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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
“嗯。”
我坐在她家沙发上,看着她想。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道:“这条路,很累啊。”
“嗯,”我点点头,“这我也晓得。”
“可是......”她还想讲些。
我轻轻扶上她的膝,摇摇头:“老师,我都知道,真的。”
我什么都知道。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
她的手盖上了我的手,笑道:“之后,你会很久回不来啊,我可会想你昂。”
我笑:“我也会想,思念互通,或许就梦到了呢!”
“嘿,调皮。”
“哎呀,我说的也没错不是嘛。”
......
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正坐在电脑前写着我与她的故事。
是了,七八年前的我,选择了两年的历练。这就是我另一条路。
一名女孩子,经历了两年左右的磨练。确实变得不同了。没有多明显的英姿,可不同的经历,总是不同的。
可我为什么只待了两年,这个问题她也问过。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
“我当时本就是有所图谋,我也是个懒人,更受不长苦,我很向往自由,所以啊,还不如早些离开。”
我当时挺自然的。
“何况,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有没有人能完成自己最无所图时的梦想。”
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看不懂她的眼神了。深深的望着我,我有些慌。
她叹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愁,问我:“教资考过了?”
我点头。
她将手移到我的手上,身子微微前倾,一脸严肃,欲言却又止。只是拍了拍我的手,望着我。
她突然笑到:“小丫头长大了啊。”
我当时该知道她藏在“长大”后的话的。
如今我也做了于她相同的职业,拿起课本,教起了诗词歌赋。
经历过风吹日晒,我才知道我所贪图的原来是安逸。
我前两年曾偶然带着我的一名学生到她家里拜访过,小孩兴致勃勃的讲,她笑着听。
我看着她,一身的得体。
没有透窗的夕阳,没有清爽的微风。一切都很安静,且温馨。
我突然注意到她在看我,小孩也在看我,我才发现他们停止了对话。
我疑惑的看着小孩,她开口道:“我刚才问他为什么你老师就带你来,他说是因为自己调皮,然后我就说问问你。”
小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揉揉他的头,说:“因为你独一无二。”
我知道这个答案会给小孩带来多大的欢喜。因为我也曾期盼过。
小安半路也来了,她最近在考博士,我们也已经好久没见了。
小安看着小孩愣了一下。坐下后逮着机会立刻贴我耳朵问了一句,“这是你孩子?你和那谁不还没……”我连忙捂住小安的嘴,“你胡说啥呢,这我学生!”
小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后来我们聊了不多会也就告辞了。
我家搬家后和小安家正好顺路,小安在旁边逗小孩,我在这边忙着在工作群里翻看消息。
突然显示框里蹦出了一条消息,是她发来的。我还没来及看,小安突然冒出一句:“临,你将来会是个好老师的。”
和她发的消息仅差一个称呼。
我搂过小安,“你和她发的消息一样诶。”
她凑头过来看,然后撇撇嘴道:“这说明你被高度认可了嘛。”
然后叹气假装深沉道:“你看你多好,老师都没和我发考博顺利啥的。”
我哈哈一笑,回了个谢谢。
小安突然认真看着我说,“其实我和筱榕都想过,你为什么那么招她喜欢,后来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我一脸疑惑看她。
“结论就是:人各有命。”
那一瞬间,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原来,她们也讲过这些话吗?
我以为这是失败者才该有的台词,谁知我还算不上loser。
“你都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羡慕你,真的。”小安补充道。
我嘿嘿一笑:“也许老师觉得我时间多,有人聊天吧。”
安儿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不信,可我又该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安突然蹲下,问小孩:“你老师为什么就带你一个来呀。”
小孩拿着小安送他的棒棒糖,一脸坚定的说的:“老师说因为我独一无二。”
安儿又看了我一眼。
“棒棒糖好吃吗?”“好吃!”
小孩还是一脸坚定,还带着一丝喜悦。
安儿站起来,揉揉小孩的头一脸得意道:“你看,吃棒棒糖的小孩都比你会说话。”
我知道她这是玩笑,我还是有些脸红,微微搡她道:“你少来这套。”
后来小安考上了博士,去了另外的城市读书,我没有出本地,留在小学里教书。
她也说过,等长大了,梦想就会成为理想。
人生这条路好长,人群熙熙攘攘,很庆幸,遇见的他们都很善良。
到此处搁笔,书名《温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