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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值休沐,不用上朝。
睿王早上起身时,听阿冰汇报了靖王送礼给郦臻之事后,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他在密武场练了两套剑法,之后换了一件天青色长袍,头发只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斜斜地插着一枚雕成竹枝模样的翡翠簪子。他那样意态闲闲地斜靠在榻上,微微眯着眼,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温润如玉、斯文儒雅、翩若谪仙的少年郎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殿下。”管家递上一堆拜帖。
睿王懒得伸手去接,微微抬手,示意管家直接禀报。
“殿下,其他到也罢了,这封是太孙的。”管家抽出其中一封。
“?”睿王接过帖子。上面的字迹虽然透着稚拙,但已隐隐有几分浑厚端庄、淳淡温雅,一看就是师承翰林学士蔡君谟的正楷,没想到竟然是太孙亲自写的。
睿王笑笑,心想:有点意思,吃一堑长一智。这回知道要递帖子,不用御赐金牌直接闯了。不过太子妃不是昨日才来过么?今日这么个小孩,他又来做什么呢?
……
“见过七皇叔。”太孙长相更像太子妃,白皙肌肤,圆圆的杏眼,小嘴红若涂丹。他今日穿着浅紫色小蟒袍,腰间系着一条蟠龙如意玉带,头上戴着嵌宝紫金冠,对着睿王微微躬身拱手,小小的人儿,礼仪却是一丝儿也不错。
“太孙今日怎么又来睿王府,莫非又与人打赌了么?”睿王见他穿得颇为正式,又写了拜帖,不禁玩笑一番。
“皇侄今日不曾与人打赌。”太孙小小的粉脸上腾起两团红云,“就是来拜访七皇叔。”
“哦?太子妃今日怎么没有一起?”见太孙身边只有一个随侍的小厮,也没有侍女、侍卫,睿王不禁微觉讶异。
“皇侄原是前两日就要来,可是自从上次那事后,母妃看得紧。今日母妃和滕国公府的女眷去安国寺进香,这才能趁机溜出府来。”太孙答道。
竟然是自己偷跑出来,难怪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睿王:“看来太孙有事?”
“七皇叔,皇侄想跟您要一个人。”太孙坐得端端正正,有点小声地说。素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甚至在当今帝后面前,他也可以哭笑随心。可是在这不苟言笑的七皇叔面前,他却不自禁地收起了飞扬之态。尤其是昨日母妃亲自来睿王府,却连美羊羊的面都没见到,他心中更是有点忐忑。
“?”
“皇侄想要美羊羊姑娘。”太孙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诉求。
怎么又是她?这郦姑娘不知怎么竟然成了香饽饽,不到一天的功夫,靖王和太孙两位天潢贵胄都点名要她。这女子果然不简单啊!
瑞王不自禁地微微皱了眉头。“为何?”
“因为,这个,她,上次,她,那个……”太孙的脸倏然通红,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七皇叔能否屏退左右?”
太孙这样的小小孩童,睿王自然不担心他耍什么花样。何况这是在睿王府,便是太子、太子妃来了,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当下依他所言。
睿王道:“因她救了你?”
“不是!”太孙急忙否定:“她,她,她轻薄了侄儿……”太孙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乎微不可闻。若不是睿王内力深厚,险些就听不到了。
睿王又好笑又好气:从来只听过男子轻薄女子,还没听过女子轻薄男子,尤其是这“男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皇侄想怎样?”睿王有点忍俊不禁。
太孙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皇侄曾听人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间,若是有了,有了肌肤之亲,便需对姑娘负责……”
睿王正在饮茶,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皇侄知道当时情况特殊,但终究还是坏了美羊羊姑娘的闺誉。还请七皇叔成全。”小小的男孩儿坐得直直的,一板一眼地说起“男女之事”,睿王只觉得哭笑不得。
“冕儿可知她是什么人?”睿王存了逗弄之心,语气中也不免多了两分亲昵,从“皇侄”改称“冕儿”。
“定然不是七皇叔的侍妾,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冕儿才敢斗胆向七皇叔要人。”太孙肯定地道。
“为何?”睿王微讶。
“冕儿见她没有梳妇人发式,身上也没有什么首饰,衣裳布料也极是普通,几位皇叔府上得脸的丫鬟婆子都穿得比这好。”太孙到底是出身天家、见识不同于常人,虽然年纪小,却也不好糊弄……睿王一时竟无言以对。
太孙见睿王不说话,补充道:“七皇叔请放心,冕儿一定会善待美羊羊,断不至于叫她被人欺负了去。”
……
“靖王殿下,我家殿下和太孙在内议事,您不能闯进去……”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太孙和睿王能议什么事?我才有天大的事!”靖王一边咋呼,一边闯了进来。
门外的侍卫们,心中也是暗戳戳地觉得太孙这样的黄口小儿和王爷不会商议什么重要的事,倒是看靖王一副火烧屁股的着急模样,这才没有下死力气阻拦。要不然,凭睿王府侍卫的实力,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地闯进来。
“见过十一皇叔。”太孙正在同睿王说“私密的男女之事”,还没得到他七皇叔的回复,就被靖王给搅局了,好像被人撞破了好事一般,脸“刷”的一下通红。
“太孙,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靖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们刚才在说我坏话?”
睿王:“……”(内心OS:我们才没那么无聊,你真是想多了!)
太孙:“十一皇叔,您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靖王和睿王私下单独相处时,总是一副痞赖模样,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可是今天太孙这个皇侄在场,免不得要收起几分不羁,拿出点皇叔的端严气派来。刚才他咋咋呼呼地冲来,本是有“很重要”的事来找睿王,可那事情说出来又不甚光彩,听到太孙发问,他故作淡定地说:“也没什么,你十一皇叔刚才过来时,在院子里被风沙迷了眼睛。”话虽如此,可是语气中委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