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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追上周舟。
周白:“听说你们放假要去临市看演唱会,带我一个呗。”
周舟:“没票。”
周白摇头:“弟,你就别蒙我了,我都找沈佳木问清楚了,你们有五张票,只去四个人,多了一张,给我呗?我出钱。”
周舟:“五千。”
周白怒:“你黄牛啊!”
周白冷漠:“不要拉倒。”
周白咬牙切齿:“算你狠。”
阮铭走在周舟旁边,眼睛盯着前面与沈佳木并排走的林秋,手里的笔袋口子没拉好,一只纯黑色的笔从里面掉了出来。
周白眼尖,注意到阮铭的笔掉了,顺手帮他捡起来。
不捡还好,一捡周白就觉得这只笔有些眼熟了,她似乎刚刚考试的时候,还在林秋手里看到了笔的另一半。
周白叫住阮铭,将笔还给他。阮铭向她道了声谢。
周白试探:“我看见,林秋手里也有一只这样的笔,只不过她那只笔上写的是‘老婆’,你这只笔上写的是‘老公’。”
阮铭笑:“是吗。”
周白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考试结束,一中马上迎来了假期,连成绩都来不及公布。一中也就这点好,绝对不让学生因为成绩,假期回家胆颤心惊。
因为是去临市看演唱会,所以为了不在一天之内来回奔波,过于辛苦,一行人决定在临市住一晚上。
只住一晚,林秋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要收拾,只背了个小包就出门了。
在火车站看见周白的时候,林秋的眼神一亮,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阮铭顺着林秋的眼神看过去,看见正和陈幼尔说话的周白。
周白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对上阮铭的视线。
林秋注意到周白的动作,同周白一起看向阮铭。
林秋忍不住眉心折起,虽然她对男性是心理加生理上的厌恶,但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拦不住别人春心萌动,自由恋爱。
林秋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一口气,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
但是林秋再转念一想,如果摒弃她对男生的偏见,单论阮铭这个人的话,按照周围人的说法,阮铭又高又帅,体育好成绩好性子好,倒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阮铭配周白,好像确实挺好。
林秋正胡思乱想着,陈幼尔看见林秋,热切的同她打招呼。
“秋秋,这边。”
林秋走过去。
陈幼尔:“秋秋,我们这次要在临市住一晚,你换洗的衣服什么的,都带了吧?”
林秋点头:“带了,你说了好几次,我不会忘的。”
陈幼尔推了推眼镜:“那就好。”
周白笑:“林秋,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分啊,考试的时候坐在一起,现在又要一起去看演唱会。”
林秋回报周白以一笑,说:“是啊,真有缘分。”
林秋说完又想起刚刚看到的,阮铭和周白之间她觉得充满暧昧的对视。
林秋心塞。
心塞的林秋瞅了瞅阮铭,发现对方也在看她。林秋更心塞。
看我干啥?我就是跟周白有缘分,我也抢不了你的人啊。
阮铭不明白自己又是做错了什么,让林秋看他的眼神那么哀怨,他也不敢问林秋,自己一个人揣着心思想了一路。
下了高铁,正好是中午饭的时间,因为行礼不多,不重,并没有给出行造成什么困扰,所以一行人决定直接去吃饭,吃完了再去订好的酒店放东西。
中午吃火锅,因为陈幼尔不吃辣,所以点了个鸳鸯锅。
五个人围一桌,林秋和陈幼尔坐在一起,孙柏晨坐在陈幼尔左手边,阮铭坐在林秋右手边。这么一看,周白就夹在了两个男生中间。
之前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林秋和阮铭也是坐在一起,但那是因为大家都坐习惯了,所以即便此刻阮铭坐在林秋身边,林秋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是阮铭和周白两个,林秋瞅着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猫腻。
阮铭不知道林秋的想法,只觉得林秋今天看他的次数格外多,虽然都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依然感受到了林秋眼中或幽怨,或探究的意味。
阮铭想不明白,他是做了什么吗?
陈幼尔对于孙柏晨坐在自己旁边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孙柏晨离得太近,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孙柏晨看着陈幼尔微红的耳朵,低声问她:“怎么了?是觉得热吗?”
陈幼尔慌乱的垂下眼睛,推了推眼镜,小声说:“没有。”
陈幼尔的眼镜是黑色细丝边框的,很大,所以一般人在看向她的时候,总会被她占据了半张脸的硕大眼镜所吸引,而忽略了她黑白分明,又大又漂亮的眼睛。
孙柏晨也有一副眼镜,与陈幼尔的眼镜框是同一款式的,只是他的是平光镜,平时不做题,不学习的时候会戴,比如现在。
孙柏晨透过平光镜,垂眸看着陈幼尔薄薄的眼皮,白皙的皮肤下,青色血管似乎都清晰可见。
周白虽然是个心大的,但也直觉出现场的情况有些不对。或许,她是不是有些多余?
周白低头,皱着眉,开始质疑自己花了五千块钱来看演唱会的举动,是否正确。
吃完了饭,到了订好的酒店。
五个人,三间房。阮铭和孙柏晨两个男生一间,陈幼尔和周白一间,林秋一个人一间。
进房间的时候,陈幼尔小声的问林秋:“秋秋,你晚上一个人睡,怕不怕?要不我和你换吧。”
林秋笑:“不用了,我不怕的,我习惯一个人睡。”
陈幼尔:“那好吧,有事叫我。”
林秋:“嗯。”
坐了俩小时的高铁,又酒足饭饱,还遇上午睡的时间,不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林秋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
但林秋还是克服了自己的困意,洗了把脸,出了门。
刚走出房门,林秋看见阮铭。阮铭也刚出房门。两人对门。
阮铭:“你去哪儿?”
话一出口,阮铭就后悔了。他明明是想找林秋问清楚,今天老瞪着他是为了什么,可他现在质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林秋听着阮铭的口气,微微蹙起眉,但又想到,或许是自己习惯性的想多了,阮铭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于是松开眉头。
林秋:“去找一个朋友,我之前在这个城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阮铭见林秋没有生气的意思,松了口气,说:“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们下午可能要出去逛一逛,你还和我们一起吗?”
林秋:“不了。”
林秋一走走一下午,别说鬼影,连个消息都没有。临近饭点的时候,阮铭看着自己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微信消息,问陈幼尔:“林秋有跟你联系吗?”
陈幼尔摇头:“没有。我问问她吧。”
陈幼尔掏出手机,给林秋发消息。
小耳朵:秋秋,你在哪儿呢?演唱会八点开始,我们现在去吃饭,吃完饭就过去了。
陈幼尔刚发完消息,林秋秒回。
秋:我正在吃饭,吃完我直接过去,我们演唱会现场碰面
小耳朵:OK
陈幼尔收了手机,告诉阮铭:“秋秋正在吃饭,她说她吃完了直接去演唱会现场,我们在那里碰面
阮铭点点头,表示知道,同时一方面为林秋有了消息而高兴,一方面为自己不受林秋待见而难过。
就这么不喜欢他吗?连个消息都不肯回。
阮铭一行人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个网红餐厅,人气很高,阮铭他们也是慕名而来,而且还为此提前订了座位。
阮铭刚落座,还是担心林秋,正掏出手机想给林秋发消息,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秋靠窗坐着,只留一个侧颜给阮铭。阮铭正想上前去打招呼,陈幼尔也看见了林秋,很开心的跑过去。
陈幼尔:“秋秋,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
林秋偏过头,看向陈幼尔,笑说:“嗯,好巧。”
“好漂亮的小姐姐,秋,艳福不浅啊。”
听见这句话,陈幼尔才看向坐在林秋对面的人。
那人一头灰白色短发,穿着黑衬衫,左耳戴了耳钉,眉目英俊,笑容痞气,一看就不好惹。
林秋回过头去斥责那人一句:“闭嘴!”
说是斥责,其实林秋的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这在旁人眼里看来,更甚于打情骂俏。
陈幼尔以眼神询问林秋,这人是谁。
林秋解释:“我之前在这里念书,这是我那时的同学,唐真。”
陈幼尔:“哦,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的位置在那边,秋秋你吃完了饭,和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吧。”
林秋朝着陈幼尔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对上阮铭的视线。
阮铭在林秋眼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啰嗦,唠叨又缠人的,像只哈士奇一样,帅是帅,但脑子不好使。
可现在,林秋觉得阮铭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阮铭的表情很冷,眼神深邃,坐在那里看向她的时候,让她无端有了一种压迫感。
林秋很少会在气场上被人压制,但现在,她不得不说,阮铭在气势这一块,把她压的死死的。她好像看见了,其他人眼中的阮铭。
冰冷,强大。
这是哈士奇进化成狼了?
林秋收回视线,对陈幼尔说:“不了,我们待会儿还要去买点东西,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陈幼尔惋惜:“那好吧。那我过去了,你们慢慢吃。”
“嗯。”
陈幼尔走后,唐真撑着桌子,靠近林秋,笑得不怀好意:“诶,那边那个看着挺帅的男生,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阮铭?”
林秋一掌糊在唐真的脸上:“吃你的饭。”
唐真笑着坐回去,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吃之前还挑衅的看了阮铭一眼。
阮铭“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筷子。
坐在阮铭旁边的周白一惊,问:“阮铭,怎么了?”
阮铭:“没什么。”
换了双筷子,继续吃饭。
林秋和唐真先一步吃完离开。走的时候,唐真揽着林秋的肩膀,凑近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林秋偏头冲唐真翻了个白眼,看样子甚是无语。
阮铭收回视线,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吃饭。
孙柏晨低声问他:“你还好吧?”
阮铭:“有一天小耳朵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你会好吗?”
孙柏晨不说话。
演唱会阮铭没心情去看了,本来他也不是因为想来看演唱会,才走这一遭的。尤其想到林秋,他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你和那个人认识多久了?
在一起了吗?
你那么讨厌我,我靠近你一点你都要生好久的气,怎么那个人都搂着你了,你也不躲?
你喜欢他吗?
你肯定喜欢他,不然怎么会和他那么亲密。
那个人哪里好?长得都没我帅。
阮铭怎么想怎么难受,与孙柏晨他们分别后,一个人在路边喝了几罐冰啤,又一路低气压的回了酒店,随后发现自己没带房卡。
“啧,出息了阮铭,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
阮铭叹口气,准备找酒店前台。
一转身,看见唐真背着林秋从电梯里出来。
阮铭快步迎上去,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唐真:“打架追人的时候,让人绊了一下,脚崴了。”
阮铭眉头皱的更紧:“你让她打架?”
唐真嚷嚷:“那你可冤枉我,今天要不是我拦着,她就把人打死了。”
林秋勒了一下唐真的脖子,呵斥:“闭嘴。就你话多。”
唐真撇撇嘴,问:“你房间在哪儿?”
“302。”
唐真背着林秋,送她回房间。阮铭看着两人,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真送林秋回房间后,出来看见阮铭还站在那儿,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兄弟,入定啊?”
阮铭抿唇,沉默不语。
唐真笑:“你喜欢秋,对吧?”
阮铭看着唐真,眸光深邃,坚定的回答:“是。”
阮铭问:“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唐真叹口气,看表情是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了。
唐真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仰着脖子对阮铭说:“兄弟,看清楚,我没有喉结。”
唐真说完,也不管阮铭是什么表情,将扣子扣回去,进了电梯。
阮铭转身,朝着林秋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想,怎么是个女孩呢?白瞎那么一张帅脸,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