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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出贡院谢客胁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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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七,州府兼南都府考试官谢客入了贡院,南都府中之事竟委托四家帮忙代理。

    初九,林逸早早起身,绿绮帮忙服侍。之后,林逸与顾缘、颦儿等告别,只身一人来到贡院。林逸是不想让人送的,此番场景,总让她想起前世种种考试,此刻若还有人在外面等候着,林逸觉得有些兴奋。

    林逸来到贡院,发现这些考生秀才们来了不少,正接受着检查呢。此番场景,林逸倒也似曾相识。只是这些考生差别略微有些大,最小的似林逸这般,不足二十,最大的竟已白发苍苍,颤颤巍巍了。

    只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概论的准吧。

    便在林逸排着队无所事事之时,却有人在肩膀上拍了林逸一下。林逸回头一看,竟是陆寅之。

    只听那陆寅之说道:“林兄竟也来此?看来我这头冠却要拱手让人了。”陆寅之说完,还不忘开折扇,扇扇风。

    林逸白了一眼,却是问道:“近日,杨紫陌找过你吗?”

    陆寅之一听到杨紫陌,顿时变了脸色,不仅说着没有,还像是庆幸没遇到一样。

    见陆寅之也是毫不知情,林逸心下一叹。

    时间也便在两人笑谈时眨眼而过,林逸经过检查,也告别陆寅之,入了考场,又入了席舍。

    笔墨纸砚等用具是需要考生自备的,林逸把他们整理好了,便坐在这小小的席舍,等待考试。

    考试共有三场,时间为一天,待黄昏时交卷。据说还有蜡烛,待蜡烛燃尽,监考人员便强制把考生请出去了。

    一个席舍是有一名号军监视的,林逸见他总是在那四处乱瞥,很是难受。

    三场各试圣贤书、诏诰判语、经史时务,林逸洋洋洒洒写了一通,尽是把幼时、前世所学古代之言写透,自己并未夹杂私货。写完后,也就晃晃荡荡等到黄昏,出了考场。

    出考场对答案或许是古今皆然吧,林逸一路上听着他们议论地沸沸扬扬的,倒也有几分趣味。

    林逸走到贡院外,便欲回府,路过一人时,那人突然小声呼唤了声“未若”,林逸一惊,看向那人,只见他锦衣狐裘,颜如渥丹,站如翠松,实乃容艳独绝。

    林逸不由退了两步,与那人对视,猜测道:“谢客?”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林姑娘冠艳群芳,鄙人切慕得很呐。”

    “那又如何?”林逸不以为意。

    谢客毫不在意,终于提高音量正式对林逸说道:“林兄,听过潇的故事吗?”

    “嗯。怎样?”林逸问道。

    “他是如何治水的?疏导,往哪疏?哈哈哈,江南之地!尔等林、顾、陆、朱不过是洪水奔腾下的可怜虫罢了。”

    谢客此言是侮辱林逸先祖,林逸自然也不客气,笑着说道:“当年潇年老体衰,竟与女子野合,区区冀州故土,也不过如此。”

    “林兄也只有这张尖牙利嘴了。十日之后,放榜之时,我定让你四家身败名裂,而你也会是我的囊中之物。”谢客“哈哈”笑了两声,也不像是在恐吓,还是紧盯着林逸。

    “这是何意?”林逸问道。

    谢客抿嘴一笑,走进附在林逸耳旁,说道:“杨紫陌,牟益。”

    林逸一惊,听这谢客的意思,他已然知道了自己杀了牟益的事情。

    不过,谢客却说道:“林姑娘,实话告诉你吧。那牟益就是我们派来送死的,杨紫陌才是我的杀招。”

    林逸眼色一沉,说道:“怎样?”

    谢客说道:“那能怎样?我知你与杨紫陌合谋杀朝廷命官。还有,这个。”谢客说完又递给林逸一个昭告。

    林逸一看,竟是皇帝赐婚,谢客与林未若成婚的诏书。

    林逸顿觉荒谬,说道:“不结能怎样?”

    谢客笑笑,说道:“林奕畏罪潜逃。林、顾犯欺君之罪,林、顾、陆、朱四家密谋,占南都为王,忤逆王法,肆意屠杀朝廷命官。这里随便一个,便可让你们四家灭族!”

    林逸说道:“那不过重回南北割据,又有何妨?我们四家又岂是待宰羔羊?既然你们都说这江南之地,与你们中原不是一个道统,又何必假惺惺,在这趾高气昂呢?”

    “好,说的不错。你们扬州现在便可揭竿而起,叛乱起义。”谢客笑着说道。

    林逸听此,顿时沉默了。说到底,说了那么多,林逸深知实质不过只系自己一人。如今,父亲为保自己,借隐居之由天涯流浪。再让林逸觉得因为自己,让自己土生土长的南都再入当年浩劫,让四家、天下百姓回那战乱时,林逸是怎么也不肯的。

    “如何?我倒是有个办法。”谢客笑道。

    林逸听此,顿时嗤之以鼻。什么把柄都在谢客手上,要做什么还不是在他一念之间?

    谢客说完,悄悄附耳说道:“我只要你,林未若。你随我入都,嫁我谢家!”说完,谢客只觉心潮澎湃。

    为何?只因谢客幼时偶见随父入都的林未若,惊为天人,只觉这林未若当为世间绝色,且又似曾相识。那日所见,谢客只觉心都要跳了出来。而待林奕回南都,谢客也只觉肝肠寸断,仿佛自己已少了一半似的。那日,谢客便在心中放下毒誓:“不论如何,定要让此女嫁给我!”

    这谢家是骄横惯的了,谢父得知谢客心念林未若,费劲心力,让皇帝与了这门婚事。

    怎知林奕不许,时日过后,竟自己携女逃亡了。皇帝龙颜大怒,下令追捕林奕父女,但又念在林昱等知错能改,也就不怒及林家了。这也是何故南都之人日渐唾弃林昱,而其余三家却依旧与之亲近所在,逼不得已而已。

    人已逃窜,众人也没法了,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便连谢父也觉小孩子风流,许是过了几日也就忘了。

    但是谢客依旧念念不忘,他想起前日自己所救的鬼影圣女杨紫陌,便有了这般戏。让牟益去南都为非作歹,杨紫陌携林未若杀了牟益,并逃窜回都中。如此,便可言林未若杀了牟益,四家欲举家谋反等言。

    但终究棋差一招,那杨紫陌竟并未坦言,这牟益是林未若手刃的,自然也没告诉,自己违背鬼影教了林未若……

    谢客只是陈其厉害关系,给了林未若选择,也就告辞离开了。林未若昏昏沉沉,只觉脑子如浆糊一般,磕磕绊绊地回了顾府,第一次,林未若觉得自己真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