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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去哪儿吃东西啊?”

    他眸中金束一闪,即以透视灵眼扫视远近的所有去处,发现,五里远处斜右方,靠山的僻静地处,有几座无人居住的枯宅,便指向那边,细语慰道:“你不能不休息,这个時候又没有别的去处,我就带你去那边迁就一晚?我尚有些剩余的果子,可以给你勉强果腹。你看行吗?”

    这些果子都不知放置了几个秋,但藏在他空间里的东西是不会坏的,从头至尾可保证崭新如一,至於别人的空间……他就外乡人过河了。

    “嗯。”小姑娘爽快的应道。

    银袍道者见她如此听话,感到甚是辛慰,便背过身,双手往後一伸,将她背了起来,随後化为一道蓝白色轻烟,转瞬消逝。

    枯宅里,凉飕飕的,仿佛总有种令人感到黯黑可怖的冷森陈旧气息。

    小姑娘原本害怕,但被银袍道者手上牵着的力道一紧,紧张的心情便放松下来。

    原本在外面,虽然天黑又没有灯笼,但勉强还是能够有一點點夜视,有点蒙亮蒙亮的,但现下来到这里,却是连仅剩的一点蒙亮都没了。

    作为普通人的小姑娘在漆黑的一丝不见五指的地方,简直同如盲瞎,行动完全靠摸索。

    也幸好她目前没有往那边看,银袍道者进去後,驻立在废柴堆积在中间的旁外空地,见宅子最边处,一具殷绿魂体瞪眼飘来,却是不徐不急的,以指在当空画下一道繁复多笔的字诀,随後跃起,又以足在地画下另一道字诀,再以足尖向後画弧边在地面点三下,口中咒令一念,地上便现出金芒刺眼的一道符箓阵网,同時空中八面方向,也浮现出相同金曜的一道符箓阵网。

    在整个破旧垮得看不出形状的屋子中央,上下阵网一相衔,如同点上了九面明灯,形成九面符箓光墙。而符箓之光,是借真气索引空气中的灵气而灵,故是肉眼可见,眼前看上去倒有些张灯结彩的感觉,比插了满屋子火把不差。

    之前欲要行凶飞来的鬼魂面临这一幕,是逃也不及的一闪无影。

    而小姑娘是亲身感受着他一步步布出这术法的,现下看到这种情况,擦了擦眼睛,立就问:“为什麽我也能看见?”

    银袍道者唇角微微一弯,模样些许平祥:“因为此乃是灵气索引而来。”

    但知说了她也不会懂,比如像什麽是真气,什麽是真气索引。

    银袍道者嘴里暗念咒令,再對当下所驻立之处,中食指一并,随即那些错综交杂的灰白碎木板木屑,久年陈积的厚厚尘堆,就此转移而逝。

    看得小姑娘一時兴趣歪着嘴,好像自己也过了把神仙瘾。

    银袍道者盘膝坐下,从储物镯取出五个个头不一,颜色不一的果子——

    两个橙色薄皮像心形的,闻着好像充满奶味,同於李子大小;两朵紫色硬壳像花的,闻着像麦芽糖,同於拳头大小;一个鲜黄薄皮硬壳的,闻着就是荔枝味,最主要的是,也有拳头那麽大。

    小姑娘不禁怀疑,这个果子是用法术加大过的吗?但顾不着那麽多了,摸了摸饿的就像猴滚的肚子,从荔枝味开始了,皮一扒开,迫不及待就“啊呜”一口。

    银袍道者看了看被果水糊了一脸的她煞是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笑着,边道:“之前我與那几名黑衣人所布下的迷踪阵,估计只能维持一两天,就会被他们破解。”虽然那属於是一种自然密令,但很多人聚在一起总能容易的就想出解决办法来。“而且他们已都识见我们,所以日後我们要在大街上行走,就必须换衣装了。

    尤其是你,對方一拎你就不知去向,一定要记得注意。”

    “嗯。”小姑娘只顾着吃,随意附声:“我也这麽觉得。”

    银袍道者看着她苦笑一气,想自己一介无所不知,无人不知的雅士圣贤,现下却要靠着这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来护送,算了一生都没算到这一天,真是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

    翌日清晨,银袍道者顾自打坐,仅仅是头顶靠着他,身子却圈在地上的她,由於晚上来到这里身上就是雨湿的,又没有吃什麽烫热饮食,身上就一直热不起来,小丫头到现在仍寐在梦中未醒,此时浑身发烧又打颤。

    但银袍道者没有丝毫察觉,当然没听她提起,也不会轻易想到这里。

    过了许久,不知不觉从清晨又至傍午,银袍道者打坐醒来,往旁边四处看去,见没有发现她,还以为她一个人溜出去,便要起身去寻,不想手竟在身後旁不小心触到了她滚烫的脸庞。

    “小姑娘?

    小姑娘!”银袍道者赶紧转身向旁边将她扶起,一抚她额头,是同脸一样如煮沸的滚烫,而且双手抱臂紧紧圈缩在一起,顿然便想到她单薄的身子可能在地上已躺一夜,心下便更焦急,“唉呀坏了,这是我的粗心,竟只顾到自己。”

    對於照顾人这方面,他认为自己就是民间常说的那种——单身汉的做法

    银袍道者将她竖坐摆放,再点以穴,免她晃动,随後移至她背後,双掌按上背予她调理输气,只见彼此之间氤氲白雾袅袅,他的真气渐息从對方背上游入對方筋脉,又在体内转几圈,直至感觉她体内陰湿完全却除,陽热通达百骸,方才撤回输气,解开她穴道。

    经过这一调理,小姑娘仿佛做了一梦,但也记不得是什麽,只觉得有些疲惫,穴一解开便又软如无骨不觉倾倒在银袍道者的盘膝上。

    “醒醒。

    好些了吗?”

    “快醒醒。”

    ……

    已是傍午,再不起来,很多民宅又要关门谢客,最後免不了她又要在枯宅里冷上一夜,遂银袍道者不停叫唤,直至将她唤醒。

    小姑娘醒来後,看见他担忧的神色,发现自己在他的膝弯里,心里只感莫名温馨,即起身,自己拉着他向房外走,往民宅区赶去。

    片刻後两人抵达民宅区域中心,问了好几家都不敢收留,只怕一不小心遇到的就是邪教中人。

    但银袍道者不放弃,只想着再不能让这个一心一意护送自己的人遭罪。

    後来,是在他不懈的一家家问候招呼之下,没被“自己问候”的人收留,却是被“问候自己”开口就跪的人霸气收留了:“两位一定是要出城的外乡人罢?嗨,没处去问我啊!来来来!跟我走!”

    这话怎麽听着都像是诱导他人上贼船来的。

    但银袍道者却是看人观相绝不疏漏,便断然领受,打躬作揖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姑娘却是看着對方早就上前大摇大摆走路的姿式,又联想到他说的话,忍不住道:“这人看起来好憨啊哈哈。”

    银袍道者浅笑:“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