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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国的人们忙着收拾残局,重建在战争中破碎的家园。
后羿以一己之力,大战八只三足乌和五大怪物,元气大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屋里躺下。
临睡前他跟我说,“嫦娥,我要睡足三天三夜,才能恢复元气,这期间有劳你替我处理国事和家事。”
我收拾好床铺,说,“放心吧,妇女能顶半边天,何况我是铁娘子!”
“对了,我浑身都是汗,也没洗澡,而且多半会打呼,我还是去爸妈家睡吧,怕你晚上跟我睡不好。”后羿说着就要起身,被我摁住了。
“不用了,都老夫老妻的还嫌弃你不成?你就安心睡,我陪着你。”
“老婆你真好,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积了多少功德,才能娶……”
我看着他话还没说完,已经闭上眼睛,秒睡了。
接着开始打呼。
平常他不打呼,这次是真的累了。
吃过晚饭,我打了一桶水来,用汗巾沾湿了又拧干,给后羿擦洗身子。
从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开始,到脖子,以及……帮他翻过身擦背……最后擦了擦脚。
其实有点男人味也挺好,只是怕他自己睡得汗涔涔不舒服,而且带汗睡三天三夜,那不馊了?
薄薄的棉麻湿巾透出我五指的形状,慢慢地抹净高低不平的每一个角落。
我也洗洗躺下。
现在天正热,都是睡草席上,也不用盖被子。他整个人安静地躺着,发出哼——哼——的鼾声,胸膛上下起伏,呼吸粗重。
那是很巨大的变化,一呼一吸之间,胸膛一上一下。
后羿在半梦半醒间将我搂在怀里,让我把头枕在他强壮有力的胳膊上。
在他怀里,才发现自己这么瘦这么小,因为他那么壮那么大,他手掌是我的两倍大,宽阔的怀抱可以将我整个人不留余地地完全包裹住。
好几次我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了,依旧打着鼾,俊美硬挺的五官都陷入温柔的梦乡,明亮如星的大眼睛紧闭着,露出长长浓密的睫毛,但是却时不时动着。
我一侧身,他也侧身。
我平躺他也平躺。
我趴在他怀里,他就将我往上再扳过去一点,让我的头靠在他肩上,脸贴着他的脖子和下巴。
总之我始终都被他拥抱着,枕在他手臂上。他也不觉得沉,不怕压,而且一旦我抽出手,他就要来找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公鸡报晓,我才知晨光已至。鸡是三足乌星造出的新物种。鸡与太阳这颗恒星之间的隐秘联系遥相呼应,即便是在极昼的特殊时期,依然保持着精准的生物钟。
我独自起床,洗漱打扮后出门督促后羿的弟子们练箭,巡视指导君子国的男女继续重建家园,修葺被战争破坏的房屋村舍,喂养牲畜,辛勤劳作。
到了第二天夜里,我正在给沉睡的后羿擦洗身子,大羿心事重重地进门来看我们,低声询问,“他怎么样?”
我低声说,“让他好好休息吧,有事我们出去说。”
到了草屋外面的篱笆小院,我和大羿并肩站在屋檐下,望着天上仅存的最后两个太阳。
“我找先知和巫师都测过了,说秋娘已经炼成不死药,战斗力今非昔比,而且她已经从埃及赶来,很快就要到君子国!后羿现在还没恢复,我想,不如这最后一个太阳让我来射。要不然,秋娘突然袭击,我们却毫无准备,后羿未醒,还不任她宰割?”
我转头钦佩地看着大羿,平时见他总是对我们摆出一副老父亲太上皇的架子,吆五喝六,对后羿也是百般挑剔动辄打骂,如今遇到磨难,竟然主动挺身而出,要替子从军!
到底是一家人。
“阿爸,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是肉体凡胎,如何与神鸟对抗?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但是当着婆婆的面,不太好说,后羿的亲娘……”
大羿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你是觉得怎么儿子比父亲厉害这么多,应该是遗传了他母亲的更强大的基因,而不是遗传我,对吗?”
“阿爸过谦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后羿的天赋多半还是从你那来的。光是体貌特征,便跟你像极了孪生兄弟。而且阿爸保养的好,看不出年纪,假如穿上和后羿一样的衣服,一般人都认不出谁是爸爸谁是儿子!”
“欸?听你这么说,我倒突然冒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