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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晓带着陆一和芽儿一转身扎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而傅容珏则是带着傅小宝和九思往反方向的巷子里进去了。
黑袍人的目的是要将云晓,傅容珏还有傅小宝活生生的带回去,原本是想着堵在这将人全都带走的。
之所以一定要等到蛮夷主城才出现,而将死人林里出现的几十个黑衣人当做鸡肋,其实是为了满足他本身的乐趣。
风吹了过来,将他的帽帷吹开露出他的脸,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甚至那双被云晓视为丑陋的眼睛也并非真的丑陋。
云晓之所以觉得他的眼睛丑陋,是因为他的眼睛太死,太沉,就好像一汪死水一样毫无波澜,给人一种看谁都像看死人的感觉,没由得让人心生厌恶。
但其实他生了一双桃花眼,此时因为云晓和傅容珏的举动掀起了一丝波动,半晌他低声笑了起来,眼睛微敛,唇角上扬,一时间如枯木生花一般,打眼底开出了桃花来似得。
“真是有趣极了。”他喟叹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有趣的女子。”说罢他抬手将帽帷带回去,一步一步往云晓跑的方向过去。
他看起来慢,实际缩地成寸一半,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巷子口。
他们一走,自路的尽头涌入大群的蛮夷百姓,他们个个拿着当地的乐器,或是号角,或是手鼓,人人都笑得十分兴奋,他们簇拥着一架软轿,软轿四周是轻纱,隐约看到里面有个人盘腿坐着。
那是个女子,瞧着应当是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洁白的裙装,却描了极深的妆容。
“蛊婆大人,请您保佑阿塔能娶莎哈做伴侣!”
“蛊婆大人,请您保佑我们蛮夷有朝一日征服大陆!”
“蛊婆大人,请您保佑我阿爹早日康复吧!”
“……”
人群中的每个人都在呼唤着,请求着,好像这样就真的会实现一样。
她坐在软轿里,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盅,听到那些交错在一起的声音,心里的恐惧几乎将她吞灭。
已经三天了,她已经连续三天这样被抬着游街了,白天就被抬出来,晚上就被关回柴房里。 蛮夷城每一条街都走了个遍,这些人也时时刻刻跟着,他们都觉得自己能帮他们,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她以前还跟他们一样跟着上几届蛊婆轿子旁走呢,怎么一眨眼她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呢?
她想哭,可那些人说如果她哭了,闹了,就把婆婆拿去喂蛊虫,所以她不敢哭,也不能哭,只能死死的咬着牙。
“婆婆,我好害怕啊,婆婆,小西好害怕啊。”
……
云晓带着陆一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后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便停了下来:“只怕是冲着阿珏他们去了。”
上一次就是抓了傅小宝,看来傅家跟那个莫文萱还真是有仇呢。
云晓背靠着墙,抿着唇:“那个黑袍去追阿珏,我们安全了。”
陆一闻言看她一眼:“小姐不开心?”
方才和世子商量这要兵分两路跑了耍黑袍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云晓摇摇头,她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无奈,傅容珏提出兵分两路哪里是为了刷黑袍,不过是料到黑袍会去追他才这么做,以保云晓安全罢了。
他什么都不说,只做了来证明满腔的情谊,总能让云晓心头滚烫,又是欢喜又是烦恼。
“走吧,我们先去找兰英他们……。”云晓在心里叹了口气,直起身来,话却卡住了。
原因无他,黑袍竟就在这条巷子尾处站着。
满意的看到了云晓错愕的表情,黑袍人笑了起来:“看到我很意外?世子果然是聪明,但聪明人也容易被自己的聪明误导了。”
莫文萱重视的事傅容珏和傅小宝没错,可他又不是莫文萱!
他还是比较喜欢云晓这个有趣的女人,掳回去搁在身边解闷再好不过了:“你跑不了了哦。”
云晓被他轻佻的语调恶心了一把,心里却翻涌起来,她心里也是和傅容珏想的一样,莫文萱主要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云晓则是顺带。 可这个黑袍居然没去追傅容珏而是来堵她,实在奇怪:“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莫文萱和我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呢,若是我想的没错当初救走云水的也是你们吧,呵,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真是让
我摸不着头脑呢。”
黑袍人见她问的认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便实话跟她说了:“倒是没什么大仇大恨,只是被傅容珏连累罢了。”
云晓没想到黑袍这么轻易的就告诉她了,虽然和云晓自己猜的差不多,但黑袍也没必要这么老实吧,而且这么说来他更应该是追傅容珏不是?
“你到底是谁?”他应该不是莫文萱的属下吧。
“你想的没错,我可不是莫文萱的属下。”黑袍低着嗓子又笑了笑:“好了,该说的该聊的都聊了,云晓姑娘,该跟我走了哦。”
说罢他往云晓一步一步走来。
云晓挑眉:“哦,是吗!”
黑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云晓勾着唇角,忽然抬手往旁边一推,眨眼间拉着陆一穿过了墙壁,消失不见。
黑袍咬着牙冲到她站的地方,伸手摸了摸墙,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和惊讶:“蛮夷居然有人会灵幻术。”
这哪里是墙,分明就是门!
不过这灵幻术最是低阶,他轻易就能破解,他刚抬手要破了灵幻术进去追云晓,巷子尾便出现了一人,那人快步到他身侧跪下:“属下见过大人,大人,主上来令,说放了傅容珏等人。”
黑袍闻言冷哼一声:“他差遣我到是越发顺手了,什么时候我都成了他的手下了?”
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抖:“大人息怒。”
“息怒?呵~滚回去告诉莫文萱,云晓这个人是我的,他日后要动的话先掂量掂量。”
“大人!?”那人震惊的抬头。
“怎么,我的话听不懂?还是要我亲自送你一程?”
“属下知错,属下该死,属下这就离去。” 黑袍人见他慌忙离去也没了要继续追云晓的乐趣,眯着眼瞧了院墙半晌,轻笑:“罢了,回了金都有的是时候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