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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公馆,周瀚海为二人介绍父亲。
陶飞恭恭敬敬:“周伯伯好!”
陶家舅舅手上提着小皮箱,猫着腰上前,小心的放在了宽大的茶几:“周先生好!”
周梦白躺靠在沙发的中央,此刻悠悠起身,坐直,看了一眼箱子,冷峻着脸道:“你家的事,放心!”
说完站起来,径直上了楼!
甥舅俩目光相送,也不敢开口追问。
周瀚海赶紧招呼了两位坐下,言讲今日父亲奔走,终在地下审讯室,见到了遍体鳞伤的陶父。找到了特警处长后,如何一番游说承诺……。
周瀚海竖起手背掩嘴,悄声道:“我父亲明日去接人,你们只待到了傍晚,特警处后院等着。”
听到此,甥舅俩对望一眼,自然是感激的话涌了一堆。
周瀚海摆手打断二人,让陶舅先回,他还有话要跟陶飞说说,稍后让司机送回陶飞就是。
“不用,不用!”些许小事,陶舅哪里还敢再麻烦人家,让俩同学尽管聊,自己去了门口的车里,等陶飞。
坐在车里,望着气派的周公馆,回想着那满大厅的高贵奢华。还有冷峻威严,不容人质疑的周梦白,陶家舅舅眯着眼,慢慢的呼起了鼾声。
周瀚海把陶飞带进了偏厅的书房。
陶飞兴奋地紧抓着周瀚海肩膀摇:“周大公子,真的是太感谢了!”
周瀚海拂开他的手,让他坐到了书桌前:“进了特警处的人,我父亲不捞,没人能捞得出来,何况还是汉奸嫌疑。”
他靠在书桌,背对着陶飞:“这两天你有没有去看过小婕?”
话锋一转,陶飞鄂然:“去了啊,几次都推说不舒服,没见着。”
周瀚海忽然转身,俯身书桌盯着陶飞:“你以后不用再去找她了,我比你更适合照顾她!”
陶飞顿悟,他仗义相助的缘由,压制着怒奋,尽量使自己口气委婉:“可你知道她需要的是你的照顾?还是我跟她的感情?”
周瀚海根本不想与他辩论,他拿出书桌上信笺丢给陶飞,冷冷地交待:“写!给小婕写信。”
写你已知周瀚海与小婕之事!
写你从此不会再去找她!
写一切情深,俱随风散!
陶飞脑中,迅速闪过在学校时,大男孩般笑闹的周瀚海,闪过刚才他扔下信笺,那么的冷漠狰狞,闪过酒会开始到结束,与小婕分手的巷口。
他觉得头痛欲裂:“你和小婕发生了什么?”
“这个你无需知道,半个小时后,我再来拿信。”走到门口的周瀚海回头,再次提醒:“你父亲等着你救他”
陶飞感觉头顶有无数个雷霆在炸起,震得他胸口疼痛。原以为,大大咧咧的周瀚海,一口就应承了自己的求救,是两年的同窗之谊。
没想到是胁迫他用父亲换小婕!
而这几日小婕的闭门不见,那一夜巷口的道别,又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深想…
双手抱着头,埋在书桌,他的眼前不停的晃过:小婕的笑靥,被捆绑的父亲,跪在佛堂的母亲…。
周瀚海再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伏在书桌上的脑袋,和一张白纸。
他恼怒的抓起陶飞的头发:“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公平竞争?”
“你以为什么都不写,我就没有办法娶小婕?”
“按我说的写,我不允许她嫁给我,想着你!”
陶飞想着周瀚海命他写信的内容,明白过来,他是想让小婕绝望,恨自己,而不恨又如何?他会怎样折磨小婕?
从周瀚海答应帮自己,他就已经输掉了爱人。
的确,即使陶飞什么都不写,周瀚海也不会放弃小婕,陶父也必将拖死在牢中!
周瀚海看完陶飞写给小婕的信,仔细的折叠进信封,插进了贴身的西装内袋。
陶飞轻轻打开车门,没有叫醒舅舅,几日的担惊受怕奔走打听,如今放下心来,竟在车里睡得如此香甜。
他将外衣搭在舅舅身上,舅舅惊醒忙问:“怎么了?”
“没事,回吧,明天下午!”
周梦白一个人吃完早饭,坐在客厅喝茶看报,快中午了,才看见儿子懒洋洋的下楼。对于陶家的事,他很诧异儿子的态度,之前的殷勤,现在的散漫。
周梦白放下报纸:“陶家的事,还管不管?”
周瀚海咧着嘴笑道:“父亲大人,你都已经跟陈叔谈好了价钱,一诺千金啊,你不是那失信的人,况且,我还帮你多挣了十条黄鱼!”
周梦白心里又恼又笑,儿子竟然将自己也拿捏了,上船容易下船难,讲好了渡银,又不坐船了,那可不得惹恼船家吗!
“行了!那你就在家等我电话,我跟你陈叔安排妥当,你让陶家候着接应就是了!”
看着老爹出了大厅,厨娘已在餐厅布好中饭。
周瀚海叫过管家,递给他一封信和纸条,耳语一番。管家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说知道了,立即就出门了。
慢悠悠走到餐厅,周瀚海觉得今天的饭菜,看上去就十分的开胃!
管家叩开了易家的侧院小门,递给老妈子一封信,自称陶家的管事,说是少爷陶飞给易小姐一封信,请代为转交!
老妈子接过信道谢,掩门!
管家在门外片刻,听得老妈子叫:“小姐,陶家少爷给你信,”方才转身离去。
陶母用过早饭拜过佛堂后,一直坐在客厅,陶飞并未出房,到了中午,陶母有些焦急,去到陶飞房中,乍见儿子竟憔悴不堪,只道他是担心父亲。催着陶飞出来用过饭,一家人并舅舅,都坐到客厅等电话。
陶母握着佛珠默念心经,舅舅在客厅坐一会儿走一会儿,嘴里小声嘀咕着:“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陶飞呆坐着一言不发,客厅的大吊钟嘀嗒嘀嗒闹得人心烦意乱。
直到下午五点,电话铃突然乍响,吓得一家人都跳了起来。
周瀚海让陶飞和他舅舅开车,立即到特警处后院门接人。
天色昏暗,当陶母站在院中看见甥舅俩,扶着一个衣衫已经破烂,凝固着一团团暗黑血痂的人进来,骇得几欲晕倒!
陶飞顾不得母亲,只哭着叫道:“快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