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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该打”世人不知出处,只知此为祖宗遗训,为世世代代奉若瑰宝的律令。作为上至天子下至草莽挂在口边的要求,它早已成了坤国人潜移默化的习惯。当然,是不论男女。
不过世人不知,清涟却是明白:这是人间之初,潇的愤愤之言!看完这“十该打”,再观完此书,想必看官也会有清涟的困惑:
这小有才气的潇,怎会写出如此鄙陋不堪的句子?
清涟只能说,嫉妒,不止于此。
下面清涟附上此“诗”,方始看官了然不惑:
服事不虔诚,一该打;
硬项不听教,二该打;
起眼看丈夫,三该打;
问夫不虔诚,四该打;
躁气不纯静,五该打;
讲话极大声,六该打;
有问不应声,七该打;
面情不欢喜,八该打;
眼左望右望,九该打;
讲话不悠然,十该打。
这便是坤朝治“女”纲领,举国上下,无一不然,独这林、顾、陆、朱四家不然,而这争端之始,许是因此……
次日林逸、颦儿洗漱完了,按理说应去与长辈请安。不过怎知林家并无此规,原来自林奕掌教以来,外在礼仪一概废除,为得是让林家子弟切莫循规蹈矩。
当然,规矩只是外在,林奕早已把礼的精神内化至家族中,此等形式也大可不必了。
是故林逸虽不知顾家规矩,却凭着二世记忆倒让顾家子弟一致称赞,皆说这女婿旷达而不狂荡,一表人才,气质通华。
便是多愁善感的颦儿,却也被林逸逗得花枝招展,脸色似都好了不少。是故,二人同床共枕,一处读书清谈,一处针织描花,一处胭脂绾丝,当真是举案齐眉,一对“神仙眷侣”。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过一月有余,这顾府中便传出些流言蜚语:只道这顾家赘婿,整日只知混迹闺房,只知为女人梳发插簪,把那下人做的事做了个便。
林逸偶尔听了,虽是不甚在意,但那现代人的心思却活跃起来:来这所谓坤朝已经一个月了,自己还没出去见识见识呢!
正巧,借着这档口,林逸准备出去“浪荡”一番。
想到便做,这日,风和日丽,林逸便兴冲冲地往顾缘这报备去了。
两人先是“装模作样”地称呼一番,待顾缘支开下人,林逸便说道:“顾叔,最近他们说我不务正业,所以今天我想出去转转。说起来,我还从来没出去过呢。”
顾缘听出林逸是出去玩耍,思索一下说道:“未若你出去我还是挺放心的,但只有一件,切记一切都要熟视无睹。”
林逸不知所以,但也不管其他,又问道:“颦儿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不可以。”林逸话未完,顾缘便一反平日淡然,“哎,今日你出去一观,便知究竟了。”
既然颦儿父亲不许,林逸也遗憾一番,回房整理衣装去了。
闺房中,颦儿正给林逸束发戴冠,与颦儿自小长大的丫鬟绿绮此时竟只能在旁傻看,一味嬉笑而已。
颦儿手眼正忙,却也似娘子般询问道:“哥哥这是要去哪儿?”
林逸笑着说道:“今天天气正好,我要出去逛逛。”
颦儿一听,先是环顾四周,见只有绿绮在旁无所事事地摆弄自己的脚,随后未语先红,附在林逸耳边说道:“哥哥,颦儿也想出去看看。”
林逸一听,来了精神,问道:“颦儿为什么也想出去看看呢?”
“哥哥小声些,被人听见就不好了。”颦儿继续红着脸,小声说道,“颦儿看书上说,外面有些轻巧玩意儿,有说书唱曲儿,颦儿挺想去看看的。
可是父亲又时常告诫颦儿,这外面都是害颦儿的。颦儿又有些不敢。”
林逸回道:“刚刚我才得到消息,说是颦儿不可以出去的哦。”
顾烟颦小声惊呼一声,满脸失望。
林逸刚准备安慰一番,在旁偷听的绿绮却忙是提议道:“小姐可以女扮男装呀,你看姑爷若是男扮女装,肯定也是个美人。”
“不行!”林逸、颦儿一起说道。
林逸觉得,自己一个女扮男装已经够麻烦了,若再加个颦儿,这危险系数指数上升。自己还好,这世父亲本就一视同仁,不甚在意什么男女差别,任由各人秉性所至,稍加引导罢了。所以林逸此时,虽是女儿身,但言谈举止虽说不与男子十分相同,但与女子神态那是截然不同的。
若让颦儿一扮,露出马脚,那些人心思一活跃,那自己也就不远了。
至于颦儿,听到如此大胆的想法,大惊失色,很是抗拒。
“那有什么,让姑爷照看着小姐就好了。”赤芍继续说道。
“这么说,貌似可行?”林逸想到先前颦儿的期待,思忖道,“只要让颦儿穿男装,束个发,应该问题不大。”
“好呀,咱们去吧。”林逸笑道。
林逸整理完毕,却也回身给颦儿整理一番。
但怎知林逸千方百计,说遍外面繁华,终是让颦儿穿了男装,但似那男子束发却也怎都不行的。
无奈之下,林逸只好将颦儿头发绾起插簪罢了。
万事俱备,林逸与颦儿共看轩窗铜镜:一似风流娇弱司马长卿,一像自由飘逸青莲居士。绿绮见了,拍掌称赞不已。
林逸嘱咐好绿绮,带了个名叫温酒的小厮出了顾家。
林逸、颦儿走在前头,温酒紧随其后,后面远远还跟着十几人的护卫。
林逸找来温酒,笑着说道:“温兄,你家有个叫华雄的仇人吗?”
温酒一听林逸的称呼,忙是惊恐地跪在地上。毕竟不谈下人们背后如何饶舌,在主子面前,他们却是如何也不敢放肆的。更何况主子竟与他称兄道弟。
林逸好个没去,言词呵斥下,那温酒终是起了身,一副唯唯诺诺、低三下四地模样,战战兢兢回答道:“小人并没有仇家。”
林逸摆了摆手,说道:“以后你也别说什么小不小人了,我以后还指望着你给我带路逛逛这南都呢,”
“小人知道了。”温酒依旧那副模样,对林逸的建议充耳不闻。
“温,温酒,你带我们去南都最为繁华、出名的地方吧。”林逸笑着说道。
“好的,要说这江南之地,最为有名的当属青楼,那奇优名娼……”
温酒话还未完,林逸眼皮直跳,忙是阻止。心里直念叨:“这人那么没脸色,说的话不听也就算了,还在这说什么青楼。要不回去换一个跟班。”
“这能像话?我林逸身为君子,怎能去这烟花之地?”林逸看着似笑非笑的颦儿,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众跟班一听,皆是心想:不愧为林家才俊。
便在笑谈间,几人出了角门,过了顾家门前街道,而后几番周折,那花柳繁华地,已然在林逸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