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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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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半个月,对北冥凉月而言,简直是来这个世界后最放松的时光,甚至还有些快乐。

    她跟着自己的师父把整座城逛了个遍,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所以覃阳城几乎汇聚了北魏、南唐所有好吃的和好玩的。天下已经多年没有打仗,故而人民安居乐业,百姓的生活幸福美满,国家繁荣昌盛,经济迅速发展。而这些处于两国交界地带的城市,其热闹程度堪比帝国都城。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北冥凉月和徐云散渐渐熟络起来。北冥凉月不善与人交流,但对于徐云散,却仿佛认识多年,竟然意外地熟悉。且他年龄虽然不大,但是眼里好像总是藏了点东西……

    据徐云散说,他是因为求学路过此地,故而停留些日子,游玩几日后便走。

    而徐云散那位师父北冥凉月直到现在还没见着一面,只是听他说,他的师父是位极为厉害的高人。

    几日之后的某天。

    北冥凉月一进客栈,便看见了正坐着吃中午饭的徐云散。他穿着一身蓝色劲装,腰上绑着一个包袱,桌子上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隐约间看那轮廓,应该是柄剑。他一见北冥凉月,便笑了,道:“要一起吃吗?你最爱吃的包子。”

    北冥凉月也不客气,伸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后,淡淡问道:“你这样子……是要走?”

    徐云散点头,扭头对她笑道:“你也是吧?”

    北冥凉月道:“嗯。明早便走。话说你那位师父……不陪你吗?”

    徐云散轻笑一声,倚靠在木椅上,样子懒散,却遮不住他生来的高贵,“他老人家要走自己走去安定呢,说是历练,会在暗中保护我。”

    北冥凉月看他道:“你去安定做什么?”

    “去未央学院。”徐云散道,“我今年已经十岁,未央学院的招生资格是要十二岁以上,但有我师父的关系,所以我并不担心年龄的问题。师父说那里的学生有许多天纵之才,教育模式也很不同寻常,所以叫我去那里磨练。”

    北冥凉月微微惊讶:“连你师父那位高手也如此说吗?我倒有些好奇了。”

    徐云散笑道:“未央学院虽在南唐安定,实际上却并不隶属于南唐帝国。其院长传说是一位绝世高人,是连帝国国君也要礼让三分的存在。学院招生不论出身、不论男女,只论天赋实力。所以未央学院名声很高,被百年前的荆国国君赐下‘天下第一学府’这名头。自己闭门苦练虽是不错,但毕竟缺少实战经验,而且故步自封,往后会很难进步。见多了对手,学习他们的可取之处,也会有更广阔的眼界。你如果到了年龄,也可以来找我的,我想你师父也不是迂腐之人。”

    北冥凉月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后道:“还是要一切听从师父的安排。我如今也才六岁,现在说这个还有些早。你比那些人晚两年进学院,就不怕落后于人吗?”

    徐云散哈哈笑着,把二郎腿一翘,道:“做朋友的怎么能这么小瞧人呢?你放心吧,我可以应付的。而且高压下往往才能锻造出人才。”

    北冥凉月不语。

    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后,徐云散拍了拍衣摆,“我走了。以后有缘再会。”

    北冥凉月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句“再会”。

    她面无表情地目送着徐云散渐渐地融入人群,最终不知踪迹。而她低首少顷。

    她正要回房间去,却听:“看来为师带你出来,倒是做对了。”

    师父不知何时站在了桌旁,看着她,似笑非笑,“看来这次短暂的旅行,让你把自己看得更清了,连话也变多了。”

    北冥凉月连忙行了一礼,只听师父又缓缓道:“那小子身份恐怕不一般。火系法师,年仅十岁,却已经到达初阶的实力。天赋应该是极高的。那柄剑……更不是凡品。但上面有灵力覆盖,所以我不能识出是何剑。未央学院……呵呵。等你到了十二岁,就去那里吧。”

    北冥凉月心中暗暗一喜,只听师父继续道:“凉月,其实以你的天赋,十岁之时也足以到达未央学院的收生门槛。但为师还是希望,在十二岁之前,你能跟着为师踏踏实实的把基础练好,日后收益之多,往后你自会明白。”

    北冥凉月垂眸答道:“谨听师父安排。”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南方缓缓行进。驾马的马夫是位衣着、样貌皆普通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双很小的眼睛,却明亮非常。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徐云散。徐云散扶着额头闭目,另一只手却搭在而那黑布之上。黑布口微微松散,露出的剑身,用古体刻着两个繁复无比的字,认识的人肯定要惊叹,因为这刻的正是“龙啸”。

    “在思考什么?”这声音苍老,显然已经很年长了。

    一个灰袍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进了马车里,车帘以极快的速度被掀开然后又盖上。车夫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不变。徐云散连忙站起,正要行礼,却被老者按住。他于是坐了下来,开了口:“师父,那女孩真有上古凤凰神血?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

    老者一笑,懒懒地侧卧于榻上,道:“老夫虽说不敢当什么天下一流强者,然而却算得上是丹药宗师,对于辩识人的气息血液最是在行。老夫曾有幸见过帝剑,那是由传闻中的神女雪的凤凰神血炼成的。原本以为神女雪的存在只是传说,但自从见了这女孩,老夫便笃定,她就是神女雪的后代,两千年后的第二个拥有上古凤凰神血的人。这件事情,她那师父肯定是知晓的……呵,他的心思,我可知道。”

    徐云散惊讶:“您认识她的师父?”

    老者点头:“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要论实力,就当前来看,天下能和他匹敌的已经不多了。不过比起他想要对付的那一族……”他住了口,没再说话。

    徐云散垂着眸,半晌后道:“我和她成为了朋友。她是个性情极冷的人,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只有六岁。不过她天性不坏。总之我不想与这种人为敌。”

    老者笑道:“谁说让你与她为敌了?不过大陆出现上古凤凰神血可不是件小事情。这事你绝不可宣扬,为师知道你是有分寸之人。”

    徐云散点头称是。

    老者叹息道:“为师自知活不了多久了,故而将龙啸传给你,希望你能实现这把剑的价值。云散,去了未央学院,切记,千万不可太张扬,要谦逊忍耐,尤其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

    “知道,师父。”徐云散连连点头。少顷,那老者便消失不见了,竟像是幽灵一般。然而徐云散早已习以为常,所以面色如初。

    马车仍在缓缓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