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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徐三生躺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是静不下心,睡不着觉。
手里攥着九枚戒指,其来历也难免不让人耿耿在怀,心里的疑问也是层出不穷,他没有去问王遗来由根本,不想更是不敢。
虽然眼球可以更替,但总归是原装的好,但若真按照徐三生的个人意愿一对眼球去换九枚戒指确实也划得来,只是由他人代劳,总是感觉一股不自在。
自己身上长的东西自然清楚的很,仅仅是一对眼球又怎会有如此价值。
在想到私塾里方先生借给他的墨笔也是荒诞无比。
包括纪九今日的反常,按常理推论他的铜子不至于让纪九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动干戈,但全盘之中却也找不到任何的突破点。
思来想去还是睡觉为妙,兴许是中午的酒劲儿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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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徐三生整理完毕,提着竹杖往外走,今天是私塾里方先生教的最后一课,等先生发凭证之后大家便要各奔东西,心里也难免有些复杂。他到不比商曲义那般,对于感情聚散,拿得起也放得下。
打开门却感觉到门前似乎蹲着一个人,听着一阵阵轻微的呼吸声,徐三生不自觉的咧开了嘴角。
倒也不是别人,正是屠羊的妹妹屠小鱼。
小丫头蹲在门前睡得正香听到异响也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小脑袋一脸的茫然。
淡绿色的长裙直达脚底,袖口上银丝勾勒的莲花也是脏兮兮沾满了土渍,如羊脂玉的小脸,嘴角还挂着一些口水与以及忘掉擦摸得食物残渣。
揉揉眼睛见是徐三生出来连忙蹑手蹑脚的行了一个是非不规矩的作揖,虽后便朝着徐三生的怀里飞扑了上去,不着痕迹的将嘴角的口水与残渣蹭到了徐三生的衣服上。
“小三哥哥!你可出来了。”
“小鱼,怎么自己跑着来了,屠羊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啊。”徐三生摸着屠小鱼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没呀!早上听哥哥说商哥哥离开咱们镇子啦,早上哥哥起来就去找陈掌哥哥了,让我自己过来给你送饭。”屠小鱼开心的说道。
徐三生拿起空荡荡食盒垫了垫,拍了拍屠小鱼的脑袋说道:“饭呢?”
屠小鱼脸上一慌,把脸埋进徐三生怀里,支支吾吾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小鱼儿,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蹲在地上也不知道敲门呢?”徐三生不以为意的说道。
屠小鱼连忙从徐三生的身上跳了下来,扬起小脸一脸得意的指着门上的丹漆金钉门环说道:“以前哥哥不是说过吗,敲门要叩圆圈才是遵守礼仪,但是那个臭圆圈长的太高了,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徐三生闻言哈哈大笑,又连忙虚情假意的夸了几句。
屠小鱼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不想问觉得会很丢脸,于是赶忙换了话题。
“王遗哥哥回来了吗?”
“没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王遗昨天晚上回来与徐三生交代了几句话,留了两个戒指便又离开了,怕屠小鱼听了糊涂索性就说没回来过。
两人出了徐府朝着东面的私塾走去,路上虽然觉得很饿,但为了照顾小丫头的面子,没有去小摊上补一顿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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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里只有十来个学生,年龄也是大小不一,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交头接耳,十几个人却也能把小小的私塾变成菜市场。
私塾里的摆设非常简陋,除了十几张桌子与蒲团就只剩下一堆人脑袋。
此时屠小鱼坐在徐三生的腿上,趴在桌子上抱着书本,扣着书角也出奇的安静。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白袍手拿戒尺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表情很是威严,扫视了一圈,努力的咳嗦了两声。
待下面的学生安静下来,方先生严肃的说道:“恩!今年算是事发突然,好坏参半,好在你们赶上了好好时候,逢到甲子待遇自然不同,只可惜你们结业尚早,即便出门也还是一群半吊子的水准。”
方先生顿了顿,看了看下面的学生,他们的表情似乎合了心意。
“但是时不待人啊,过了今天我也该返京复命的了,前线上有了变动需要人手,我得回去凑个数......只可惜苦了你们,少学了不少东西啊!只是.......”
“先生!待过去几年咱要是功成名就了,咱得到哪找您报恩显摆的?”
后面一排的一个少年突然举手站了起来打断了方先生的讲话。
余下众人先生一愣,紧跟着哈哈笑了起来,私塾了闹作一团。
方先生也是噗嗤一乐,随后又反复的咳嗦了两声,指着刚才站起来说话的少年说道:“陈掌,你就算了,差点火候,你们要真心实意的感激就把这个私塾收拾收拾。”
下面又是一团哄闹。
“行了,你们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就赶紧问吧,今天散了学,可就算真的散了。”
一股悲伤流入心头,下面的学生也安静了下来。
憋了良久,终于有一个学生举手站了起来。
“先生您总说熬过过了筑基才算是个真正的武者,才可去城里的学院学习门类,最后还要再跑去宗门才能正式修行,可这些不是多此一举吗?”
修行一事便是现由筑基开始,顾名思义就是磨筋炼体,过了筑基便是‘调息’‘凝神’最后开‘丹田’。
开了丹田之后才算是正式的进入修士的行列,加入境界的划分,修炼共十一境,前三境皆可自行修炼。
方先生思索了一会说道:“自然是为了你们更好的接触这些层次面,打实基础,磨练心性。”
徐三生暗暗摇头,方先生只说了一半,对了一半,磨炼心性固然无可厚非,但更重要的是为了‘筛糠’垄断。
但有些话确实不能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说的人没意思,听得人更会觉得前面没意思了。
王遗的事徐三生也从来不会过问,有些事,知道了就无法忽略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