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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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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渊家住在南山旁,早上的空气极为清新。不过到了中午,就又恢复了西北地区独有的酷热,大街上夹杂着汽车尾气和空调释放的热量,让人感觉皮肤都要被烘干了!护城河旁的绿荫大道,倒是让人觉得清爽,西城当下的城市环境较之十年前好了太多,除了略显干燥之外,整个城市也是绿树环绕,环境宜人。

    星云咖啡,坐落在南门外的护城河边,从南门地下停车场出来向北走到城墙根,箭楼南侧,有一个玻璃幕墙的三层小楼,星云咖啡在三楼和顶楼,小楼旁数十株高大的银杏树把小楼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倒是在这酷暑之际倍感凉爽。

    沈岁如约而至,苏莉却早早来了,坐在靠窗刚好可以看见护城河的餐桌前,手捧一本杂志,头微微向下,大波浪的秀发刚好垂在肩膀上,身着白色气质长裙。树荫透出来的光线恰好照在她身上,光与影,人如画。不知看的哪篇文章,抿着嘴微微笑着。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沈岁走到苏莉面前,苏莉或许看得太认真,竟没有察觉。顺势微笑地说道:“紫薯的一片散文,写的挺好的。”抬头看是沈岁,竟有些意外之色,说道:“我还以为是服务员,刚才问我喝什么,我说等人。”

    “不好意思,还让你等我。”沈岁以为自己应该是先到,或者他本能地认为女孩子可能会矜持一些,晚到一会儿,没想到,苏莉已经在等自己了。

    “我离得近,就早早来了。你喝什么?”苏莉合上书,看着沈岁,沈岁被孙莉大方的神情和清爽的笑容弄得不好意思了,这和他的预演完全不同。虽说在电视剧中也看了很多种相亲模式,可轮到自己,多少还是得构思一下。结果发现,所有预想都没有用,女主根本没在剧情里。

    “嗯~白开水吧,昨晚喝了不少酒。”沈岁说道。

    “好的,服务员……一杯温的白开水,一杯美式,一个水果蛋糕。”

    “哦,对了,你没吃饭吧?”沈岁貌似从昨天的酒里还没醒,突然怎么有一种男女约会的感觉,不是相亲吗,这熟悉的程度让他如醉如醒一般。

    “我还不饿,给你点的,喝完酒吃点甜品会舒服一些。”苏莉嘴唇轻抿,继续看菜单,其实她根本不喜欢吃西餐,“有牛排、意大利面,给你来一份吧。”

    “我不吃了,吃点甜点就可以,先这样吧。”沈岁给了服务员一个眼神,服务员拿着单子去下单了。“我也不喜欢吃西餐,太硬!一会去吃点别的吧,怎么样?”沈岁听孟菲说过这姑娘喜欢吃麻辣烫,但是为了让大家都绅士淑女一些,还是把地方定在了星云咖啡。的确,双方对彼此都留下了好印象。

    苏莉早之前见过沈岁的照片,也听孟菲讲过沈岁的成功经历,心里早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些许的好奇心,今天见到本人后也不是想象中的老男人,倒也是眉目清秀,像个文化人。

    有人说35岁的男人正是一个女人最欣赏的样子,成熟干练有风度,这些是沈岁身上的基本修养。还有孟菲没有提到的,此时的沈岁,多少有些羞涩,这是一个真挚的男人才有的品性。苏莉想起刚才看到的散文中的一段话:

    “生活中所有的,就是生命的全部!没有岁月静老,只有流水无声。没有轻语缠绵,哪有流连忘返?没有生无所恋,唯有心有所属!”

    这段话仿佛就是一个铺垫,让苏莉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无以言表的好感。

    “嗨,你傻笑啥呢?”看着苏莉一个人抿着嘴傻乐,倒是把沈岁逗乐了,忍不住打断了苏莉自顾自的沉思。

    “嘿嘿~没事瞎乐呗。一会去哪吃饭?我的确有些饿了。”苏莉看着沈岁,秋水明眸,让沈岁不自觉转了一下头,规避了苏莉的目光。尽管他对这个女孩也产生了好感,可是当一个35岁的男人十几年都没有和异性产生电流,突如其来的电波让他有些麻!

    沈岁清了清嗓子说:“顺城巷有一家川椒麻香火锅店,吃火锅吧。”

    “川麻椒香,太好了,越说越饿了,走吧。”苏莉忍不住喜悦的表情,对于一个西南妹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火锅更带劲的。

    “这咖啡……”

    “哦哦哦”苏莉拿起咖啡一口干了,差点洒在白色连衣裙上。和之前的淑女气质相比,此时的苏莉,表现出了吃货的饕餮之相。沈岁拿起蛋糕塞在嘴里,结完账下楼了。

    川麻椒香距离南门也就三四条街道,沈岁把车停好后,老板已经把最好的位置给他们留出来了。老板叫李磊,24岁,巴蜀人,是沈岁在川藏线做贸易时救下的一个车祸青年,多亏当时沈岁及时送去医院,否则真的性命攸关。李磊醒来后找医院要了救命恩人的电话,伤势痊愈后带着老婆孩子来西城市找沈岁报恩。在沈岁的资助下,开了这家川椒麻香火锅店。李磊的老婆王云,现在是火锅店的主厨,味道也算是西城一绝。虽说两个人年龄都不大,不过对这家店,也算是经营有方,整个巷子生意最好的就属他们家了。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沈岁的关系。听说沈岁要来,可高兴坏了。

    “沈大哥,这是嫂子撒?好漂亮撒。”李磊操着一口巴蜀口音,说话就和唱歌一样。

    “别胡说!”沈岁急忙制止。非但没有制止住,李磊反倒扯着嗓子喊道:“王云儿,王云儿!大哥带嫂子过来喽,你来打个招呼哈!”

    王云连忙把锅递给了帮厨,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顾不得洗手答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声音像是山里的百灵鸟,清亮地能绕整个火锅店走了一圈。火锅店的氛围顿时不同了,好像随着老板娘的一声“马上就来”顿时热闹起来了,不少人把目光转向了沈岁和苏莉。只听旁边几个年轻男女小声议论着:

    “这女的好美啊!”一男孩说。

    “行了,你要是开个玛莎拉蒂,你女朋友也漂亮。赶快吃饭吧!”对面的女孩有些生气地说道。

    沈岁看看苏莉,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无奈,苏莉倒是笑开了花说:“老板,要又麻又辣哦。”

    “来喽来喽~”王云一眼就认出了苏莉,“苏莉姐!沈大锅!”

    倒是把李磊弄糊涂了,他感觉他错过了很多,王云伸手拍了一把李磊说:“菲姐部门的同事,苏莉姐。你个糊涂蛋,一点都不留神。”转过头来继续和苏莉说话:“我就和菲姐说嘛。咋看你咋好看,又直爽,和我们沈大锅般配地很哦。我给你说,沈大锅是个大好人,你一定会幸福的。”王云忍不住凑到苏莉面前说着沈岁的好话。

    “上锅吧,快饿死了。哥求你了,你招呼别的客人去。”沈岁原本是想带苏莉照顾一下李磊的生意,谁曾想,把自己弄尴尬了,倒像是沈岁特意安排的一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苏莉解释道:“他们也不容易,所以我基本上有朋友一起吃饭都在他们这。”

    “我知道啊,我们来了好几回了。”看着沈岁有些吃惊,苏莉补充道:“和孟菲姐一起来的,这里现在几乎已经是我们部门的据点了。”

    “嗯嗯。”沈岁这才舒坦一些。

    不管什么心情,只要是一顿火锅,都能在这沸腾的汤里涤荡出好心情来。2015年7月18日,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