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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闵鹿见她瞧的这般认真，莫名心生欢喜，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故作云淡风轻道：“瞧够没有？”
邓小小收回目光，撇嘴，背手上前：“够了，走吧。”
这么淡定的反应让闵鹿有些失望，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后天，我祖父生辰，你来吗？”
邓小小摆摆手：“不去，我可不想受你们一家子的白眼。”
闵鹿眼眸染上怅然：“不会的。”
邓小小头也没回，语气蕴含嫌弃：“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2
宰相府
璃光院
邓小小一进内院，就看见念嘉笔挺挺的跪在自己房间门口。
静嘉，柔嘉，思嘉，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其余丫鬟们都躲在走廊尽头伸长了脖子张望。
邓小小两米开外站定，温声：“静嘉，你们三个，把她扶起来。”
静嘉三人连忙弯身想扶起她。
念嘉却执拗得很，加之又是习武之人，力气大的很，静嘉三人硬是没能把她扶起来。
念嘉看着邓小小，眼含热泪，皆是感激之情：“奴婢多谢小姐今日救命之恩，之前是奴婢失职，方让小姐遭此一难，奴婢罪该万死。”
邓小小极其无奈，余光瞥一眼走廊处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丫鬟们，知道不能再墨迹了。
否则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一传十，十传百……
这世上最不缺八卦之人。
邓小小直接迈步走过念嘉，推门进房间：“你们四个，随我进来，把院门关了，谁敢擅自出去，就算自动离开，往后璃光院和她无关。”
3
邓小小瞧着依旧笔挺挺跪在地上的念嘉，十分无语：“起来。”
念嘉摇头。
邓小小叹气，语气生硬起来：“起来。”
念嘉眼里闪过迟疑。
静嘉瞧出邓小小情绪不对，连忙低声劝解：“我们是小姐的人，自当听小姐的话。”
如今，就该把皇后娘娘的话暂且放下。
念嘉偷偷瞧一眼邓小小，见主子眼神冰冷，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起身：“小姐。”
邓小小神情缓和下来：“今天你们都在，那我们就好好聊聊。”
静嘉四人连忙恭声应是。
邓小小满意一笑。
唉，对这些被封建制度成功洗脑的傻丫头们，不凶点，还真是难以管理。
管理，是门学问啊。
邓小小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
“首先，我不管你们到底真正听命于谁，只要不会危及于我即可。”
“第二，我的话，我希望你们执行到位，像刚刚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
“第三，遇到危险，不必舍命相护，能逃就逃，毕竟我们都是爹妈生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嗯…暂且就这么多，散了吧，各自忙去。”
可静嘉四个人却你看我看你，眼里皆是震惊和意外。
邓小小故作生气：“干嘛呢，你们？我刚刚说的第二条，你们都忘了是吗？”
念嘉紧张的吞口水，心一狠，硬着头皮：“小姐，你若遇难，我们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定以命相护。”
邓小小无语凝噎。
得，合着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这帮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邓小小面无表情的瞧着她们：“你们走不走？”
外头一个奴婢来禀：“小姐，老夫人院里的紫和姐姐来了，请您去一趟寿居堂。”
紫和？
祖母最倚重的人？
4
寿居堂
老夫人拉着邓小小的手一脸担忧：“此次进宫，可有遇到麻烦？”
邓小小摇头，笑得灿烂：“没有，一切顺利。”
老夫人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可有见到二皇子？”
邓小小心里涌起一股讶然，但面上笑容不变：“有，聊了几句。”
“感觉如何？”
老夫人迫不及待追问。
邓小小见她这么关注，心里有些忐忑。
祖母这是……？
邓小小直接开门见山：“祖母，他们二人我都不想嫁。”
祖母表情一愣。
没有想到小小态度这么直接。
小小和二皇子以前感情这般深厚…
如今…当真毫无情意了吗？
老夫人仍不死心：“小小，我和你祖父也不想你嫁入闵家，可二皇子乃你心仪之人，且二皇子品性纯良，待你极好，我和你祖父是赞同你们在一起的，你要不要尝试接纳二皇子？”
邓小小看着祖母，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祖母，嫁入皇家就比嫁入闵家好吗？二皇子会不参与皇位之争吗？”
老夫人表情凝重，连忙呵斥：“小小，莫要胡说，皇家之事怎能随意议论。”
邓小小却毫不畏惧，接着道：“如今太子之位未定，可成年的皇子却有四位，大皇子领兵在外，驻守北方，战功彪炳，
二皇子之母伊妃娘娘，乃伊大将军之女，而伊家男子多为武将，二皇子有如此强大的母族支持，祖母，觉得他忍得住贪欲，不参与争夺吗？他若不想争，又何苦耗费多年，营造出才子之名。
其余两位皇子，我尚为了解清楚，可我相信，他们对皇位亦是虎视眈眈。
祖母，我若嫁给二皇子，那我们宰相府，就是妥妥的二皇子一党，你觉得皇上乐意吗？”
老夫人脸色铁青：“小小，住嘴。”
小小梗着脖子，继续：“皇上为什么不立太子，还不是为了平衡局面，牵制各方势力，宰相府若成了二皇子一党，朝中大臣会没有想法吗？到时候，二皇子的赢面会大大增多，如此便扰乱了皇上的计划，届时，皇上定会对祖父心生不满，那祖父将会被打压，皇上会扶持他人来代替祖父。”
老夫人心中震惊难以言表。
没有想到，小小竟对朝廷局面看得这么透彻。
老夫人叹息：“小小，你的祖父心中自有思量，就算你嫁给二皇子，宰相府中立的立场依旧不变。”
小小摇头：“可在外人眼里看来，祖父俨然就是二皇子一党。”
老夫人顿住，已经无力反驳。
小小软下声音来，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我知道你们疼我爱我，可我想按着自己的心意来，祖母，我不喜欢二皇子也不想嫁给闵鹿。”
祖母叹息：“你这孩子，随你吧，你的意思待你祖父从江南归家，我自会转达？”
江南？
“祖父去江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