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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楚渝翘着二郎腿,嘴一直没停过。
“哎呀,我的腰好酸了,我说小医女,你那么着急赶路做什么呀,这破马车又硬又颠簸,我这腰都快断了。”楚渝一脸嫌弃的说着。
赵蓁蓁看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她,这已经是路上她第九次抱怨了,她从出门就开始念叨,不是马车太破旧,就是里面坐垫太硬,一会又觉得太快,太颠簸,慢了又嫌弃马不好,刚开始搭理她几句,结果后面没完没了,她现在只得闭着眼睛不说话。
楚渝看着闭眼不说话得人,眼珠一转,笑嘻嘻得说着“哦,我知道了,小丫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绝王呀,走那么快,都不休息,是想你的情郎了吗?
赵蓁蓁一听情郎两个字立马脸通红,有睁开眼睛微怒的看着她,要不是默默说他能解决此次边关战事,她才不想带着她,简直就是一个累赘,娇生惯养就算了,而且一路都没消停过。
她一脸恨恨得对她说“默默跟我说,如果你太吵,或者不乖,我可以给你下药,要是你再念叨,我就给你下安眠药,哼,所以你做好闭不要瞎说。”
楚渝笑呵呵的瞧着她,心想这姑娘真好玩,威胁人的话被她说的温温柔柔,一点气势都没有,而下药直接就说出来了,也不怕她防备,单纯的有些可爱。
知她心无城府后,楚渝更加肆无忌惮的调戏赵蓁蓁,“听说这绝王英俊潇洒,且武功高强,你喜欢他也不稀奇呀,我听闻在我楚国,他可是都有爱慕者得,你说要是我回去以后跟天启联姻就选他,如何?”
赵蓁蓁听到联姻立马就急红了眼,“什么联姻,两人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喜欢,这又不是送礼,这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而且你又没说喜欢绝王,那他的婚事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呀,而且绝王也不一定喜欢你,那你着急什么。”
“谁说我不喜欢他,而且他也有可能喜欢我呀,那你要是联姻,不是棒打鸳鸯吗?”
赵蓁蓁心里已经着急了,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等她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去了,才知道自己被下套了。
默默同她说过,此人是个风月老手,而且惯会花言巧语,所以叫她少同这人说话,结果就在刚刚,就被她牵着鼻子走,绕了进去了,此时她红着眼,带着委屈,心里难受极了。
楚渝看着她生气要哭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她最看不惯美人哭了,赶忙安慰到“小医女,别哭呀,喜欢又没有错,我不逗你啦,说联姻只是哄着你玩儿的,你莫恼我,我给你道歉。”
赵蓁蓁看着她言语恳切,带着歉意,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别过头,掀开一半车帘子看向外面的络绎不绝街道,没再搭理她。
过了一会外面的车夫喊到,“姑娘,已经到了慕城了,赶了一天的路人跟马都需要休息一下,你看?”
车门打开,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揭开半边车帘,赵蓁蓁看着前面的来福客栈,对着马夫回到“嗯,那便在前面的客栈修整一晚在出发。”
“好嘞。姑娘坐好了。”马夫说完便往客栈去。
马车一停,楚渝便率先跳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呼,终于呼吸道新鲜空气啦,腰酸背痛,要死了要死了。”
她提脚走进去便吩咐到,“小儿,赶紧给爷备水,小爷要沐浴。”
楚渝做了十七年的男子,除了比其他男子瘦弱些,身材纤细些,其他都如男子无虞,没说话的时候她像一个偏偏少年郎,说话后都觉得她像一个浪荡公子哥。
赵蓁蓁摇着头,看着她上了二楼房间,便拿出了银子给小二,让她准备热水和晚膳。
沐浴后得两人坐在客栈一楼,赵蓁蓁听着楚渝得嫌弃饭菜声,没理会,只低着头静静的吃着饭,此时左边桌子的谈话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绝王战败了。”一魁梧得男子低声说道。
“不可能吧,绝王不是战神吗?怎会败。”另外一个瘦弱的书生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得问着。
“唉,听说军营有叛徒,绝王一到交战地,楚国便来袭,被打的个措手不及,听说绝王还受了伤。”
“你可别危言耸听,以讹传讹呀,要是被听到可是掉脑袋得。”那瘦弱的书生赶忙制止他,就怕他被有心人听了去。
此刻赵蓁蓁终于坐不住了,就在刚刚听闻绝王战败得时候,她就已经想要去质问那人了,奈何被楚渝按着。
但是听到他受伤了,她怎么还能坐的住,她一把甩开楚渝的手,焦急的走到那名男子身旁抓住他的衣襟。
“你说绝王受伤可是真的,伤得重不重?”
被抓住的男子有些茫然,随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心想,这小娘们可真漂亮,原本有些怒意得他,一脸色咪咪的看着她。
“哟,姑娘,这绝王是你什么人呀,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喜欢他,哈哈哈。”
“听说他可是被一箭穿心了,怕是救不活了,不然你称早死心,跟着大爷我得了,爷疼你爱你。”说完不忘拿起手就要摸上赵蓁蓁如玉的脸颊。
此时的楚渝看着自己被甩开得手,然后抬头看着赵蓁蓁冲过去质问那男子,听到她被调戏,立马反应过来,过去就是一脚踢开了男子。
她拉起赵蓁蓁得手,急忙说道“跑呀,还看什么?”
赵蓁蓁红着眼,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嘴巴喃喃自语,“他受伤了,呜呜,呜呜。”
跑出来的楚渝喘着大气,“累死我啦,怎么跟你就那么累呀,你说你没事去招惹那色狼做什么。”
她没听到赵蓁蓁回话,转头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哭成这样,他碰到你啦?那只手碰到的,碰到哪里啦?我去把他胳膊卸下来,这王八羔子。”楚渝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嘴里恨恨得说着。
赵蓁蓁已经泣不成声了,一边抽抽搭搭的,一边擦着眼泪,“没,没,没碰,到,他,受伤了,伤了,呜呜。”
“啊?谁受伤了?”楚渝有些迷糊,突然又想到了那色狼得话。
“你说绝王受伤了?”
赵蓁蓁哭红的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扑到了她怀里。
“你别哭了,哭也没用呀,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楚渝说完拉着她便往马厩走去,她选了一条马,也不管是谁的,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金子丢在地上,然后牵着马抓起赵蓁蓁飞奔而去。
客栈得小二听到声响立马跑出来,看着骑马跑走的两人,拍着大腿着急的说着“哎呀,客官那不是你的马。”看着消失的人影,骂骂咧咧,最后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刚想关马厩的门就看着地上的金子。
两人跑了一夜,此时楚渝拿着草喂着马,她看了看坐在树下的赵蓁蓁,从出了姜城她便一直没有说话,眼睛红红的,就像小兔子一样,此刻低着头,失魂落魄得样子。
她走过去,将手里的水壶递给她,“喝点吧。”
赵蓁蓁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楚渝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唉,你不吃不喝,等到了边关病倒了,谁去医治绝王。”
一听到绝王两字,赵蓁蓁终于抬起头,看了眼楚渝,接过了她手里的水壶,一口气喝完了。
楚渝心里想着,这句话果然管用,这丫头怕是泥足深陷了。
摇着头,瞧着她,“还走的动吗?我们继续赶路?”
“走的动。”赵蓁蓁立马答道。她脚有些软,平时她很少骑马,哪怕骑马也没有那么长时间的骑,现在大腿根两边都被马鞍磨红了,但是她心里担忧绝王,此刻这些疼痛都不算什么。
楚渝拉过她的手,两人策马而去。
赵蓁蓁不知是被风迷了眼还是难受,眼眶红润着,低低得说道“谢谢你,楚渝。”
一路策马奔腾的楚渝听到她的话,拉着马绳得手微微捏紧,更加用力的挥着马鞭,这声谢谢让她心头一热。
虽然与她才相识数日,但她打心底喜欢着丫头,她心思单纯,又心地善良,同她这种在阴谋诡计的皇宫里长大的人是不一样的。
原本三日得路程,因两人着急,第二日夜晚便到了,之前赵蓁蓁作为医女在军营待过一段时间,将士们都认识她,没耗什么时间便来到了绝王营帐。
“王爷,王爷。”赵蓁蓁红着眼喊着他,此刻的绝王紧闭着眼睛,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此刻他的气息有些微弱。
赵蓁蓁此刻忍着心疼,问询着在旁的军医,“王爷伤势如何?”
“王爷伤势严重,身上的小伤无大碍,就是胸口的箭上只差一点命中心脏,虽然没即刻要命,但是失血过多,加之伤口太深,只怕凶多吉少呀。”
“为什么会伤得那么重,王爷武艺高强为何会如此。”赵蓁蓁眼眶发紧,她忍着眼泪,紧紧咬着嘴唇,拆开绝王胸前的纱布。
守在旁边的朔雨开口回答道“王爷一到交战地,楚军便来犯,我们仓促应战,原本都打了平手,正准备回城,没曾想我们自己军中居然有叛徒,当时王爷受了些小伤,那人就在王爷身后不远处,一箭直接射穿了王爷,当时距离太短,而且王爷根本不曾有疑军中之人,所以才伤得如此重。”
朔雨是绝王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其中沐风是同绝王一起长大的,而朔雨年少参军时被绝王所救,最后为追随王爷一路拼杀,被王爷留着身边,他现在亦是军中副将。
赵蓁蓁听着心中巨痛,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被自己人所迫害,那他得多难过,一想到这些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
她吸了口气说道“你们都下去,我要为王爷施针。”现在他伤口处还在渗血,此刻只有先止住血,然后用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