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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姐姐,你们干什么去的呀?怎么伤得这么重?”甜杏握着榛苓温热的双手,关心地问到。
“我在寻找子佩的家人。常妈妈说,当初是在扬州买的子佩,子佩酒醉的父亲收的钱。我找了庆荣阁,知晓了子佩的身世。”榛苓耐心地解说着,“子佩,不,应是袁千眠的祖父母一直有找她,他们就是袁家的两位老人。”
甜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仰起小脸道:“那好好的干嘛帮子佩姐找家人啊?”
“因为子佩要嫁人了。”榛苓勾了勾甜杏的小鼻头,“到时候我也把你嫁出去。”
“那我要去看!”甜杏干脆忽略掉后半句话,嚷嚷到。
思量片刻,榛苓带着些许歉意,回答道:“不成,子佩要自扬州嫁来,太远了,途中也不会经过花韵阁。”
“不是有你吗?”甜杏不安分地起身,急切地看着榛苓。
摇了摇头,榛苓指了指包扎好的手臂:“你不会也想变成这样吧!”
不悦地皱着眉头,甜杏气呼呼地跑了出去,连盛药的碗都忘了带走。
转眼之际已是初六,扬州茶商袁家嫁女,与姑苏韩家结为秦晋之好。
花轿里的女子轻罗小扇遮粉面,眉眼如画,脸上一抹绯红,笑意嫣然。
挤在人群里,榛苓看那花轿缓缓停下,新人并肩牵一红绸步入前厅。未受邀请不能入内,她站在门外听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热闹的百姓涌向门口,张望着。她一步步往外走去,街的对面,苏临谦立在那处,将一切看在眼里。
她含着笑,心里是欢喜的,可莫名又想起长安城郊外的桂花来。未愈合好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慢慢消失在茫茫人海,做完了她想做的,就该把世界还给他们。
苏临谦看着那个默默准备好一切的人被拦在外面,看着新人得到幸福,又默默地离开,心里是一阵酸楚。
“宴清,进去喝酒啊!”韩潭渊拜完堂就忙着找苏临谦,分享自己的喜悦。
掩住那一点落寞,苏临谦点点头。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韩潭渊问到:“那个,可曾看见榛苓姑娘?前几日忙于准备婚事,忘了邀请她了。”
“她,来过了。”苏临谦低垂着眼眸,慢慢往屋里走去,“鹤闲,你们该好好谢她。”
“好!”韩潭渊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嬉笑着,“大恩人嘛!我马上叫人去请。话说你也不小了,何时有看上的姑娘,早早成家啊……”
回到屋里,韩潭渊立马吩咐下人去花韵阁请人,知道自家公子要请一青楼女子,小厮也就没当回事儿,遮遮掩掩这事也就算过去了。榛苓独一人坐在榻上,看着木盒里早已干枯腐烂成泥的花,那个叫暮娘的女孩送给她的花……
日近正午,喝得醉醺醺的韩潭渊没看见榛苓人,自己跑到了花韵阁,将人带到了韩家。
几巡酒过,韩潭渊睡下了,榛苓才得以脱身。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榛苓忽地想去听说书,趁着兴致高,她踏入茶楼。听说书的人也是极多的,寻一个角落坐下,榛苓仔细听起来。
“话说这邪教沽月堂的堂主,是身高十丈有余,发白如雪,目似牛铃,武功高强。他为人狠辣,杀人直指要害,刀刀要命。有一遭,遇见那南宫世家嫡长子南宫胜月,正邪不两立,杀得是天昏地暗。你猜怎么着?”那说书先生讲得是眉飞色舞,忽地一停,众人纷纷道:“怎么着?”
“南宫世家乃武林正派大家,那南宫胜月在年轻这一辈中尤为出众,自然打得那沽月堂主满地找牙。”
众人欢呼,榛苓却在那处笑得喘不过气来。
“听说那南宫家女子皆貌美如花,那沽月堂主莫不是起了色心?前去采花,被抓了个正着!”一人拍手说到,众人叫好。
说书先生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接着说到:“南宫世家女子确实颇有姿色,但都是习武之人,沽月堂主不易得手。但那南宫家的嫡女一直养在深闺,不曾见人,面容粗鄙不堪。”
“小姐!”忽然有人往榛苓肩上使劲拍了一下,转过头来,是江枝。
“你怎在这儿?”榛苓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
江枝拉起榛苓的手就要往外走去,兴奋道:“我们今日去客栈睡,韩家办喜事,请了些江湖奇人,得去看看。”
不等榛苓回话,江枝就飞快往韩家宅子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