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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天的争吵,怒骂,似乎是家常便饭。
终于在一次莫比扬的依旧晚归后,又开始上演了一场,卢晓丢下女儿径直打开房门,飞奔了出去,她受够了,她一点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她受够了,一地的鸡毛也不为过。莫比扬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去,这大半夜的,七个月的女儿在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楼道里,莫比扬扯着卢晓的胳膊往回拽,甚至用拖着走也不过分。卢晓嘴里一遍遍的嚷着:“过你妈的日子,老子不过了,老子受够了!”
“你听宝宝在屋里哭,你别闹了,我们回去,我改,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跟你保证,我以后老老实实的在屋的待着。”
就这样,卢晓被半拉半拽的扯了回去,莫比扬站在客厅里,累的一个劲的喘气。地上的卢晓头发,衣服都乱的一团糟,却还是在哭,却还是在喊,却还是在骂。
“这日子过不成了,老子不过了,你愿意去找谁找谁,我找了你,算我卢晓瞎了眼,我不想再瞎了,你喜欢喝,你去喝,我要去找我自己的幸福。都他们的骗人,骗老子结婚,生娃子,生了个姑娘,你妈还天天时不时在老子耳边说这个生了个姑娘,老婆子不高兴,那个生了个姑娘,老公公不高兴,老公不高兴。老子还不高兴,找了个你们这样的家庭,要啥没得啥,还牛逼的不行!”
顿了顿,喘了口气,卢晓又继续说到:“没结婚前,你不是跟那个贱人说你们是真爱门,你去找你真爱,我卢晓离了你,你看我卢晓活的下去不?”
“老子要离婚,老子再也不想跟你过了,你这种垃圾男人,老子一天也不想跟你过了!”
“都是垃圾!”
“你再给我骂一句,你凭啥骂我妈!”莫比扬的声调高出了卢晓一倍后,掐着卢晓的脖子,一巴掌一巴掌的朝着卢晓脸上招呼了过去。卢晓死命的推着莫比杨,莫比杨却用一只手,摁住了卢晓挥舞的两只手。像是不把卢晓打死,就不罢休。什么夫妻,什么我爱你,什么孩子妈,莫比扬此刻只想弄死这个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女人。
谁叫她骂他莫比扬的妈,打死卢晓,占据了莫比扬的内心。
这个一无所是的男人,只会酗酒的男人,可怜的也只会这样对自己的女人,只是因为她骂了他妈。
可是,卢晓还在骂,骂莫比扬狼心狗肺,骂莫比扬畜生,骂莫比扬…最后也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渐渐冷静了下来后,莫比扬又狠狠的把卢晓抱在怀中,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卢晓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木木的被莫比扬抱在怀中。卢晓只感觉脸上好疼,这个男人在继怀孕的时候打过她一次,坐月子的时候让她抱着孩子滚,出月子后又打过她一次,这个男人真好。好的卢晓好疼,脸上真疼。
女儿一直在哭,可是卢晓哭不出来,她甚至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莫比扬还在一直道歉,特别愧疚的摸着卢晓的脸问卢晓疼不疼,像极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个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那个家暴的男人。怎么千找万找,到底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想当初,卢晓不是没人要,没结婚前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只因为喜欢莫比扬,两人又是初中同学,联系了几年,每天的在线问候,卢晓渐渐习惯了莫比扬的存在。甚至喜欢上了这个幽默又有点好玩的男生。所有人都觉得莫比扬配不上卢晓的时候,是卢晓一根筋的钻进去,认为那是爱情,而爱情不应该被金钱,物质所打败,那是不纯洁的爱情。
至今为止,卢晓还能想起结婚前,自己的妈妈对她说的:“你要是跟他结婚了,以后吃苦受罪了不要回来跟我们说,都是你自找的。”当时的卢晓觉得妈妈的话好可笑,莫比扬那么好,怎么可能吃苦受罪?更何况莫比扬的父母也挺好的,天天女子前,女子后的喊。没结婚的时候有时候卢晓留宿在莫比扬家里时,莫比扬的妈妈怕打扰他们睡觉,但是又想叫莫比扬起床的时候,一般都会给莫比扬打电话。
但是被现实打脸的时候,那巴掌跟莫比扬打她的时候,一样让人淬不及防。卢晓都不能想到,这所谓的婆婆在结婚后,变脸的程度都可以去演戏了。
婚前吃饭,满桌的菜,鸡鸭鱼肉。加上莫比扬的爸爸,四个人能做一二十道菜,而且菜恨不得都是码起来的那种。
婚后吃饭,准确的说,她和莫比扬领完结婚证后。菜立马少了一半,莫比扬的爸爸见此,笑着打岔道:“今天你妈有点累,做的菜少了一些,呵呵。”尴尬而又不失分寸的笑容爬上卢晓的脸,也爬上莫比扬的脸上,以及卢晓未来婆婆的脸上。
进房间这件事,在婚后,这位婆婆更是一改往日不敢进房间的姿态,每天都要进房间巡视个七八上十趟。美其名曰给怀着孕,躺在床上或玩手机,或睡觉的卢晓送上半个苹果,一把核桃,而这些都可以忍受。最不能让卢晓忍受的是,莫比扬只要在房间,这个频率更多了,进了房间,什么窗台上灰,什么地板上怎么裂了个缝,再不然就是看见莫比扬将腿怎么放到卢晓的腿上。
卢晓很烦这种,甚至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恨不得睡到中午12点,自己妈喊她起床吃饭的时候,都得站门外喊。卢晓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妈也不允许。而结婚了,每天都在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让卢晓想不明白的是,婆婆进房间也就进了,如果看到她在睡觉,还非得喊到卢晓必须得清醒,跟她说两句话,她才出去。
卢晓向莫比扬说过,彼时的莫比扬还同她说:“那你把房间门反锁了,她就进不来了”
卢晓照做了,确实清净了一阵,但是莫比扬的妈总能见缝插针的进去。比如卢晓在上厕所的时候,婆婆总要进去巡视一番。比如卢晓在洗澡的时候,婆婆也总能进去巡视一番。比如卢晓在打电话的时候,一开门也能看到婆婆准备进去巡视一番。
终于有一天,这件事有人爆发了。
起因是,卢晓听了自己嫂子的话,说生之前,每天用热毛巾热敷一下胸部及腋下,到时候孩子出生了就能有奶吃。于是,卢晓就在生产的前一个月,每天睡觉之前,端盆热水进房间热敷,顺带将门反锁。卢晓知道婆婆总能见缝插针的进去,难不成让婆婆进来看着自己光着上半身的样子?当然不能,不能就把门反锁。
也是如此的一个晚上,吃完饭,卢晓照旧洗完热水澡,端盆水进房间。一向不出去喝酒的莫比扬,吃完饭就在外面看电视,却冷不丁的要进来。在拧了把手几次,没把门打开的莫比扬发飙了,站在门外大声的吼道:“你天天把门反锁到,你要防谁!”
门打开后,卢晓也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左右用热毛巾热敷着胸部。见此,莫比扬也心下了然,也就没再吭声。
关于门这个事情,能一直延续到生孩子后,卢晓想不通婆婆为什么要进来,卢晓自己也有嫂子,也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妈老是往嫂子的房间跑,也根本就不存在这种问题。
卢晓抑郁的很,打电话给自己的闺蜜安好,问安好有没有碰到这种情况,安好说没有。然互又送了卢晓一句,你这奇葩婆婆的恋子情节好重,天天往你房间跑,难不成怕你偷啥东西藏起来了?卢晓回她,我能偷啥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话题结束,卢晓继续回去躲进房间。
生孩子那天,卢晓像吓的快哭了,羊水顺着卢晓的大腿处哗哗哗的流。卢晓带着哭腔跑到厨房门口,对正在做午饭的婆婆说:“赶紧去医院,我好像要生了。”休息在家的公公,听着声音,也赶紧跑了过来。正准备打开电饭煲的婆婆,却突然冒了一句:“那这饭咋搞?”后来的事,卢晓都记不清了,只记住了婆婆当时的这一句话。
而门这个事,在卢晓生完孩子,出院后。惊奇的发现,门不能反锁了,只能关上,反锁的地方,与反锁的那个空处错开了。
然后,整个月子,卢晓抑郁了,要疯了。
婆婆每天老早就说了,早上天刚亮,莫比扬去上班了,婆婆就进来了。而此时的卢晓,在折腾了一夜的孩子,身心疲惫的想要跟着孩子好好的睡上一会儿,却又被婆婆叫起来吃饭。而这个早饭能从早上六点多喊到九点多才能端的进来。中间就一直是:“卢晓起来吃饭了。”
“好。”
“卢晓,你快起来吃饭了。”
“好。”
“卢晓,你怎么还不起来吃饭?”
好不容易卢晓真的起来了,坐在电脑桌前吃饭,此刻的婆婆又会站在门口说:“你没奶,我等会儿去给你抓点中药催奶。”
“我的孙娃儿好造业,没有奶吃。”
“给宝宝喂奶粉,宝宝根本都没吃饱。”
这几句话,能贯穿一整天,直至一整个月。
卢晓找过莫比扬,莫比扬也去找过他妈,结果是管两天,又继续。不堪承受如此的卢晓,怼了婆婆,莫比扬又找到卢晓。
“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还不得了了,还动不动怼我妈!”
“你带着孩子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