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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事实吗?我真的是一个私生子?”罗未央在想底反复地想这个问题,即使到现在她还是如同在梦里一样。
“林广,你是真的吗”她忽然向他问道,“你不是我的幻想吧!”
“未央,我是真的,不是幻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他握住她的手,他手心里热气传递到她的手心,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你打我一下!”未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确实自己不是在梦中?林广握住未央的手一巴掌打在他自己的脸上,他才不会打她呢,他说,“感受到了,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也觉得痛,是真的!但无论什么样的路,我都会陪你走下去,无论怎样,你还有我!”
一个不爱怎么流眼泪的人,忽然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其实挺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的,等梦醒了,她还可以把这梦中的事物当作小说写下来,可不是!都是真的!不过,还好!还有他陪在身边,不是吗?她不是一个人了,她知道他会陪着他,陪着他面对这一切!
他想,他们真是有缘啊!他们都是被抛弃了的孩子!但他们会永远珍惜彼此,这是上天给他们相互馈赠的最好的礼物吧!原本以为是被抛弃了,却是另外一种形式给予了他们!
该来的总该会来的!又有什么好怕呢?她想,既然如此,她还是要耕耘她的一亩三分地,还是要把她的日子过好!坦然面对,太阳会落下去,也会升起来!
那一年,刘云波终于看清了老师的真面目!他就是一个虚伪、懦弱、自私的人!她永远记得,他那时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还有对她的埋怨!他在那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着!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是内心极其敏锐的女子!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学校公布了对她的处罚,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不会去站在一个女生的角度看,所有人都会以嫌恶的眼神看她,向她吐口水!那时早已没有沉塘这样的酷刑,她想若是真有这样的刑法那些人一定会把她绑起来,或者火烧,或者沉塘,他们看她就像是一个人间败类,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可他们没有想过,他们自己有没有做错过什么,或者被别人欺骗过!他们永远不会想那么多!
她为自己曾经的执着感到可怕!那时,她还没有18岁,她便把她生下来了!看着那团东西,她没有母爱,那时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她终于觉得害怕了!
她知道村上总在议论一家人,说他们家生不出小孩!又听说他们想要找别人抱养一个!她把着那团圆圆的活的东西,就像是抱着一颗会跳动的心脏,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她都想把她丢在地上,然后赶紧跑开,跑得越远越好!
她还是抱着她,找到那家人!她认得那户的女人,女人正在院子里做活,她走过去,把那个活的跳动的心脏一样的小人递给她!
那女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泼辣的,应该很不好相处!可是她没有什么选择!她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女人一看是个白嫩的小人,她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可现在有人把一个小人递到她手上,她反应不过来,便只有发怒,发怒是她的本色!她已准备好向眼前这个女孩子吼叫了!
可这个女孩子拿了一叠钱给她,厚厚地一叠,看上去有一万吧!那时的一万就是巨富了!女人眼都直了!这是老师给他的!他说所有的积蓄都给她!让她去把那个处理了!可她生下来了!她把这些都给了这个女人!
“钱和她都给你了!”她的眼光坚定,“以后你拿这钱,养她!她是你的小孩了!”说完,她如同机械一样走出了院子!院子里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叫他老公!
刘云波兀自看着窗外,她从小就是一个理智的人,却没想到在高中那一年忽然感性了一回,她以为那就是爱情!却没想到让她看到了人性黑暗的一面!她以为永远都过去了,却没想到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如同巨浪向她席卷而来。还有她,她一定也知道了!
“把那孩子认回来吧!”刘松涛是身上有一种文人的敦厚,他总是能在刘云波最迷茫的时候给她指明方向,也会在她无措的时候给予她信心和力量,他的话让她一颤。
“不!”她摇了摇头,“决不!她跟我没关系了!她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刘松涛看着她目光温暖而柔和,他给递过一杯温水,他说,“那个孩子,你一直在关注着她,不是吗?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她没有错!”
当初她把那孩子抛下时走得决绝,那时她不知道怎么养一个孩子,也养不了!可是后来,当她结婚以后,她便常常想起她,她才知道血缘亲情不是寻么轻易就割舍掉的。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去找她了。
她没有跟她联系,她只想默默地关注她!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与她相认?不可能的?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那时的伤害对那时的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她已经重生了,又怎么可以再回到过去,认回她,就代表认回了过去!
不!不行!绝对不行!她在心里再次否定了!刘松涛是刘云波的丈夫,当年是他帮助她走出了那巨大的阴影,也是他鼓励她创作,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他总是支持她,他就像她的指路明灯,可这一次,她不想听他的了!
“不要逼迫自己,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松松涛就像一座山一样,总是让她总觉得踏实,觉得可以依靠。
“我想去找她!”罗未央忽然抬起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陪你去!”林广看见她难过的样子,恨不得替她难过,可是这是替代不了的,就像他心里的痛苦也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只希望可以多为她做一些事情。
未央拨通了刘云波助理的电话,“帮我告诉她,我要见她!”
助理也被忽然的网络舆论给惊呆了,忽然接到罗未央的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支支吾吾的,可那头说完便挂断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