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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晏小姐?”安小侯爷喃喃,仔细盯着晏姝,怪道,“谢平,你的口味还是这么独特,这位小娘子的妆容可真是别致啊。不知是哪家小姐啊?”
晏姝心一突,暗暗瞪了谢平一眼。要是教这个纨绔知道自己名号,以后岂不是麻烦?万一传出去?
谢平此时内心也是后悔,实在是教这臭味熏了一路,脑子都昏了。
“还不过来?”
晏姝无奈,形势比人强,抬头看向对方,猜测应该是哥哥委托来找寻自己的,看后面跟来的护卫中有几个隐约记得就是国公府的。那几个贼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先回去要紧。
而晏姝心里惦记的三人此刻正躲在路边草丛中。作为吃瓜群众,一边暗恨来晚了,一边感叹剧情跌宕起伏,甚是精彩。
“可否护送他们前往京城?”晏姝顿了顿道。
谢平瞧瞧狼狈的戏班众人,眼含异色瞥了晏姝一眼,挥手点了几名亲卫,便朝晏姝伸出手。
“我会骑马。”
谢平姿势不变。
行吧,晏姝心道,既然你不嫌弃,我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便将手搭在谢平手中。
谢平握住晏姝小手使劲一拉,晏姝便如惊鹊一般腾起,轻盈落于马上。
带起一股更浓烈的腥臭味……
刚准备开口提醒启程的谢平……
咽了咽往喉咙口翻涌而上的胃液,谢平屏住口鼻,暗暗往后挪了挪。
被嫌弃的晏姝内心忍不住翻白眼,话说,难道是她主动想跟他共乘的吗?刚还一副风光霁月的贵公子模样,现在却如此作为,呵,假模假样的做给谁看?
她还真就不舒服了!
晏姝往后一靠,咚一声倚到谢平怀中,娇声道,“我,我怕,谢哥哥慢点啊。”
谢平身子一歪,差点被晏姝撞下马去。正要发怒,听到晏姝娇滴滴的声音,顿时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把晏姝扔出去!
狠狠攥住手,抑制住要把身前人掐死的冲动,谢平微微笑了笑,嘴唇贴近晏姝莹润的耳垂边,磁性的声音传出,“晏大小姐,是怀疑我谢平的能力吗?”
轰一声,晏姝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一定是红透了!她该死的竟然听懂了!
谢平瞧着晏大小姐透过乌漆嘛黑的脸晕出来的红润,郁气一松,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国公府的小姐真是有趣,说她清纯不知事吧,却屡屡出人意料,说她成熟狡诈吧,却有颗赤子之心。
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贱人!光天化日之下便发骚!勾引我的谢哥哥!”坐在后面马车内的安莹莹眼眶已是发红,嫉恨地看着前面与谢平“笑闹”的晏姝,心中不甘极了。
“坐在谢哥哥前面的应该是我!我与谢哥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安小侯爷暗暗撇了撇嘴。自己这妹妹空长了张娇媚的脸,诱人的身子,却是中看不中用!榆木脑袋一颗!也不知道父王看中她什么!
“若是我是你,现在生气的功夫早就派人去打听那个女人的底细了。”
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到耳边,安莹莹眼一亮,接着便是快要溢出来的阴郁狠辣。
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的晏姝此刻正被极速奔跑的马颠簸得七荤八素,心中将后面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就这样,快马加鞭,几人终于来到了定国公府后门。
只见门口此时正立着一身穿蓝灰长袍的瘦削老头,见众人前来,不退反进,稽首便道,“谢世子,大恩不言谢,快快随老奴进府歇息,国公爷正等着您呢。”
“晏管家客气了。”谢平一撩袍跳下马来,对老头点点头便进了后门。刚迈过门槛,突地脚步一顿,回首看向正自马上小心攀爬下来的晏姝,轻轻一笑。
听见笑声的晏姝回头,便见那厮已转身消失在门后,抿抿唇,心下无奈一叹,自己两世加起来都可以做对方的老祖宗了,如何跟一小儿斗气?反累得她此刻全身都要散架一般。
不过这臭小子真是小心眼啊,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子孙,不得被气死?
此刻要被气死的淳王爷刚刚自乾州办完公务回府。一边大马金刀地坐在厅堂,一边啜着香茶问道,“那臭小子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府?”
立于堂下之人身穿锦衣卫服饰,面皮白净,约有二十出头,恭敬弯腰,语气温和道,“王爷恕罪,臣前去定国公府时,世子已经不在,国公世子晏世子说……小侯爷前去追寻国公府小姐了。”
“喔?”淳王粗眉一挑,宽阔后背往后一靠,玩味道,“我竟不知这小子何时这么热心肠了。”
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谢广,呵,这小子倒是衷心!
“最近陛下如何了?”
“陛下近日时时觉得烦闷,出宫数次游玩,前日无意间看过一场南戏后,正打算在宫中召集一个戏班。”
“戏班?”淳王面露沉思。
“安王那边可有动静?”
“安小侯爷和郡主近日即会进城。”
“嗯。”淳王闭目。
谢广见此悄悄退了下去,心中着急,他今天还约了柳妹妹呢。
谢平父亲乃是淳王府家奴,因能力出众,后在战乱中救得世子一命,被淳王重用,安排至兖州做知府。不想对方在官场之中更是如鱼得水,在淳王府暗中相助之下,数年之间就升至兵部尚书令,官拜从一品。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晏姝回到春深院,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接连面对长兄暗含心疼愧疚的责备,嫂嫂满脸诡异兴奋的关怀后,看到香馨核桃般红肿的双眼,晏姝难得的心虚了。
或许她不该托大,或许她该去学着信任自己周围的人,而不是一力承担。
无论如何,在沐浴之后,再吃上一顿丰盛的美食,的确是人生一件顶顶重要而惬意的事儿,晏姝躺在床上感叹。
月光洒满闺房,如一层银纱,梦幻一般。
静悄悄地,夜晚慢慢爬过。
又是一天过去。
当晏姝顶着香馨小心翼翼的眼神起床更衣时,被继母的贴身丫鬟前来告知,念她受惊,无需请安,但是第二日外祖母的生辰宴还是尽量参加为妙。
继母,宴会,仿佛是前世的事情,自外面呼吸了自由空气的晏姝忽然感到一股异常的烦躁。
她真的厌倦了这些。如果能够远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