滴落在了老旧的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