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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欣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林广就认出来了,病房里住了3个人,最里面的那张床上躺着的那个黑瘦的老头,他显然已经变了样,变得更瘦了,更老了,但他的记忆就像是一台时光摄影机,记得再清楚不过,他就是胡老头,在天桥上拿着皮鞭挥打他们的,儿时的恶梦。
林广的眼里涌了了冰冷和恨意!他的人生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给毁了!甚至他一点也忆不起十岁之间的事,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他想找回那失去的童年的记忆,他想找回他失去的人生最初的那十年。
“广哥!“兰欣看着林广定定地盯着前面,赶紧叫他。
胡老头自然认不出林广了,十七年前林广逃跑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国家举行打黑行动,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都被拉到了明面上,他只得逃走了,最后逃到了里城,在熟人的安排下找了个帮别人守大门的工作,一直到现在。
只是林广眼里一闪而过的冰冷让他有些不安,他半坐着,向兰欣问道,“他是!“
“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领导林广,他到这边办点事,随便过来看看你!“兰欣说道。
“是胡成的家属吗?先去把费交了!“过来的护士向林广问道。
“不,我是!我去!“兰欣说道。
“你去吧!我帮你看着!“林广说道,兰欣便跟着护士出去了。
林广走道胡成的病床前,胡成做了一辈子的恶人,此刻成了躺在床上的病人,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他女儿的同事对他绝没有善意,甚至有一种让他害怕的寒冷。
林广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靠近他,低声说道,“胡老头,你还记得我吗?”
胡成愣在那里,胡老头是他以前在道上别人对他的称呼,这个人这么年轻,看起来又不像是道上混的人,可是他怎么知道他的,他身上透着一种让他害怕的狠劲,他说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十七年前逃走的那个小孩!”林广说道,他非常地平静,只是眼里快结成了一块冰海,他说,“没想到吧!我回来了!”
“你要做什么!”十七年前逃走的那个小孩,他当然记得,他是唯一一个从他们手里逃走的小孩,他非常的狡猾。而且他也是跟其他的小孩不一样,其他的小孩都是真正的孤儿、弃儿,他当然也是一个弃儿,可他是受到别人特别关照的。
“难道是他想起些什么,来找他麻烦了!”胡老头想。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快死的人了!你现在的日子对你来说已经是苟延残喘!”林广靠着他,在他耳边说道,“但你女儿才二十多岁!她对我特别的信任!她的人生还很长!如果你不希望她以后过得像你一样,那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知道!”胡老头或许对兰欣也没有多少的父女之情,但或许是年纪大了,也或许是被林广的那种狠厉吓到了,一边说一边点头。
“我为什么会记不得以前的事!”林广觉得他记不得以前的事绝对不是偶然或巧合。
“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来的时候都已经记不得了!”胡老头说道,林广眼里的冰霜又一次凝结,果然他是知道的,他不一定全部知道,但他一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而这些都是最特岗教师的线索。
“我是怎么来的!”林广阴冷的声音,让胡老头不寒而栗,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魔王撒旦。
“这,这,这!”胡老头慌了神,他说道,“你,你,你是被你母亲送来的!”
“你胡说!”林广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都这样了,也没几年好活了!你确实是被你母亲送来的,一个女人,长得特别漂亮,你叫他妈妈。”胡老头说道。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胡说的!”
“绝对没有!你叫她妈妈,她拿出一瓶饮料让你喝,她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把你送给我了,说你从小就聪明,比其他小孩会挣钱!”胡老头回忆起来也不太相信,但他说的都是真的,“她说完以后就走了,你好像是喝完饮料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林广问道。
“不,不知道!”胡成说道,他确实不知道,只是那个女人当时还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好好看着他,让他一辈子当个乞丐。
“你最好不要撒谎!”林广说完,兰欣正好回来了,他站起来。“广哥!“林广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径直走出了门。
“他怎么了?“兰欣向胡老头问道。
“你离他远点吧!他你可喜欢不起!”胡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林广一句话也没有,他不知道胡老头有没有骗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是他妈妈把他推进了火坑,还给他喝了一瓶可以让人失忆的饮料,那这就是一次有预谋的抛弃,到底是什么原因,要把他抛弃?到底是为什么?
他只觉得一堆怒火在心中不断地发散,这么多年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他不甘心,他一定要弄清楚,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胡老头说她打扮得光鲜亮丽,那她应该不是没有钱,是因为单纯地想要抛弃他,如果只是单纯地抛弃,为什么要把他送给胡老头,她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残忍吗?她难道不知道这意味把他推入了一个万劫不知复的地方吗?
找到那个女人!但胡老头提供的线索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地帮助,甚至她的相貌的明显特征除了长得好看便没有其他了,这相当于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林先生,你让我把你查的十七年前的走失的小孩子的资料,我们已经帮你查到了!“林广雇了大都最有名的私家侦探帮探查询十七年前的线索。
“就是这个!“侦探赵先是大都寻踪侦探社的创办人,业界的人说他是一只可以嗅着腥味的猫,他总是可以找到一些别人都找不到的东西,他拥有最敏锐的触角。
林广看了一眼那是一张被过塑了的旧报纸,看时间正好是十七年前。那上面有一张黑白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小孩有一双特别清明的眼睛,这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那不正是他小时候吗?他跟着林爸林妈移民的时候,也拍过照片,跟这张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他!他是大都首富林佑之的儿子,在十七年前失踪!怀疑是绑架,可是没有收到索要赎金的电话。林老板在全国销量最大的报纸民兴报上整整刊登了一年的寻人启示!“赵先向他介绍到。
“林佑之的夫人是谁?“林广听着赵先说的林佑之,毫无印象,也没有任何的亲切之感,他没有任何零星的记忆,忘得非常地彻底。
“林夫人因为儿子走失了太过伤心,当年还差一点流产!“赵先是一位敬业的侦探,即然要他查,他就会把与此相关的可以查到的信息都查清楚,因为他觉得他们都是有关连的。
“差一点,就是还没有,你是说当时林夫人是怀孕了,对吗?“林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