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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来说话。”夜乐把百里晟请到凉亭,为他奉上一盏茶,多年未见,两人都有些拘谨。
“你怎么去了从极渊?”夜乐先打破僵局,开口说话。
“你不也来了天行山!”他心里有很话想跟夜乐说,他想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当年将军府走水一事。”百里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乐的表情,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她不高兴。
百里晟当时得知将军府出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现场,一路上他不断安慰自己,不会出事的,但当他赶到时,将军府已被一片火海包围,他不顾下人的阻拦,凭着一身血肉之躯冲进火海,被救出时奄奄一息,全身被烧伤,只剩最后一口气,是父王把他送到从极渊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当他在从极渊醒来,身边的人告诉他,将军府已变成一片废墟,无一人生还,他哭得撕心裂肺,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人就这样没了,他悔恨,他自责,他还没来得极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她不在了,他的心也死了。是师父把他点醒。他决定打起精神,好好修炼,他不相信她就这样消失了,即使她真的死了,他也要把她找回来,庆幸的是,他找到她了。
记忆如排山倒海涌来,夜乐还未愈合的伤疤再次被揭开。
“当年一事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夜乐本来想瞒着他,但她清楚他的为人,她信任他。
“阿夜,我也不相信!。”他曾经也怀疑过,私底下也派人打探过,但什么都没有查到。
“当年我将军府一百二十口人惨遭杀害,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夜乐心头在滴血,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她曾发过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这些杀人如麻的畜牲试图用走水来掩盖事实的真相!”夜乐的声音在颤抖,她一拳锤在石桌上,手被磕破了,百里晟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慰她,夜乐反应过来,把手抽了回来。
“放心,阿夜,我一定会倾我所有帮你查清!”
“嗯,谢谢你!”
“那你呢,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那些人还敢欺负你吗?”她记得小的时候她去参加太后的寿宴,闲来无聊,就跑去御花园,却看到有个小男孩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群太监对他拳打脚踢,旁边走过几个宫女,却视而不见,他们快把他打死了。
“你们在干什么?那几个太监抬起头,看来人是个小姑娘,毫不忌惮。
“小姑娘,别多管闲事!”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今天我就管定了。”她从腰上取一个东西,这是爹爹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弓弩,短小精悍,方便携带,小女孩对准那人的腿,弓弩一开一合。
“啊!”凄厉的叫声传来,那太监抱着流血的腿大叫。
“敬酒不吃吃罚酒。”另外一名太监猥琐一笑,用眼神示意另外几人一起上。
“你们若再敢上前一步,我不敢保证下一箭射在哪个位置!”
几人被她的这句话吓住,停下了脚步,他们可不想死。
“还不快滚!”
小女孩厉声呵斥,那几个太监狼狈地跑开,临走时还不忘往小男孩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小杂种!”
“你……”
“我滚,我滚。”
小女孩收起弓弩,走到小男孩跟前。
“你没事吧!”
“没事。”
小女孩把他扶起来。
“咳咳咳!”
“刚才,谢谢你。”小男孩涩涩发抖,他面无表情,眼里没了光,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她学着爹爹的口吻,爽朗一笑,就像一名快意江湖的女侠。
看着他身上的伤,夜乐唏嘘不已,这些人下手也太重了。夜乐注意到他身上还有些旧伤,他不是第一次被打。
“给!”
夜乐把弓弩递到小男孩的面前。
“这把弓弩送给你了,以后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用弓弩还回去。”说完这话,夜乐打算离开。
“等等,还未请教救命恩人大名。”
救命恩人?还真有几分江湖味道。
“夜幽然。”丢下这三个字,小女孩就走了。
一滴眼泪滑落,小男孩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