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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灵芝说通了柳大嫂,穿着柳大嫂改好的自己爹爹的衣服,花了一天一夜沿途问人走到了集市。一时间看到集市上的小吃摊位杂耍看花了眼。原来集市是这样的?这么热闹?柳灵芝难免小孩子心性到处东摸摸西看看,一时都快忘了自己是要做什么。
一晃眼到了中午时分,柳灵芝看看手边的布兜,里面是娘亲准备的干粮,走了这么久干粮也只剩一块干巴巴的芋头饼了。柳灵芝没敢吃,怕自己还没找到活计就要饿死街头了。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看路边的小摊吸了吸鼻子问问路边的人哪里可以找活计,然后继续往前走。终于在柳灵芝快要饿昏之前看到了招工的地方。
“三两啊,一个月三两,杂役事情轻松啊。找杂役......”
“码头一天三文......”
“酒肆小二一个月二十文啊......”
“......”
柳灵芝看着那边嘈杂的叫喊声,不解的想爹爹卖猎物才换十文钱,十文钱够母亲半个月药钱,和家里半个月油米。这三两得多少钱啊?为什么那么高的价格还不累,为什么没人排队呢?
“哎,这位大哥,为什么这个一个月三两得活计没人去呢?我看其他都排队那么长,为什么三两的杂役没人去呢?”柳灵芝拉着一个路人问道。
“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啊,青莲府建在雾隐山脚的乱葬岗附近,主家又是做义庄生意,之前去的人都没撑到一天就回来了,问也说不出来什么。所以青莲府应该是闹鬼吧,所以没人敢去,价钱也就高了。年轻人我可告诉你啊可别为了钱送了命啊。”路人好心的回答道。
“哦这样啊,谢谢大哥。”柳灵芝心里有谱了,自己打小就在山里到处乱蹦,和爹爹有时候晚上也会在山林里睡觉,坟墓啥的一点不在怕。而且雾隐山脚离家也近,没事还可以回去看看娘,给娘送送药材。于是打定主意想去试试。
“你好,请问我可以去做工吗?”柳灵芝来到青莲府招聘的桌前。
“......”那人看着柳灵芝一时没有说话,没敢相信会有人这么大胆的来问自己可不可以去做工。大概是外地人吧,他想。
那人搓搓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心的说:“自是可以的。只是你做婢女还是杂役?”
“自然是杂役,我...我...我一个男子怎么做婢女?”
“那好吧,杂役就杂役。”那人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那工钱真的是三两吗?”
“自然是的。”
“那我去。”
“不过我们有个要求,你要做满一个月才有三两,要是中间走了我们可是一分钱不给的。”
“好。”
“口说无凭,我们得先立个字据?”
“什么字据?”
“卖身契,一个月的卖身契。”
“你做满了一个月我们给你钱,然后你要是还想继续做我们继续签。”
“......嗯......”柳灵芝想着可不可以先预支给娘亲买药和油米,以至于自己不在家时母亲不会缺药和粮食。
“什么?”
“可不可以先给我一半,我母亲病重,我得给她买药材。嗯......一两也行。”
“只要你签了卖身契,一两可以先给你。你家在哪里我们差人帮你送去,你直接和我去府上。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柳灵芝......但....但是你要是没有送去呢?不行,我要自己去送,你们可以派人跟着我一起去。”
“行,你签字吧。”
“嗯......可是......可是我不识字......”
“啥......?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还以为是个穷书生家的,不识字啊?不识字这个月俸得减一两。”
“减这么多?这......”
“你看行不行吧?”
“好吧,但是我不识字怎么知道你这个是一个月的卖身契?不是一辈子的?又怎么知道你上面是写的三两......额,不对二两....你可莫要懵我。”
“我们青莲府什么时候为了二两银子骗过人?可要知道我们青莲府可是家大业大,在这幽都镇是做义庄生意,其他地方珠宝丝绸银庄可是到处是,你也不打听打听。”
“好吧,那我签字。你得把刚才说好的一两给我。”
那人掏出一两钱放在桌面上,对柳灵芝说:“诺,签完字你就可以拿走了。”
柳灵芝看着桌上的一两银子,又看看桌上的契约,脑子里想着母亲的药材,当下就准备签字。
“可是我不懂写字。”
“按个手印也行。”那人把纸往柳灵芝面前一推,指着纸上一处说道:“就按这里就行。”
柳灵芝把手放进红墨汁里,慢慢的按了个手印。又迅速把钱装入了口袋。
“走吧,买药材。”那人说道。
“你不继续招工了么?”柳灵芝不解。
“一个就够了,你要是那天走了再招。”那人开始收拾桌子椅子,旁边的几个人帮他搬着东西。
“你还不走吗?不是要给你母亲买药材吗?不买了?”那人催促道。
“买买买,走吧。”柳灵芝拉紧口袋跟在后面。
等柳灵芝买好药材和油米后,哪个招工的人安排了两个人跟着柳灵芝回家。等到柳灵芝走到家后,已经是第三天大清早了。回到家里并没有看到母亲,柳灵芝把药材和油米放下以后,把剩下的钱也留了下来。随后又跟着两个两个小厮往青莲府走去,这次只花了大半天,下午落日之前赶到了青莲府。
柳灵芝和两个小厮从后门进来的,其中一个小厮让柳灵芝不要到处走,在这里等一下。柳灵芝乖乖听话,没有走动。
一会,上次那个招工的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我是这里的管家,叫莫孙。你以后跟大家叫我莫管家就好了。”
“是,莫管家。”
“你以后在这里就负责后院的湖心亭就好了。”
“湖心亭?”
“少爷喜欢莲花,也唯独只爱莲花,湖心亭就是除除水草,打扫打扫卫生。”莫管家说完就往前走,突然回头补充道:“这里有些禁忌,你需要记住,晚上晚饭以后在房间呆着哪里也不许去,出恭带着夜壶。少爷喜静,不要吵闹喧哗。其他没有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嗯...是。”柳灵芝虽然很多疑惑,但还是答应了。反正自己只是找份活计供养母亲和自己而已,其他不必理会。
莫管家吩咐家丁带着柳灵芝去了自己的房间,走了那么久的路也得确实累了。挨着床,柳灵芝就开始做梦了。
莫管家到湖心亭找到扶昭十三,并禀告情况。“少爷,哪个新来的家丁到了。”
“人呢?”扶昭十三斜躺着,眯着眼睛问。
“刚让人带去休息了。”
“快日落了,准备晚膳吧。”
“是,少爷。”
“晚上,记得落锁。”
“知道,少爷。”
“嗯,下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灵芝梦里梦到了一堆好吃的,给柳灵芝活活饿醒了。想着一来就睡了,准备出去找点东西吃。走到门边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柳灵芝心想这都是个啥?就这么怕我跑了?我是有道义的好吧?拿了钱肯定会好好办事啊。又一想到下午莫管家的话,晚上不准出房门的事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想了。只是这肚子着实饿得难受。在这饿着肚子情况下,柳灵芝度过了在青莲府的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