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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眼睛湿湿的。易森九还侧躺在木地板上睡着。
轻手轻脚下床,给他盖上毯子。
突然被抓住一只手。
“你终于肯关心我了。”他面有得色。
“那又如何?”
“通过夸父的角色,你已经爱上我了。”
“一个虚拟的梦境游戏罢了,能有什么爱不爱的?就算有,那也是爱上夸父,雨女无瓜!”
“我成功地塑造了夸父的角色,他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爱上他就是爱上我!”
我挣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没工夫跟你诡辩。”
早饭后,我坐到电脑前开始一天的写作,音箱里流出沙哑的男声: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十指悬空,在键盘上停了许久,忽然卡文。
这时易森九在客厅审讯黑白警探,电皮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既然已经卡文了,干脆去看看。
“说——!龙蛋在哪?”
易森九一只脚高高抬起抵在墙上,双手用卷起的电皮带在白龙356的胸前一戳一戳,白龙浑身颤抖如鬼畜,嘴里不停吐白沫。
“不……说……说……”
“还嘴硬!”易森九皱起眉头,“再不说我要放大招了!”
白龙356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高高地抬起下巴傲娇地冷哼一声。
“好,都是你逼我的……”
易森九三下五除二脱了白龙的皮鞋,抬起他的双腿放到茶几上,又扯掉白袜子。
露出洁白净清瘦的赤脚。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青色的羽毛,嘿嘿嘿地坏笑。
黑龙257惊恐地叫起来:
“不要啊!大佬!他最怕这玩意儿!”
易森九抓起白龙356的一只脚腕,用羽毛柔软的尖端轻轻地慢慢地哈着他的脚底板。
“啊~哈哈,哈哈……”白龙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易森九加快了点速度,挠得白龙疯了似的大笑起来,跟母鸡打咯一样:
“咯咯咯咯咯咯,盒盒盒盒盒,哈哈哈哈哈……咯咯哒咯咯哒……”
“什么?哥哥大?哥哥是比你大,我是第1代蜥蜴人,你第3代,姜还是老的辣!怎么样,说不说?”
白龙笑得眼角皱个不停,牵扯出大片鱼尾纹,笑得眼泪都出来。
终于,白龙356忍不住哭哭笑笑:“我招了!招了!黑龙你说吧。”
“嘛呀!您自个儿憋不住招了就招了吧,干嘛要我说呀,真是,您自个儿说。”
白龙脸涨得通红,叹了口气说:“你的龙蛋,是非法生物,按条例,送到附近的外生物规划局了。”
“具体在哪?”
“距离三千米,好运街的凯文宠物医院,实际上就是外生物规划局杭州分局。”
“暗门呢?”
“这我真不清楚,他们生物局跟警局很少来往。但凡抓到不明外星生物体,都是让无人飞船送去看管的,何况是人间分局,不是地心总局,我没去过。”
“是啊,生物局一向神秘兮兮的,据说背后有大佬,在策划搞嘛生化实验儿,我们这种小喽啰哪里知道暗门儿……”黑龙257一脸八卦。
“龙蛋的下落已经告诉你了,可以让我们走了。”白龙说。
“让你们去通风报信把龙蛋转移?当我傻啊!”
“你不傻,就是太聪明儿了!”
易森九回头对我说:“你在家好好写作,我去把龙蛋拿回来。”
“我也想去!”
“你肉体凡胎,去生物局很危险。”
“那就把我变成蜥蜴人!”
易森九愣了一下,走近来把我拉到卧室里,关上门说:
“老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是你老婆?”
“好吧,小梦梦,小螭螭,我的心肝掌上宝,你可不要一时冲动。”
“我都卡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这是什么逻辑……完全不懂!”
“总之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样拥有超能力!金手指双开!”
“关键这是堪比性转的终身大事,一下子说变就变,怕你将来后悔!”
“我何梦螭,不管做什么都永远往前看,无怨无悔!”
“可是,要不要通知下你父母?”
“你想吓死他们?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快点!你不是说会满足我一切需求吗?”
“你要是早说或者晚说,我还未必帮得了你。”
他说着掏出口袋里的针筒说,“刚好昨天拿了销魂针,DNA整形必备!真是巧巧的妈妈生巧巧,太巧了!”
我背靠在门上,撸起袖子把手臂递给他说:“那还愣着干什么,撸起袖子就是干!”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他转动水晶针筒,露出闪闪发光的针尖。
“没错!我就是天意!”我说。
易森九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仰起头,举起针筒往下颚处扎进去。
忍痛抽了半筒亮晶晶的透明液体状细胞组织,然后又把针扎进我手臂的静脉,注射了一部分他的DNA给我。
“先用销魂针接种蜥蜴人DNA,饮血时才不会太难受。不然等下你肯定要吐。”
“怎么有种热热的感觉……”我忽然间感到发烧一样浑身滚烫,又觉得由内而外充满膨胀的力量。
“热就对了!”他脸色一变,露出狰狞的表情,嘴里长出四颗尖牙。
他咬破自己的手腕,流出蓝色的鲜血,示意我张嘴。
“吸了我的血,你就可以变成蜥蜴人!”
我毫不犹豫地抱起他的手腕放到嘴里吮吸着,不遗余力地吸了。
“好吃吗?嗯?”
他狂笑着,失血过多让他陷入有点兴奋癫狂的状态,表情像野兽。
我打了个饱嗝,说:“爽!味道有点像咸豆浆,咸中带甜,甜中带涩,入口回甘,回味无穷!”
“你可不要上瘾,在《蜥蜴人手册》里,DNA整形是死罪!被理事会的人知道,你就凉凉了!”
“我不怕,要死也有你垫背呢。何况……死亡不是我们的终点。”
“看来,我的故事没有白讲,你慢慢开窍了!”
我开始觉得痒,接着后背蝴蝶骨一阵剧痛,整个人不由得弯下腰,一阵痉挛。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何梦螭,冲!”我被体内横冲直撞的蜥蜴人能量涨得头晕目眩,向前一个踉跄,给大家拜了个早年!
嘭的一声,我背后长出一双巨大的翅膀,青色的羽毛跟易森九的翅膀一个色。
我单腿跪地,抬起头凝望着易森九,瞬间血液沸腾,骨皮肉三位一体迅速变形,化作了他的样貌。
易森九将我扶起来,满意地欣赏他自己俊美的外表,笑着说:
“你好,青龙1931。以后,这就是你在蜥蜴人世界里的代号。”
“我怎么觉得这跟吸血鬼有点像?”
易森九笑了,揉揉我的头发将我抱进怀里,贴着耳朵说:
“因为吸血鬼就是蜥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