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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35年,胡顺德,胡梅的爷爷,时年35岁,和几位好友在西城东四巷合办了西城东街集市,在一片空地上盖了前后三排铺面,租赁给南方的布匹商,以方便他们利用西城做中原和西北地区的布匹买卖,胡顺德和几位股东吃租金。
现在东城批发市场就是当年的东街集市,市场前立了一块碑,记载着东街集市的历史渊源,胡顺德的名字就在其中。东城批发市场覆盖了三条街道,分别坐落着十几处批发商城,西北地区服装、玩具、生活用品等都在此处,日常人流量在8万以上,在西城的第三产业收入中占比达到30%。
往来客商越来越多,胡顺德随即又开了旅馆,以供住宿,当时的火车站东南西北各处,都有胡家旅馆,一块刻有胡家旅馆的实木招牌,老辈人到现在都有印象。
解放后,顺应国家政策要求开展公私合营,胡顺德将集市的股权全部交给了政府管理,政府保留他的旅馆生意,胡顺德心怀感恩。
上世纪60-70年代,胡顺德被扣上了资本主义、剥削劳苦大众的帽子,成日来当街游行,处罚打扫公共厕所等……胡顺德一肚子冤屈。一个人跑到渭河边,与世长辞了!
之后,政府为胡顺德平了反,将胡家的旅馆重新交到了胡顺德的儿子胡永顺手里,胡永顺自小听父亲讲生意中的门道,也算是半个生意精。
改革开放之后,胡永顺依托胡家旅馆的生意,在西城以及西城周边的省市都开起了旅店,生意自此做大。如今的京西酒店就是在当年东街集市旁边的胡家旅馆总店,整整16层的酒店式写字楼,西城市的第一个五星级酒店。
除了有京西酒店之外,还有一个全国的连锁酒店,叫苍梧酒店,全国排名前五。
当时正好赶上西城扩建以及城市发展老旧线路改造,胡永顺从南方买来设备,开始生产线缆,成立了永顺电缆厂,如今在中原地区是屈指可数的大厂。
他的第一个爱人姜舒和他东奔西跑,常年咳嗽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检查说是肺癌晚期,在胡永顺40岁的那年,送走了他的妻子,就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忙碌着。
45岁娶了一个小自己18岁的西城二中的老师栗海棠,生下胡梅后就没有上班。在胡梅2岁时因为一场交通事故,撒手而去。自此,胡永顺不愿再取,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天天忙于工作,更多时间是和胡梅一起生活,胡梅的任性也许和他的宠爱是有关的。
沈岁的经济学老师许崇山是胡永顺的朋友,在许崇山的推荐下,沈岁认识了胡永顺,他的第一个货物运输公司就是胡永顺投资的,十年不到,沈岁也相继成立了西城贸易公司、物流公司和旅行公司,都少不了胡永顺的帮助。
胡永顺之所以看好沈岁,是对沈岁人品的认可。2005年,西城有一伙年轻人,中了香港电影的毒,竟也成立了一个西城斧头帮,在各大宾馆酒店或是餐厅门口耍酷、打劫、碰瓷,更甚者还会偷车。
京西酒店也是斧头帮经常光顾的酒店之一,这家五星级酒店门口的豪车成了他们碰瓷的主要目标,很多大客户都被骚扰过。京西酒店一直忍让,不愿招惹,谁知道斧头帮变本加厉,竟向京西酒店索要保护费。胡永顺直摇头,感叹经济大发展下的年轻人怎么成了这副德行,但他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总是和你打游击,你一报警,他们就撤了,警察一走,他们就来了。
沈岁也看不惯这帮痞子的做派,理论过若干回都没有作用,最后只能无奈地武力对决。本就会点拳脚的沈岁常年做物流和贸易生意,天南海北,结识了各色人物,也和一众人等称兄道弟,西城十八派的几个当家的也和沈岁关系密切。
起初斧头帮以为沈岁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想着收拾两回就乖了。可是动起真格的之后,发现十几个人无法近身,后来来了所谓的老大和十大打手,全都被沈岁收拾了。这才认真打听,原来西城市早已经有了沈岁的名号。
当年胡梅21岁,成了沈岁的贴身迷妹,成日里沈哥哥地叫着,走哪都打着沈岁的旗号,其实也是那个时候,张卫国就已经盯上胡梅了,那时的张卫国只是西城街道的一个小混混。
每次想起这事,沈岁都觉得可笑,自己一个地道的知识分子成天混迹于一群江湖人之中。可当年的现实就是如此,你给他讲法,他和你耍无赖,你给他讲道理,他就嘲笑你,索性只能江湖方式解决问题。这也是沈岁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之谈,但他谈的经验不是和人拼命,而是要为人仗义,处事勇敢。
胡永顺和沈岁,俩人是忘年交,沈岁称胡永顺为胡老爷子。
胡家这些年本就是三代单传,胡永顺倒是有几个堂兄弟,都是在胡永顺发达后投奔来的,在胡永顺的帮助下都有一些自己的事业,也是出于家族情节,胡永顺把10%的股份作为家族股份,分摊在投奔自己的堂兄弟身上,这些人过世后,股份就到了子孙手里。坐在会议室的,就是这些子孙后代。
胡梅去世的时候,没有几个人来送行,或许也是因为看不惯胡梅的大小姐作风。胡梅年龄虽然不大,辈分很高,很多和他年龄相仿的都得叫一声姑姑或者小姨。胡梅心里清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就基本不理会。
在她的追悼会上,只有沈岁和公司的一些员工。头七刚过,这帮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胡梅的家人,来替胡家接管生意来了。
会议桌旁坐着的是胡梅的堂哥,胡莱和胡淖,胡莱见沈岁进了门,大声说道:“我胡家的生意可不能落到外人手上。”说完话斜眯着眼睛,想让全会场的人看到他的丑态。
胡淖应声附和:“我妹子不幸,遇到事了,现在胡家的事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要替她办好,我家妹子才能安心啊。”
阎罗嘴里蓄了一口吐沫,他真想唾到这两个老东西脸上,打心眼瞧不起这俩人,都是年近60的人了,本该尊老爱幼,可这俩老东西真不是东西,把尊敬给了他们就相当于是把侮辱留给了自己。父母也是牛逼,给这哥俩一个起名胡莱,一个起名胡淖,没一个正经的。
站在胡莱和胡淖身后的是他们的儿女,一共六人,在后面叽叽喳喳附和着胡莱和胡淖。
坐在胡莱对面的胡芙蓉,素来看不惯这两位堂哥,几十年都不曾走动,今天也异口同声地说道:“对,胡家的事,本来就应该胡家人来办!”胡芙蓉的儿子胡奎比沈岁小几岁,听见胡芙蓉也说出这种没有道理的话,赶紧上前制止。
胡芙蓉哪里会听他的,冲他挥了挥手,一副嫌弃没出息的样子,嘴里嘟囔着的那句“一点也不像我”,没好意思说出口。胡奎向沈岁投了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沈岁心领神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