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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在学校食堂解决,赵一阁不挑食,吃挺香,就是一个人略有些寂寞。
吃完她又一个人走回去。校园挺大,年头有些久了,花木也繁盛。第一天没什么事,她看到操场角落有个紫藤架,想了想,走了过去。
紫藤遒劲的枝干攀着架子生长,绿叶一串串的垂下,阳光晒不进来,反而有凉风阵阵。赵一阁觉得很喜欢,看没什么人,她索性坐下,靠着水泥架子阖上了双目。
眯了会,再睁开眼,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起来时发现对面有个女生,正透过紫藤架的空隙对自己挥手。那女孩穿了件条纹针织短袖,粉色的牛仔短裙,细腰,两条腿也是细细嫩嫩,脚上一双白袜配帆布鞋。
笑起来同样娇娇的。赵一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对方就跟她借的少女漫画里的女孩没两样,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同龄人,跟她自己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有一种梦幻感。她觉得。拿自己略比一比,更是可望不可及。
赵一阁见她样子是有话要说,于是走出去。
“哈喽。”
女孩对她笑眯眯地摆手,赵一阁只好也笑。心想,对方到底是谁呢?
“不会吧,我就坐你前面,你不认得我?”
赵一阁啊了声,又看了眼她的衣服,这才有些肯定。
“哦是你啊。抱歉抱歉。我记性不好。”
赵一阁尴尬,女孩子则忍不住翻了翻眼皮。
“我叫杨雅,就坐你前面的。居然不记得我了。”
赵一阁笑了声,心道这才第一天嘛,不记得那也很正常啊。嘴上还是道:
“我叫赵一阁,没记住你的名字,不好意思啊杨雅。”
“嗯,没关系。”
杨雅很大度地对她笑了笑。两人本是并肩走,杨雅转了个身,开始背着手倒走。两个人面对着面,杨雅的步履尤其轻快。
“那里有虫,你没事别去坐,还有鸟屎。”
赵一阁沉浸在对面少女的美颜里,一边接口道:
“哦。那,是什么虫?”
其实她最怕虫了,毛毛虫,豆虫,什么虫都怕。
杨雅愣了愣,
“你管它什么虫呢。再说我怎么知道。”
赵一阁哦了声,忽然喊了句小心。就听杨雅哎哟了下,倒走没注意后头,撞到了人。
杨雅被人一手扶肩,一手扶腰,总算是没摔着。而她撞上的人一看就是高年级的,比他们班的男生都高,下巴有胡茬印,脖子里还戴着银链子。
“小心些啊。”
那人笑眯眯地松开杨雅。后面两人则笑着互看了眼对方,又盯着杨雅微微笑。杨雅的脸忽然红了半边,又小小地白了对方一眼。
赵一阁看他们的样子感觉就跟半个社会人似的,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有些可怕。最后她被杨雅拖着走了。
“你没事吧?”
赵一阁好心问了句,杨雅却不理她。
坐下后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到了课间,杨雅便会转过身同赵一阁说话。她讲话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挺温柔。
陆林还是老样子,上课听课,下课除了上厕所就是和男生玩在一块,偶尔也和女生讲话,却始终话不多。
“走啊,陆林,挑一盘。”
“怕你。”
陆林用一种拽拽的语气讲话,杨雅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到他身上,再也移不开了。就见他从书包里掏出个黑色的护腕戴好。
“走。”
过了二十多分钟,下午课间大休结束,地理课开始了。几个男生大汗淋出现在教室门口喊报到。
快退休的男教师闻声转过头,上下一打量,就朝他们比了个进来的手势,继续讲课。
赵一阁对地理并不排斥,相反还有些兴趣。老师虽然年纪大,但长得和蔼,普通话也挺标准,思路清晰,她正津津有味地听着。
陆林坐下后,先是扇了扇,觉得没什么用,发梢上还缀着不少汗珠子,随便一甩,就甩下不少来,他又拿出纸巾擦了擦。
一不小心也甩去了赵一阁的课本上,顿时留下好几个圆圆的水渍洇开,就连她脸上也有。
赵一阁愣了愣,小心翼翼瞥了眼陆林,对方没什么反应。她默默拿出自己的纸巾,先把书页上的汗珠吸干了,再顺便去到脸上小小地擦了下。
陆林汗也干的差不多了,掏出书,瞥了眼赵一阁的,翻去了同样的页码。
赵一阁抬头看他一眼,陆林也回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一瞥,比起他惯有的那种冷,更有些不善的意思。随即他就收回了眼神。
赵一阁将手中的餐巾纸团成团,塞进了课桌,又将手臂支起,就好像竖起了一道屏风,楚河汉界般地将两人彻底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