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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看见外婆和喻小然,快步走上去:“外婆,你怎么在这儿等我?在家等不就好了。”
外婆牵着喻小然,说:“然然晚上闹脾气,没怎么吃,现在说饿了。我想着,刚好你也快放学了,干脆就等你一起去吃点宵夜。”
林秋锐利的目光扫向喻小然。喻小然瑟缩了一下,往外婆身后躲,呜,姐姐好凶。
突然,喻小然看向林秋身后,眼睛一亮,又跳出来,大声说:“哇,好漂亮的哥哥。”
林秋心里咯噔一声,回头一看,果然,是阮铭。
阮铭走过来,冲外婆和喻小然打招呼:“外婆好,妹妹好,我是林秋的同学,我叫阮铭。”
喻小然笑开了脸,正想跟阮铭搭话,林秋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外婆身后塞。
林秋:“不是说吃宵夜吗?走吧。”
喻小然瘪瘪嘴,好可惜哦,她还是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哥哥。
外婆笑呵呵的,跟阮铭说:“小阮啊,我们秋秋性子内向,怕生,到了新学校怕是要不适应,麻烦你多帮帮她。”
阮铭:“嗯,我会的。”
林秋板着脸:“外婆,走了。”
外婆:“好好好,走走走。小阮,再见,以后有空来家里玩,就在这条巷子......”
“外婆!”
林秋背对着阮铭,阮铭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声音来听,她大概已经在恼怒的边缘了。
阮铭:“好的外婆,我记住了。时间挺晚的了,我也要回家了,再见。”
外婆:“再见。”
喻小然从外婆的身后探出一只眼睛,自以为避开了林秋,小声的对阮铭说:“再见,漂亮哥哥。”
阮铭同样小声的回了一句:“再见,小朋友。”
阮铭走后,林秋一整个晚上都沉着脸,吓得喻小然宵夜都没敢多吃,回到家之后,更是乖乖的洗澡上床睡觉,再没敢像以前那样赖着要玩手机。
外婆敲开林秋的房门。
外婆:“秋秋,这么晚了还看书啊?”
林秋:“嗯,我看一会儿就睡,外婆,您先睡吧,别担心我。”
外婆点点头,说好,随后又迟疑着,问林秋:“秋秋,刚刚那个男孩子......”
林秋:“新同学而已,不过不是什么好人,别让他来家里,我不放心。”
外婆:“秋秋,你不能因为那一件事情,就否定了所有人。小阮那孩子,我看着还挺好的。你要不试着接受一些异性朋友,像小阮那样的?”
林秋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交异性朋友的,不过不是他那种。”
他那种轻浮的人。
外婆:“那,那你看书吧,我出去了,早点睡。”
“嗯。”
外婆出去后,林秋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什么也看不进去,最后想想气不过,拿出纸笔,写上:阮铭。
林秋一把抓过床头的流氓兔,将纸条贴在上面,然后对着流氓兔一顿狂捶。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另一边,阮铭刚洗完澡,忽然打了个喷嚏,浑身颤栗了一下。
阮铭:“怎么感觉突然变冷了。”
考试成绩很快出来,林秋这两天也没再做噩梦,精神好了许多。由此,林秋被江谢树强制性的定义为:考试紧张型人群。
林秋第十九次反驳:“我说了,我不是因为考试才睡不好。”
江谢树一脸“我懂”:“秋姐,没关系的,这种事情不丢人。”
林秋:“......”算了,我跟憨憨较什么劲。
下课后,林秋实在受不了江谢树充满关爱的目光,把笔一扔,书一合,起身去了厕所。
林秋刚走,老贺就来找她了。
老贺问江谢树:“林秋呢?”
江谢树:“去厕所了。”
老贺:“她回来之后,你让她来办公室找我一趟。”
江谢树十分热心:“好嘞。”看来老贺也发现秋姐的考试紧张症了,要给秋姐做心理辅导了。
老贺没找到林秋,刚好又看到最后一排的阮铭。
老贺冲阮铭一挥手:“阮铭,你出来一下。”
阮铭跟着老贺走出去。
老贺开门见山:“林秋在转学过来之前,她妈妈就跟我说过,林秋性格比较内向,话又不多,所以可能不会很容易融入新环境。我们班这么多男生,人小姑娘估计也不太好意思跟你们混在一起,你们就主动点,她有什么事情主动上去帮一把,偶尔聊聊天,说说话,别让她一个人。尤其你是班长,你更要起带头作用。”
阮铭:“嗯,我知道。”
老贺点点头,继续说:“还有沈佳木和陈幼尔,她们都是女生,女生和女生肯定更容易相处,回头我再找她们说说,你和她们俩关系好,平时也让她们多留心林秋。”
阮铭:“嗯。”
老贺:“那行,你去吧,记得叫林秋来办公室找我一下。”
阮铭应了一声,转身回到教室。
林秋上厕所回来后,江谢树十分热情的告诉林秋:“秋姐,老贺找你。”
林秋正准备坐下,听到江谢树的话,又站起来,去了办公室。
老贺见到林秋,先是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随后和颜悦色的问:“林秋啊,是不是还不是很适应新环境,所以考试的时候有了压力,这才没考好啊?”
老贺的声音可谓是充满了柔和与慈祥,这要是让九班的男生们听到,指定感动的流泪。可惜,林秋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秋:“不是,我就是考试那两天犯了头疼病。”
林秋开学考班上排名第十二名,年纪排名第二十名。这个名次其实不低,但比起林秋转学之前的成绩,这点儿分数确实是不够看。
老贺一脸和气的点头:“是是是,我记得,考完数学那天的晚自习,你还因为头疼,跟我请假回家来着。”
随后,老贺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那,班上的同学对你,都还好吧?”
林秋:“都挺好。老师,是您让阮铭关照我的吗?”
老贺一惊,阮铭什么时候这么大嘴巴?他前脚刚嘱咐完,后脚阮铭就把事情说出去了?
老贺略有一些尴尬:“是,我就是怕你新环境不适应,让他帮帮你,他是班长嘛。”
林秋:“哦,谢谢老师。”
老贺和气:“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阮铭帮忙,你别看他话不多,但他心眼好,热心肠。”
林秋疑惑,阮铭话不多?
无论心里怎么想,林秋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应一声:“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林秋同老贺单方面谈心结束后,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几分钟了。
林秋刚坐下,江谢树递过来一张小纸条:秋姐,别难过,考试紧张什么的,都会好的
纸条的末尾,江谢树还画了一个头顶“加油”的小人。
林秋面无表情,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桌肚里。
江谢树看着林秋的动作,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秋姐真是太好面子了,连这种事情都耻于承认。
江谢树再仔细想想,觉得他身为林秋的同桌兼朋友,他有义务帮林秋解决这个麻烦,于是他们的五人小群又热闹起来了。
江家小树苗:我发现,秋姐有考试紧张症
江家小树苗:【仓鼠沉思】jpg.
睿智如泽:?
睿智如泽:秋姐还有这毛病?那可稀奇,流氓都不怕,怕考试
江家小树苗:秋姐也是学生啊,哪有学生不怕考试的
睿智如泽:@Mingle就不怕
柏哥要气场: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看林秋考试的时候会紧张到什么程度
江家小树苗:自从老贺说要开学考之后,一直到考完试的那几天,她总没精神,说睡不好
睿智如泽:有点严重
冷舟:老贺
江家小树苗:老贺找她谈过了,但是没什么用,而且她好像觉得这件事很丢人,不愿意承认
柏哥要气场:@Mingle怎么不说话?事关林秋诶
何睿泽转过头去看阮铭,发现阮铭正对着手机屏幕出神。
何睿泽推了推阮铭,问:“铭哥,怎么了?被下降头了?”
阮铭回神:“没什么。”
所以,她那几天一直没精神,只是因为考试紧张?
阮铭想起体育课在小树林见到的林秋,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下了晚自习放学的时候,阮铭照常叫住林秋,同她一起走。
自从阮铭第一次在教学楼下叫住林秋之后,这个人就开始阴魂不散,每天晚上不管林秋跑得多快,都能在教学楼下听见阮铭喊得那一声:“林秋。”
几乎每次,林秋本着敞开心扉,克服困难,和平相处的心态,都允许阮铭跟她一起走了,但今天晚上,林秋忍不了了,因为阮铭说:“听百晓生说,你有考试紧张症?”
林秋:“憨批坏我风评。”
阮铭听着林秋语气中的咬牙切齿,借着夜里光线不好,隐藏了自己上扬的唇角。
阮铭:“树他情商不高,这样的事情估计以后不会少,你得习惯,否则迟早让他气死。”
林秋不说话,加快了步伐。
憨批的朋友是个浪荡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星期一体育课,林秋揣了本没看完的小说,躲进小树林里偷偷的看。
阮铭又一次拒绝了何睿泽的打球邀请,跟着林秋进了小树林。隔了段距离看林秋,阮铭越发觉得林秋整个人就是小小的一只,他一定能单手抱起来,搂进怀里。
阮铭正了正神色,将那些冒犯的想法收了收,正准备上前去同林秋打招呼,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阮铭。”
阮铭回头,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
女生一只手拽着衣角,一只手里拿着一封粉红色的信,红着脸,颇为紧张。
阮铭对这个场景很熟悉,但还是礼貌的开口询问:“同学,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生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信递出去,抖着嗓子说:“阮铭,我喜欢你。可能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你曾经对我的帮助……”
“抱歉,我不喜欢你。而且,我认为现在应该以学业……”
阮铭打断了女生的话,正准备将曾经那套说过无数遍的话再说一次,忽然又想起林秋,于是生硬的改口说:“我有喜欢的人。”
女生脸色一白:“这,这样啊。抱歉,打扰了。”
女生说完,扭头就跑。
阮铭看着她仓皇狼狈的身影快速离开视线,回头去找林秋,却发现小树林里已经没有了林秋的身影。
阮铭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很不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阮铭小心翼翼的同林秋搭话,林秋依然是像以前一样,阮铭说一句,她答一句,能一个字解决的,绝不用两个字。这状态,何睿泽看着都替阮铭着急。
回教室的路上,何睿泽问阮铭:“铭哥,虽然说秋姐不大爱说话,但人家要是真有那个意思,也不该是这个态度。铭哥,你这得追到什么时候?我怎么觉得这都快一个月了,秋姐对你还跟开学的时候一样呢?”
阮铭垂下眼,不说话。何睿泽同情的拍了拍阮铭的肩膀。
何睿泽从前还觉得沈姐姐对他的态度恶劣,现在对比一下阮铭,他可真幸福。
林秋三人走在前面,林秋左手沈佳木,右手陈幼尔。
林秋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和阮铭他们关系好的?”
沈佳木:“高一,我跟何睿泽同桌,结果那个话痨把我的成绩从年级第九,拉到了年级第十九。”
沈佳木说着又有点想咬何睿泽:“那个死话痨,忒能说。带坏我成绩,我就是那时候记恨上他,然后追着他打,一来二去的,就跟铭哥他们熟了,毕竟他们几个总在一块儿嘛。”
林秋:“那小耳朵呢?”
陈幼尔推了推眼睛,一本正经:“铭哥很厉害,以前搞竞赛的时候,我经常找他问题。”
林秋深以为,这个答案很符合小耳朵的气质,不愧是小耳朵。
林秋:“那你们应该对他们都很了解吧。”
沈佳木骄傲:“那当然,同窗两年呢,我连他们穿多少码的鞋都知道。”
陈幼尔:“秋秋,你想问什么?”
林秋被人拆穿了真相,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坦诚地问:“你们觉得,阮铭怎么样?”
陈幼尔简短回答:“很好。”
沈佳木赞同:“很好。”
林秋心里一阵无语,问:“怎么个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