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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在这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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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他的妈妈能像原来一样拥有春风般柔和的笑容。

    他想他的妈妈能像原来一样拥有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

    而这一切不能也不应该再像原来一样只是妈妈单方面努力了。

    他应该让妈妈听见自己的声音。而不只是心里已百般煎熬,他却只回应妈妈机械的遵守。

    妈妈很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委屈和愤怒。

    “我想回家了。”雷月明平静地说道。

    “嗯,真好。”小二真诚地微笑着,“每个人最后都是要回家的。”

    “谢谢你!”雷月明朝小二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二坦然地接受了。

    “不想再继续看了吗?”小二还是负责任地追问了一句。

    “不了。后面的事情我想自己听妈妈讲。我只是自以为知道了一切,但其实我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和需求。现在,我长大了。我要试着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了。”雷月明已做好决定。

    “可你的诉求还没有找到答案。你找到和阿姨相处沟通的办法了吗?”小二似乎有点儿追根究底,“你觉得你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时间和空间了吗?”

    “我想其实我本就可以有。或者说我其实早就拥有。”雷月明神情放松地说道,“困住我的一直就不是妈妈。而是我自己。”

    “哦?为什么?”小二好奇地问道。

    “是我给我的心上了锁。我未曾尝试就自己妄下判断。我直接替妈妈回答了所有的问题。可也许妈妈的答案根本就和我想的不一样。”雷月明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困在心上那个沉甸甸的枷锁在逐渐消散。

    “甚至答案是什么对于现在的我也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其实妈妈仅仅只是需要我给她一个真诚的拥抱,一次全心的陪伴。我觉得是我该为妈妈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了。”

    “嗯。你会幸福的。阿姨也会幸福的。”小二诚恳地说着。

    “是的。小二。你也是。谢谢你教会我自己找到幸福的办法。”雷月明现在依然身板挺直,但已毫无强迫感。他就像一棵向阳而生的小白杨,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要谢谢你自己。只有真心寻找幸福的人,才会遇见我。”

    目送雷月明远去的背影,小二站在窗边沉思良久。她也想她的妈妈了。她也想回家了。

    小二双手成心型放于左侧胸前也就是心脏前方,默默念着咒语,一股温暖的气流慢慢盘旋而出,直至环绕小二周身。福二娃娃揉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顺着气流走了出来。福二娃娃和福三娃娃长得极像。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福二娃娃的脸比福三娃娃圆一些,冲天小辫的末尾发出微微的橙色。

    “福二,你可真是个瞌睡宝宝!雷月明刚刚回去了。”当时是福二娃娃带雷月明来找小二的。

    福二娃娃侧着头看着小二,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萌得融化小二的心,好像在好奇怎么没有笺纸呢?

    小二轻轻用手提起雷月明坐过的沙发,手腕向上微一用力,沙发便反向立于小二掌心,渐渐越变越小越变越薄,最后化为一张鹅黄色笺纸。

    福二娃娃不敢相信地一把抓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他的问题解决得很顺利。福二又立功了呢!”小二忙安慰道。

    福二娃娃心想,惨了,打赌输给福三了,他的福禄果啊,就这么少了一个。今天看样子是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小二摸摸福二娃娃的头,说到:“福二,带我回家吧。”

    刚要蹦起来的福二娃娃一听这话,立马决定原谅小二的摸头之罪。他带小二回家是可以得到一个福禄果的,小二果然仗义。

    福二娃娃郑重地收好名为福禄果的玉色葫芦。当他再次望向小二时,冲天小辫上的橙色竟脱离他冲天而起,围绕着他和小二不断旋转。漩涡中心的吸力越来越大,小二和福二娃娃纵身向上一跃,便被漩涡吸入,消失了身影。

    一阵眩晕过后,再一睁开眼,小二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家。

    她的家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农家小院。

    三间正房坐北朝南,居中为客厅,左右则是两个卧室。东边两间房,一间是储藏间,一间是厨房。西边两间房则都是卧室。三面房子围成一个院子,却未见院墙与院门。

    站在院子中间背对着小二,正在喂食丹瑶乌骨鸡的中年妇人正是小二妈妈。

    小二妈妈留着齐耳短发,未曾有过任何修饰的面庞似清水芙蓉,美得自然而又亲切。小二的眉眼与妈妈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小二妈妈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柔和的微笑,表明了主人虽已经历风雨却依然祥和致远的性情。

    微风送来了蕴含远处云祥麦青苗清香的空气,小二满足地深呼吸着,回家真好。

    小二轻手轻脚朝妈妈走去。她要给妈妈一个惊喜的拥抱。

    可她却忘了丹瑶乌骨鸡的谨慎,尤其是正在进食的时候。

    当一群闹哄哄的鸡四散开来,当小二妈妈回头看去,小二踮起的脚后跟尴尬地停了下来。

    “回来了?”如水般温软的声音透着笑意和安宁。

    “嘿嘿,是啊,想你了嘛!”小二快步上前接过妈妈手里的食盆,不用不好意思,自家妈妈,她啥样子妈妈没见过啊。

    “又长高了。”小二妈妈看着眼前比自己都高了的二女儿,心里满是骄傲。

    “妈,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疙瘩汤。”小二依偎进妈妈怀里,“要很细的疙瘩,不要大的。”

    “好好好。”小二妈妈宠溺地搂紧女儿,“你这口味还和小时候一样。”

    “嗯,再配点儿妈你独门秘方的酸辣黄瓜条。哇,想想就留口水。”小二真想立刻马上吃到嘴里。

    “你呀,点餐还点的挺全乎!”小二妈妈右手食指轻轻点点小二的额头,“那还不赶紧去自己摘黄瓜。”

    “遵命,母亲大人!”小二调皮地立正站好。

    小二妈妈假装生气地瞪了小二一眼,就赶紧进厨房忙活起来,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女儿。

    小二放下食盆,随手拿起一个竹篮来到正房后面的菜地。

    晕!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