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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近一个世纪之前，姑娘们的颜值，都是靠天生，那会儿没有整容，没有PS，甚至没有往脸上擦的精华、美白霜、BB什么的。面前这个姑娘，就是“丽质天成”。
阿晶面前这个书摊摊主，顾脂清，真正是天然的美女，现在那些电视上分不清谁是谁，几乎长的一摸一样的女明星，全没有这个好看。
顾脂清好看的小嘴里，正急着问沈耀白“好歹你是她亲生的，还是沈家的大少爷，怎么大奶奶就下得去这狠手？”
阿晶心想，多年来的小说白看了。沈耀白是沈家嫡出的儿子！！
可是，嫡出的大儿子，不是身份最尊贵吗？怎么会受到如此待遇呢？
沈耀白拉拉衣袖遮住伤痕，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一边整理书籍，一边淡淡的说“没什么，都习惯了。”
顾脂清不干，她接着问“那老爷呢，老爷就这么看着你挨打？”
沈耀白没吭声，顾脂清自己叹了口气“老爷准是又出去收债去了。肯定又是你弟弟搞的鬼，总是在大奶奶面前告你的状。我就纳闷了，这耀青也不是大奶奶亲生的，不过是二姨太生的，况且二姨太又早就故世了，偏偏大奶奶就疼爱耀青，不疼你。不疼也就算了，怎么能把你撇在一边，还整天帮耀青来欺负你呢？”
沈耀白咧着嘴傻笑，只是看着顾脂清傻笑。顾脂清气的在沈耀白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
顾脂清想不明白，皱起好看的眉毛，陷入深思。旁边一起想不明白的，还有阿晶。
沈耀白什么也不多说，不是看着顾脂清傻笑，就是招呼前来买书的客人。
天气渐渐晚了，一些职员陆续从上班的公司回家。有些爱看书的，也因为顾脂清丽色可人，也因为顺路，有些人就站在书摊上看一会书，或买一两本回去。书摊又忙碌起来。
阿晶看到有些人明显不是看书的人，比如隔壁街上收摊回家的猪肉摊老板，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双手在白白的纸张上随便摸一下，留下一手印的猪油。况且他的眼睛根本不在书上，而是色眯眯盯着顾脂清看。
一会又走来一个老板模样的老头，穿着绸子长衫，故作风雅的戴着一顶凉帽，手上还拄着一根拐杖，大约五六十岁，也在装作看书，实际是在色眯眯的看姑娘。
沈耀白来此的目的，终于显露出来。
沈耀白故意用比较大的动作，隔开那俩不怀好意的人直直的色眯眯的视线，一边对顾脂清说，你去帮我端一杯水来。
顾脂清明显脸上有对这两人的不耐烦，闻言立即扭头向书摊后面的小巷子走去。
不过两分钟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水。
沈耀白已经打发两个男人走了。他接过顾脂清手上的水杯，送到顾脂清面前“你先喝。”
顾脂清摇摇头“我喝过了，给你喝。”
阿晶心想，果然是热恋啊，喝一杯水，都不分你我。看的阿晶好羡慕。
就在这时，天快黑透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身影，出现在书摊两人后面。
阿晶手里的引魂玉忽然开始开始发亮。阿晶向那人看去。
那人闷着嗓子说“今天也该守摊了，沈少爷，你该回去了。”言语里透露着对青年的不欢迎。
听声音是个老头。顾脂清叫了那人一声“爹”。
看到这个老头，阿晶认出了他。阿晶心想“委托人终于出现了。这次也太不容易了，等了那么久。”
沈耀白知道顾老爹不欢迎自己，也不生气，快手快脚的把所有书搬到小巷子后那间小屋子里，跟顾脂清做个手势，往顾脂清手里塞了个东西就走了。
是那个小盒子。刚才忙碌中，青年没有机会送给顾脂清。
阿晶没有跟上青年。委托人既然出现了，那么阿晶自然是要跟着委托人的。
顾老爹跟女儿说“快回去做饭，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顾脂清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飞快的转身回家了。
阿晶跟着驼背的顾老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顾老爹看起来弯腰驼背，可是走的不慢，一会就走到一个大商铺门口。
果然，阿晶跟到商铺门口，看见顾老爹进去了。
刚一进门，阿晶就听见顾老爹在连连催促“李老板，眼看就要过日子了，你怎么还不来下聘。那小子三天两头来，这也不是办法。”
阿晶进门，看到铺子里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商人，正在低头打算盘，一边敷衍着说“快了，快了。”
阿晶一看，这不是傍晚来书摊上色眯眯盯着顾脂清的那个商人？一身肥肉，罩着绸缎袍子，五六十岁。
难道，顾老爹眼瞎了，要把自己青春漂亮的女人，嫁给这个商人？
阿晶心里不禁有点生气。这样的委托人，自己真的不能接受。
商人抬起头来，狡狯的小眼睛里，冒出一点鬼精灵的亮光。
商人把顾老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跟顾老爹说“我去了好几次，你女儿都躲着我呢，看来人家不愿意呢。我有什么办法，娶回来也是闹别扭嘛。”
顾老爹说“我女儿老实，都是那个沈耀白闹得。我女儿肯定听我的话。我让他嫁给你，他就一定嫁给你。”
这时候，有人从商铺门口经过，看到顾老爹，叫了一声。
顾老爹听见外面叫他，脸上一囧，好像怕商铺老板听见什么，连忙走了。
阿晶也从商铺椅子上站起来，紧跟顾老爹。不想被扣钱了，上次扣得徽币有5个，搞得自己挺肉疼。
顾老爹和那个路过的“刘老板”走到一个角落里，小声的说起话来。
阿晶清晰的听见了。“再宽限两天嘛，不就是十个大洋，再来十个，我也还得起你。”顾老爹这样说。
刘老板蔑视的看着顾老爹，说“宽限你也不是一两回了，哪回不是十天半个月才还钱。再这样，下回不要再来抽了。”
阿晶听到这里，心里忽然吸了一口凉气，无端的开始为下午见到的两个年轻人担心。
阿晶看到顾老爹一直在忙着跟刘老板解释，想把抽大烟的烟款再拖欠两天，却根本没有看到，李老板轻轻向顾老爹家走去。
阿晶想去帮忙，也许顾脂清一个年轻姑娘，会遭遇什么色狼事件。可是顾老爹还在跟刘老板牵扯不清，磨磨唧唧。
不过，两分钟以后，阿晶看到胖胖的李老板回来了。阿晶松了一口气。
顾老爹终于跟刘老板拉扯完，回家了。
昏黄的油灯下，父女二人开始吃完饭。
阿晶看到街上别处，已经早就装上了新式电灯，只有顾脂清家里，还在用老旧的煤油灯。
忽然，顾脂清跟自己的父亲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