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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西餐厅外霓虹闪烁,厅内悠扬的音乐萦绕,抚摸着客人的耳膜,恬静舒适的氛围让人感到轻松舒适、宁静温馨。
何雨欣在门口等着刘峰和路遥,可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出现,冯涛走到何雨欣边上。
“哈喽!”
何雨欣在西餐厅门口想心思,尽管冯涛的打招呼这是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翼翼,还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我在路对面看到你一个人在这心事重重,在等人啊?”
“在等个朋友。”
“刘峰吗?”
“你怎么道?”
“我听你们班同学说过,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饭,进去吧,我请你。”
何雨欣有些迟疑,向前方的远处看了一眼,没有她希望的身影,在冯涛的劝说下,走进了西餐厅。
同一个餐厅,同一个人,依然是同一场景,依然是人没有出现,也许呆会出现时依然是他带着她,让何雨欣有些忧伤。
刘峰走出公安局时黑暗已经从苍穹压了下来,只有门前的路灯将黑暗撕开几个口子,路灯的光雾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孤独和无能为力。
刘峰给路遥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可能她还在接受调查。
他看向天空,没有星光点点的美景,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忽闪忽闪的亮着。
忧伤布满了他那英俊而消瘦的脸庞。
同学们的看不起和欺辱,父亲嗜酒如命,很少和他交流,他的生命里只有何雨欣这个可以交心的人。遇上路遥后,他把她当成了知心朋友,可现在……
有时他多么希望父亲能给他一些鼓励,哪怕是和他说说话也好。
他坐在公安局门口台阶上等着,呆呆的看着夜空中孤零零的几颗星星。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是等一个真相还是放不下。
刚才在公安局的询问室里,警官说诈骗小艺用的是他的手机,而这个手机是路遥提供给诈骗人员的。
经过调查,警察排除了刘峰的嫌疑,但没有排除路遥的嫌疑,主犯没抓到,只抓到了一个绰号叫幺鸡的混混,他说手机是路遥亲手交给一个绰号交刀脸的混混小头目。
是不是路遥和刀脸联合诈骗?在抓到刀脸之前很难排除路遥的嫌疑。
刚才警官说过,在江城市活跃着一个利用快递诈骗的诈骗团伙,专门利用一些服务口碑好的快递员的手机和微信,客户容易放松警惕,他们的诈骗容易得手。
展现在刘峰面前的路遥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凄惨的,甚至比他更惨,这一切是否真实?
刘峰通过在警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基本属实。
也许是生活逼迫她走上了这条道路,也许是受到刀脸的逼迫……他想了很多种可能。
“对不起”,路遥在刘峰的身后,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啜泣的道歉,“你怎么没走?”
“我在等你啊!”
“你相信我吗?”路遥内疚的问道,她很感动刘峰在这里等她。
“警察和时间会给出答案,我相不相信不重要。”
路遥低下了头,他不奢望刘峰会原谅她,也不奢望他会相信她,此时她最希望刘峰能相信她,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他刚才在看星星的时候回想起和路遥相处的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路遥是个善良纯朴的女孩,他想路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谢谢你!对不起,给你带来了麻烦和伤害,”刘峰后面一句让路遥感到些许安慰和温暖。
路遥说着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刘峰也站了起来,路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峰,“其实我最想你能相信我。”
“我们去西餐厅吧,你还没吃饭呢”,刘峰没有回答路遥的问题,转移话题。
“我不去了,我也不饿,你自己去吧,何雨欣还在那里等着你呢”,路遥听到刘峰关心她没吃饭的话,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第一个关心她有没有吃饭的人,虽然现在自己伤害了他,他还能想着自己没有吃饭。
这份关心犹如寒冬里的阳光,照进了路遥的心房,从心房温暖了整个身体。
刘峰转身去推自己的单车,他骑上单车,让路遥坐在后边。
“你送我回家吧,今天太累了,我想回家。”
“说好的,今天请你吃西餐的呀。”
“还是欠着吧,我要让你心里记着欠我一顿饭,要不然你就把我忘了。”
刘峰打了个电话给何雨欣,电话那头说她已经回家了,然后就挂了,情绪不是很好。
路遥听到他们简短的对话,心里很难受,本来今天是开心的一天,现在应该在西餐厅里开心的聊天吃饭,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很自责和内疚。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刘峰平静的问道,因为他不相信路遥是个坏女孩,‘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坏女孩。”
刘峰的回答让路遥眼泪再次像决堤的水一样涌了出来。
“我刚去零点酒吧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刀脸,打烂了他一瓶高档酒,他当时要我赔偿,我哪里能赔得起。
他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不答应,然后他要我每月赔他一瓶那种高档酒钱,我的工资就那么多,也赔不起,后来酒吧经理协调,让我两个月赔一瓶,否则他们就打我,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上个月他们找我要钱,我那么一点工资根本没办法赔,然后他们让我去搞一个快递员的手机给他们,搞到了就不用赔了。
那天我们沿着逃跑路线回去找手机时,我发现了你的手机,屏幕都碎了,壳子也坏了,我就悄悄的收了起来。
我想着你这手机也没什么用了,第二天交给他们,我给你买了个新的还你,没想到他们会用你的手机诈骗。
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我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你怎么不报警呢?”
“报警,也许当时能解决酒的问题,可警察走了怎么办,还会有其他的会让我赔的,再说了,我在酒吧驻唱,他们也会找各种理由找我麻烦的。”
“那也是”,刘峰开始时问题想得有些简单,听了路遥的解释,他想路遥考虑得不无道理。
“今后有什么打算?做直播吗?”
“我还没想好呢,不过现在我要去做一件事,等这件事做完了再考虑后面的事情”,路遥坐在刘峰的后座上心情好了很多。
“什么事情啊?”刘峰回了一下头问道。
“保密!”
刘峰没有追问,车子轧到一个小石子,车子突然歪了一下,路遥下意识的用手抱住刘峰的腰部。
虽然有些瘦弱的刘峰,但他的身体比较结实有力量,路遥抱着感觉很有安全感,车辆稳了,路遥还是没有松手,一直抱着。
她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没有终点,就这么一直抱着。
路遥的体温通过双手穿过棉纱直入刘峰心间,让他心跳加速,比一百米冲刺后的心跳还要快,脸色羞红,在昏黄的路灯下难以察觉。
沉默,路上很安静,只有自行车与地面的摩擦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路遥在享受着可能很快就要消失的安全感,刘峰因为第一次与女孩子这样的亲密接触害羞得不知所措。
时光在前行,自行车也没停下脚步,他们到了路遥的租住地。
路遥不舍的从自行车后座下来,刘峰调转了车头。
“你相信我吗?”路遥问道。
“你说呢?晚上别忘记吃饭”,刘峰说完骑着车子向路遥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