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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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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招弟,被爷爷奶奶家屋檐下,春天筑巢的燕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可不热闹。

    爷爷要去菜地里干活顺便带上她,她跑到二叔家把丽丽也叫上了,这两个小女孩屁颠屁颠的紧紧跟在爷爷的身后,唯恐走丢了似的,从村庄小土路的街道先走到一个大下坡,才能到菜田的区域,也就是小河区域,三三两两妇女和大一点女孩在这里洗衣服,说笑着。这里也是招弟这些上纸寨村孩子们最精美的大自然殿堂。

    春天降临,万物复苏,农村的小野花也都竞相开放了,虽然不是名贵的花,但是一样的鲜艳美丽,有的时候不知道什么遍地的小花小草都开了,一簇簇的挤在一起,装扮着大地,给大地换上漂亮的新装。

    走在前面的爷爷时不时停下脚步,告诉这两个小女孩,他所知道小花小草的名字,花朵的形状形似蝴蝶就一直蝴蝶花的叫紫色地丁,每年春天你们看见这个花开的时候,就代表春天来了,记住了吗?

    招弟和丽丽兴奋的点着她们两个小脑袋,嗯嗯的,招弟摘了一些送给了丽丽,丽丽接着好插在了招弟的头上,然后她们又四处寻找,哪里还躲着藏着紫色地丁,不远处是一片一片的,特别好看,爷爷说,不要随便跑那个地方去,那是咱们村的坟地,窑坡,咱老祖宗就住在那。招弟问爷爷:“人死了,就住这里吗?他们冷不冷啊?人死了是不是会变成鬼了?鬼是不是很吓人啊?”

    爷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接着介绍紫色地丁了,你们看啊花呈紫色,近地生长,一般都一株一株生长,不过一株就可以开很多小花,形成一簇。

    丽丽发现了一个植物,碧绿的叶子在地面四圈铺开,青色的茎笔直细长向上长,在茎的顶端喇叭状的紫红色校花向四面开放,看着还有几分贵气。丽丽问爷爷,这是什么名字啊?

    爷爷说:“这叫地黄,因其地下块根为黄白色而得名地黄,肉肉的根部为传统中药之一,你们用嘴一吸是甜甜的”爷爷一边说一边给她们做着示范。

    河沟那一片紫色的叫二月兰,招弟放眼望去,不远处一副紫色的花海,一头老黄牛被栓在了大柳树下吃草,旁边是不窄不宽的小溪流缓缓流向远方。

    爷爷带着招弟和丽丽,她们两个一边走一边随便在路边就像变戏法一样,拔出一株绿色植物说,“这个你们可要好好看好了,记住了,这是最有名的可口的野菜—灰灰菜,我小时候都是吃这个野菜的,可以做馅饼,棒子饽饽馅。”

    这个开出白色的小花朵是荠菜花,不是很起眼,但是细细看甚是好看,属于耐看型的小野花。荠菜也是一种好吃的野菜,可以拿来当饺子馅,吃起来味道非常好吃。

    这个紫色小球球叫龙葵,果实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你们自己也摘一些,青的不能吃,要摘紫色的吃,记住了吗?青色是不熟的,也是有毒的。

    招弟和丽丽两人一边摘一边吃,招弟对丽丽说,龙葵这是不是农村的水果啊?比山里的果树可好,路边随便找,你说是吧?丽丽随声附和道,恩恩。

    就这样到了爷爷的菜地,爷爷又挑出马齿苋这种草,这草也叫晒不死,还告诉她们一个传说后羿射日,最后一个太阳就是躲在马齿苋下面才躲过一劫的,太阳为了报恩,让它怎么晒都晒不死。也告诉招弟和丽丽她们两个,这种野菜要专门挑出来,喂鸡鸭食用,这是她们两个今天的需要干的活,最后你们比赛看谁干的多啊。

    菜地的外侧也都是有篱笆的这样区分出每家每户不同的位置,上面攀附着很多田旋花,野牵牛花像牵牛花似的,但是叶子不同,它是柳叶状,喇叭花是掌状,也称野牵牛花,一般长在田地里,对农作物有危害。

    菜地里杂草牛筋草生命力极强,每次拔完都需要暴晒。可作牛羊牲畜等饲料,由于根系发达,也可以用来保护土壤。

    马唐草和牛筋草差不多,也是菜地杂草之一,一般贴地生长,下部蔓延成片,不易拔除,高可达80厘米,叶鞘短于节间,叶片线状披针形,基部圆形,边缘较厚,微粗糙,茎直立或斜生,下部茎节著地生根,蔓延成片,难以拔出。

    爷爷还向她们介绍了--蛤蟆草,草叶面较为粗糙,就像癞蛤蟆皮一样。车前草,叶呈轮状,贴地生长,叶面较为光滑。

    红花酢浆草,野鸡冠花,还有家里种的凤仙花,其实原来都是大自然的野花,后来被当观赏花种植在院子里的,叶对生,花似蝴蝶,手指轻轻挤压果实的话,种子就会爆出来,后来上小学的招弟很臭美,居然相信这花把花瓣抹指甲上,能染指甲。

    招弟和丽丽一边干活,一边还淘气的把菜田旁的狗尾巴草,两人一起编小狗玩儿。远处是坟地下面是池塘,有个男孩光着屁股在河里摸来摸去,爷爷好心的扯着嗓子提醒他:“臭小子,你小心点,可别淹着啊,这深浅不一”

    那男孩咯咯的笑着说:“知道了,陈大爷”然后他特惊喜的尖叫觉得自己捡到什么宝贝似的,然后招弟看见他双手从河里举起了一个废弃的花圈,他立刻从惊喜变成了惊吓,“吓死我了!”

    招弟和丽丽两个人乐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这一旁的爷爷对她们两说,:“咱们村的河很多,这附近是小河水不深,还有一条大河水流湍急,你们现在还小,没有大人的陪同,不要轻易去那边玩,以后你们大了,也不要随便下河游泳,咱们村以前经常有被淹死的孩子,他们因为幼年就去世,按风俗是不能埋进祖坟的,大人只是随便找个地方草草掩埋,多可怜啊”。

    招弟和丽丽立马不笑了,严肃的听爷爷继续叮嘱她们,“如果你们在河里遇到危险,一定不要惊慌失措,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然后瞎扑腾,淹死的,记住了吗?”。

    招弟和丽丽连声回答到:“记住了,爷爷”,爷爷说:“时候不早了,你奶奶在家做午饭也该做好了,我们一起回家吃午饭吧”

    就这样爷爷带着招弟和丽丽又返回了村庄,回去的路上,招弟在路边又发现了蒲公英,她拿起一束种子,用嘴轻轻一吹,就像好多的小降落伞,成熟的蒲公英就随风飘走了。

    爷爷对招弟和丽丽说:“蒲公英就像是个妈妈,她有很多孩子,风一吹她的孩子飘啊飘啊去很远的地方去了!”

    招弟问爷爷:那她想她的孩子吗?爷爷沉默片刻回答到:“也许吧!”

    离开故乡,所有的去处,都是天涯,无论你是安身立命,还是拼命寻找,终究是远行。

    而每个人亦有心灵的故土,有人忠于爱情,有人迷恋名利,有人逍遥山水,心之所想,心之所悅,流浪亦是欣慰,漂泊也可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