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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夜晚,皇宫又是觥筹交错,大臣们同那个齐国使臣左一句右一句的搭话,孟朗在上面看着。实际上,大家都想知道齐国此行的目的。齐国作为多年中立派,对卫国的态度一直很模糊,像是在看戏一样的状态,即使是郑国打入澧城,齐国也没有太多要插足的意味。而且,实际上,齐国郑国也是如此,两国互相都看不上,但都是暗地里较劲,摆到明面上的态度少之又少。郑国宛若搅屎棍一般,在左右两国来回干涉,但是齐卫要么无能为力,要么只能默许。
孟瑜蔚并没有出席这种场面,她已经不想在政事上多露面了,以免孟朗被束手束脚,她要让朝野都知道,她孟瑜蔚的就是孟朗的,不要想在这种事情上挑拨离间,做什么文章。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就传来齐国想要联姻的消息。这齐国国主打的什么算盘?
孟瑜蔚很快进宫见了孟朗,“齐国这是什么意思?”她行色匆匆,甚至来不及行礼。
“我已经多方打听了,他想让阿姐同齐国太子联姻,我没有答应。”孟朗简述了状况。
孟瑜蔚的眉头一皱,“他要如何,留一个奸细在齐国,还当着太子妃,是要定我们的心,还是郑国有什么动作了,他要拉拢我们方便渡江?”
“我问过守边大将军了,这两边都没什么大动静,我也纳闷。”
“齐郑两国本就不和,我们草率站队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虽然郑国素来对我们虎视眈眈,但更保不齐这齐国会不会是豺狼。齐国这么多年运筹帷幄,面对郑国对我们的进攻也隔岸观火,根本没有一点要拉拢我们的态度,现在,更是没有拉拢的必要了吧。他们两国若是同时出兵,我们背靠穷苦的骆国,到时候想要东山再起除非这骆国的死地开出花来。我们现在同骆国的暗中交往可还稳定,有被发现吗?”
“想来是没有的,郑国的触手应该伸不到那么长,比起郑国国主那个好高骛远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其实更担心郭家早前就看到过骆国这块地。”孟朗看起来有些忧虑,能在卫国地牢如此轻松救出人,还神不知鬼不觉,他以前真的低估了郭家的暗流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现在都是祸害遗千年,朗儿,你可要看住了郭佳衡,别突生什么变,我们卫国再扛不住这种打击了!”
“好,我已经派了重兵把守。当务之急是齐国要怎么回绝?”
孟瑜蔚思索了一番,“不,不一定要回绝,我觉得我可以去会会他们。说到底,那个太子也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以我五年前对他的了解还有关于他最近的传闻,他也就是个单纯之人。说到底是齐国国主的事。”
“不可!如若有什么危险。”孟朗很坚决。
“那你就把我当弃子丢了。”
“阿姐,我担不起这个担子了。我身上的愧疚和对不起够多了,你别再添了!”
孟瑜蔚没有说话,她现在总是习惯替他做决定,没问过他愿不愿意。什么事情,都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有些事是不可不为。她无奈说了句,“好吧,听你的吧。”孟瑜蔚想退下了。
“阿姐,过几日我想去岭西拜访一位名医。”
孟瑜蔚回头,后又思索了一番,“去吧,注意安全,朝堂中的事情,你身边的左丞相能处理好的,我也会盯着些的。”
孟瑜蔚走过无望阁,里面传来了琴声,这曲子她听得熟悉。许久才想起来是当年孟朗的老师太傅谱的曲子。说来,她竟然忘了,他当过朗儿的陪读了!
孟朗是在第三日走的,说是微服私访,也没告诉多少人,孟瑜蔚是自己找的齐国使者回的话,齐国使者也很会意地回去复命了。孟瑜蔚在看管皇城,二十多年,从未懈怠过,扪心自问,自己也好像并没有那么爱它,它也并没有给孟瑜蔚多么丰厚的回报,也许他们上辈子血脉相连了,非要用这一辈子去赔。
孟朗是五月中旬到的岭西,岭西偏僻而且暖风好像难进一般,果真是一个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当地混乱很是严重,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官兵敢管事情,天高皇帝远的,只有武力才是王者,所以这里匪盗横行,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战战兢兢。孟朗第一次来,就觉得很荒凉,还被一群不识相的无能鼠辈挑衅了,孟朗随军护卫当然是把他们全部打趴下了。那帮咿咿呀呀说着下次不敢了的人转头就叫了一帮人原路返回抓了孟朗,“都是些鼠辈,不要同他们打了,进他们老巢探探情况!”
孟朗是打听过岭西这块地的,大多是些打肿脸充胖子的飞贼,怕被人欺负,学着横行霸道,欺软怕硬。
那帮人把他押到了一个山上,山上男女老少,妇女儿童都多起来了,带头的一个小喽啰冲进里屋叫了个什么人,来人倒也有些英姿飒爽,就是刻意显露的脖子上的纹身显得这个人不是很正经。他鼻梁很高,但很奇怪地看起来很平,嘴巴有些大,整个人比较憨,不像什么聪明之人,两只大眼很痞气地打量着孟朗,还假意呸了一口空口水,孟朗觉得这个人逗了些,这种憨皮也就只能震慑这些没有脑子的人。
“你,说你呢,什么人,哪里来的,干什么的?”
孟朗很恭敬地上去作揖,“在下南边来的,想来此处寻一个人!”
他叉叉腰,“欧,找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来我们东洲县找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自然是知道了,所以还请兄弟你行个方便,我们必有重谢!”
“你当我这什么地方,还给你找人?胆儿也忒肥了吧!”
“就是知道这是什么地啊,我一路上都听到了您蔡家寨的威名,所以特意来到此地,还希望蔡公子行个方便!”一面招摇的蔡家寨旗帜在空中飘洋。
“我不姓蔡!”
孟朗哑然,不姓蔡叫什么蔡家寨?
那人语气又威猛了几分,“哼,看你也挺有眼光,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先说好,报酬不能少啊。”
随行护卫递了一叠银票上去,几个小喽啰看到这么多钱还很是激动,那人眼睛都瞪直了,但还在假意维持自己高大的形象。
“哼哼哼,这个价格便宜你了,你说吧你打听谁?”
“听闻附近有一洛神医,不知道您可听说过!”
一女子从里屋出来,气场比这个似蔡非蔡的人强多了,她上下打量着孟朗,“你找我爷爷做什么?”
孟朗很是开心,既然已经找到了洛神医的孙女,洛神医定然不会远了。那男子觉得面子被驳了,有些卑微地说,“对啊,你找我家洛施的爷爷干嘛呢?问你话,你就快点答。”那女子白了这个傻子一般的人一眼。
“请洛神医救一人!”
那女子薄唇开启,孟朗开始正眼去瞧她,确实长得很有特点,不是那种大众的美,是一种很犀利的美,很有攻击性,他注意到她单独放着好像并不是那么惊艳,但是如果有人对比,那就不一样了。“我爷爷只救三种人,一、困苦之人。二、行善事之人。三、护国功臣后代。你属于哪种?”
孟朗思索了一番,“我能跟你聊聊吗?”
“你与我聊无用,我爷爷已经入了林中找药材,一般在林中住三月,如今才两个月不到,你等他回来吧!”
孟朗了然,“我能借宿几周吗?”
那男子抢先想要拒绝,那叫的女子说了句,“如果你不介意此地混乱,你便留住此处吧,看你武功也挺高强,也不像是坏人。”
“多谢!”
孟朗走了有了一周有余,齐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孟瑜蔚没有多想她过去后要如何权谋,那个当年站在城门上目送自己依依不舍的人历历在目,那个在一个爽朗的春日在阳光下问她为什么不能留下来的稚嫩的男孩牵动了她太多年。孟瑜蔚又散步到了无望阁,她最近怎么了。那个琴声她几次路过都没有出现,自己弟弟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得偏爱放心,明明是仇敌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