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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贬至江南,因得罪之人太多,不得召回。
状元是真状元,清廉亦是清廉,应是郎君错生于世,应是乱世不及明净。
江冉岚不知如何评价面前这般高洁之人,亦或是一个傻子。
然而傻子并未有自知之明,依旧作着画,两耳不闻窗外事。
画中不只有景,还有一位望着傻子发呆的绝时姑娘。
四季更替,轮回不断。
纵使一切皆在变迁,姑娘毅然决然,她望着画师作画。画师与她亦成至交。
爱至深处,便是难以分辨的情感。
不知是郎君傻,还是姑娘傻。
直至一日,姑娘急匆匆跑来。
她对画师说:“你可心悦我,可愿娶我?”
画师愣了,随后从容回答:“不曾,不愿。”
严冬的雪不停地淋着姑娘的心,风雪仿佛能将她吞没。
不知在原地麻木了多久,姑娘在一瘸一拐地回去。
她以为与画师如此交情,他不会这般。
她以为表达的已够明显,他不会无视。
她以为,他爱她……
不知过了过了多久,画师看着自己珍藏起来的每一副画——
上面不是景色,是姑娘,是那位日日伴着他的姑娘。
画师以为自己六根清净,无情无义。却从未料到姑娘这个例外。
总有些人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当时光耗尽时,一切都已黄昏。
他在自己脸上感到一丝清凉——那是不知何时不由自主掉落的泪。
——
三天后,画师终是决定面对。
他想去找姑娘,把她找回来。
他到街上便遇到了姑娘,她挽着一名男子的手。
一切如此美好,那是一对新婚夫妇。
男子看到画师,连忙走过来。他轻轻揽住姑娘的手,对画师说:“听闻阁下画技高超,不知今日可有殊荣请阁下为我与我娘子作画一副。”
“娘子”二字像是一把刀,在画师心口划出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
他回答:“荣幸之至……”说完,他看了姑娘一眼。
姑娘很平淡,没有什么反应。
画师苦笑:“您的夫人,很美。”
男子也笑道:“是啊,我对她一见倾心,只是一直懦弱,如今话说清了,也就……素问画师平日只画景,今日为我们夫妇二人破律,是我之荣幸。”
画师又是一笑,而这次,似乎释然不少:“不敢,我也画人,只是稀少。”
——
提笔作画,一切如往常一般行云流水。
画中男子高挑,身旁依偎着一位姑娘。
画前,是一位画师,抿嘴苦笑
惜,惜彼此之缘,惜今生之爱。
有结果的往往都是电影,无疾而终的才是人生。人永远都不知道哪次说了再见后,就真的再也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