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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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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眼见秋毫》

    故事开始的总是让人毫无防备,一如最后一次的离别发现时总是为时已晚。几人走进镇子时,已是巳时!凡尘集市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条长街嘈杂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同等人口的小镇难有这等热闹的集市。

    白纤自告奋勇抱着叮当,说是为了感谢它找到自己,并且表示再也不乱跑了。叮当在她怀里倒也安静,只是也对热闹很是向往,晃着脑袋这边看看、那边瞅瞅。陈情和唐别走在白纤两边,唐别时不时低头看下白纤生怕再跑丢了。

    集市正中心是一株古松,树根周围五尺处用石头砌成了半人高的围栏。几人走过时抬头看去这古松足有六七丈高,三四人才能一抱!两丈之上展开枝叶里面怕是藏进去十几个人也是看不出来的。白纤帽子里狐耳微动,只见她瞳孔微缩,头一歪看着古松的半截处!这时古树里的一条蛇像是有所感应,微微蜷缩了下身体吐了吐信子。

    古树下对着集市的前方,立着一口四方青铜香炉,里面香火鼎盛。能看出来这古树已经成此地人的信仰,甚至给镇子取名松荫镇!两熟人在香炉旁相遇共同磕头拜过之后,才寒暄起来,言语间透着对古树的尊敬。甚至言道:“多拜古松,便能多添福寿!”

    这时前方走来一人,扛着竹竿另一头用粗布裹着稻草、上面插着许多冰糖葫芦,边走边道:“冰、糖、葫芦!”

    白纤抱着叮当就跑了过去,两人见状赶忙跟上去。小贩道:“小妹妹!要冰糖葫芦吗?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哟!”说着拔下一串递给她!白纤想都没想接过来就咬了一口。然后另只手就松开了叮当,叮当“汪”一声直接掉地上。然后白纤自己跳起来另只手又拿了一串。陈情赶紧弯腰抱起叮当笑道:“唐兄,给钱!”

    唐别给钱的时候,叮当冲着白纤龇牙叫了两声显然是生气了。

    唐别疑惑道:“这有玩意儿什么好吃的?你就把叮当给扔了!给我俩一人来一串!”说完递过去钱又拿了两串!三人便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叮当就冲唐别龇着牙,一副要咬他的样子。

    唐别问道:“这是干嘛又不是我摔你!?”

    陈情咬了一口冰糖葫芦,这颗山楂太酸了以至于表情都变了接着唐别的话道:“咱们都买了,就叮当没有!他不咬你就不错了!”说完把自己的给叮当舔了起来。

    唐别一摸头道:“这冰糖葫芦太酸了,而且越吃越饿!”

    几人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家酒楼坐北朝南。唐别带着几人走了进去。跑堂的小二迎上来问道:“客官,您几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唐别四下一看,这里吃饭喝酒的人还真不少,答道:“吃饭!”

    小二点头笑道:“那您诸位里面请!”说完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靠着南窗的位置,几人坐定、小二问道:“几位吃点什么?”

    唐别道:“你们拿手好菜来三个,再来个汤就好!”

    小二大声道:“好咧!几位稍等!”转身欲走,陈情忙道:“小二,四副碗筷!”小二点头吆喝道:“碗筷四副!”陈情和唐别倒了四杯茶,把叮当放在桌子上喝了起来。

    旁边一桌是三个中年男子在喝酒,其中一人三十岁左右像是喝醉了赤裸着上身,脸色通红道:“听说了吗?老魏家又死了一个!”

    他左手边一个瘦瘦的年纪跟他相仿问道:“哎呦呵!啥时候的事儿?”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道:“听说昨晚上听到有人叫他,应了声,今早就死了!”

    右边的是个尖嘴猴腮两撇细胡的道:“那就是跟之前的一样啊!算上那个道士都四个人了!”

    那个喝醉的举杯一饮而尽道:“老魏家也不是什么好鸟!死就死了,不可惜。”

    尖嘴猴腮的男子道:“别是咱们镇上招了什么邪、惹了什么怪了吧?”

    喝醉那个男子指着他:“你小子也是除了好事什么都干,你小心点吧你。”

    他赶紧举杯笑着道:“大哥说笑了,小弟也没干什么坏事儿!”

    几个人正说着,窗外来了一队人身着孝服,几人抬着灵柩。从闹市穿过所有人都给他们让开一条路,这时小二端着菜过来道:“客官,您的菜来咯!”说着往桌子放着菜。

    陈情问道:“小二,你们这边怎地出殡还从这集市上走?”

    小二往窗外看了一眼道:“哎呦!又是老魏家的人。哎!这是我们这里习俗,古树保佑了镇上的人一辈子,临走之际定要让古树再看自己一眼。所以啊,出殡也都要来此走一遭。”

    陈情点头道:“原来如此!对了,这碗筷我们买了!”说完指着叮当要用的碗筷。小二应允之后便走了。

    唐别给叮当夹了许多肉,叮当埋头吃了起来。白纤刚吃完冰糖葫芦,看着一桌子菜又拿了个鸡腿咬了一口边嚼边道:“古树上有蛇妖!”

    唐别刚喝了口水便喷了出来,擦擦嘴边的水问道:“蛇妖!真的?”

    陈情道:“唐兄莫要慌张,如此说来!是条叫人蛇!?”

    白纤点点头:“嗯,修为尚浅,应跟我差不多。还未化形!”

    陈情接着道:“不如今晚留下来,看看它为何在此地害死数人!”见唐别应允,陈情道:“唐兄,不如就在这里住下,离古树如此之近,也好观察!”

    唐别唤来小二道:“可有闲房?”小二点头道:“有的!楼上还有两间。”

    陈情问道:“可有靠南的,需有窗户!”

    小二道:“巧了!两间都靠南、有窗户。要不几位上去看看?”

    几人上楼,唐别去给了店钱。回来时看着陈情和白纤站在窗户旁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陈情答道:“我到觉得这蛇妖不一定是在作恶!”

    唐别问道:“为何?已经死了数人了!”

    白纤道:“它已有灵智,而且害的好像还是一家人!”

    陈情继续看着古树道:“说不定是在古树上受了此地人间香火,这般开启的修行的妖类,往往都是善类;甚至守护一方平安!”

    唐别道:“无论如何,晚上当面询问清楚也好!”

    陈情问道:“雪情,妖族不也是善恶分明吗?”

    白纤答道:“是!”

    那古树下依旧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燃香膜拜,如敬神明。世间向来不乏善妖、亦不缺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