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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林清涟芜杂叙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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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盘古开天地、化万物后,又有女娲抟土造人,分为阴阳,让人类自由繁衍。而女娲造人时作计所用的沙粒,也终成一顽石,是故女娲把其放置在西方灵河岸上。

    不过谁知,这顽石始于天地初来,受日精月华,感之既久,便已灵通。又不知过了几世几载,顽石终不耐寂寞,一声巨响,裂为三段,直冲云霄,似有入地破天、吞并三界之态。

    女娲心系人类,便急忙大展幻术,将顽石封住。又念人类并无姻缘轮回,终不能在三界立足,故又展幻术,封顽石为三生石,串上姻缘线,赐它三生诀,名其三段各为前世、今生、来世。女娲又念其痴顽邪僻,故将三生石放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掌管三世姻缘。

    而三生石虽封,其捅地破天却已不可挽回。女娲是得再次一展幻术,炼石补天。不过地陷天破之际,洪水浩洋不息,猛兽鸷鸟食人攫物,整个人间一片炼狱景象。

    女娲本欲再救民于水火之中,却念自己深觉天界龌龊,欲将不在。所以女娲便狠心撒手不顾,欲让人间自立。

    人们见那洪水滔天,日夜思嚎女娲娘娘显灵,但终将徒劳。而便在人们绝望之际,一个名叫潇的男性力挽狂澜。

    他聚民众,造工具,敷山土,随山浚川,任土作贡,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终于定九州,铸九鼎,立国为坤,取坤土克水之意。

    九州列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和雍州。

    是故,人类走出懵懂无知,步入天界后尘,而这一干人等的风月情债却也在此时落下……

    且说潇刚与飒于三生石畔完婚,潇便奔赴战场,力挽狂澜,他为治水土,平野兽,三过家门而不入。而飒,却不知潇能否安返,日夜啼哭,唯有与月为伴,唱那“我有所念人”、“我有所感事”之言。

    怎奈天欲让好事多磨,人却待好事成坏。这潇游行二十余年,虽贵为天子,心却时时念着当日糟糠之妻,飒。但因数十年不见,心中难免悲喜交加,又惊又恐,故欲扮成乞丐,回家试探一番。

    当日潇不过是千万有志者的其中之一,这数十年的光阴,早已让乡亲遗忘。周围人追求美貌天仙的飒也便理所应当了。

    飒一边与追求者们斗智斗勇,一边坚信着潇的归来。但当一个救济你数十年的异性向飒告白时,飒迷茫了。

    一日,许是三月天。暖阳下,小轩窗外桃花夭夭,小轩窗内飒正梳妆。另一旁,瑟,即飒的追求者却是不请自来。

    飒借着余光发现了瑟的闯入,平稳的心境顿时泛起了涟漪。飒面色潮红,似桃花绽放,也只是微笑,对瑟的言语充耳不闻。

    但谁也不知,小轩窗外,衣衫褴褛的潇看了个通透。在潇的眼中,这便是两情相悦下的未语腮先红。

    潇见这共处一室,打情骂俏,顿时妒火中烧,忿忿离去,自当是飒因情色而背叛,欲回宫中下令踏平此处清净之地,清除那忘川河旁的三生石,再不信这人间真情。

    飒在另一处正梳妆,却是猛然心如刀绞,四处回顾,只觉她那朝思暮想的冤家像是来过。

    怎奈这清净小源寻了个遍,也见不得潇的身影。千寻不得的飒终是大病一场,又蒙得瑟在旁照顾。

    大病初愈,飒面色苍白,只觉瑟此生恩情无以为报,只因她早已心属一人。

    瑟依旧任劳任怨,为飒备一小舟,助飒出源寻潇。飒谢过瑟的跟随,独自一人驾一叶扁舟,渡源前江干,思年少往事。

    怎知飒不过出船稍作休息,便有人大肆宣传当今天子便为此处源中的潇。更有甚者,传着天子后宫佳丽三千,飒听得是肝肠寸断,无以言表。

    不知何时,飒清醒时,已然站在舟上,天冒着毛毛细雨。飒低头看着青蛾有似倒映在水中的山峦,又与倩影、远山相融,又被泛起的涟漪吹散、聚合。

    这微微细雨,让飒略微有些凉意。但那又如何?昔人不再,飒只能卧着小簟,裹着轻衾,轻叹一声:“君与妾,听春雨,各自寒。”

    想此,飒双手展起,作自由状,与源前江干水乳交融。此条江干,名为忘川河。

    另一旁,潇散布消息,抒发自己恨意够的快感。但潇不满足于此,他权倾天下,为所欲为。他,潇,要报复所有与飒相关的,不论是人,还是物。

    首先,潇召集兵马,途经忘川河,将源中之人屠戮殆尽。尸首堆积如山,坤军们无处安置,便把尸首全投到了忘川河下。从此,忘川河水赤红不变。

    潇领着坤军出源,那条路名叫皇权路,取皇权一路平坦之意。不过,后来改名黄泉路,取思念三途河清澈泉水之意。改名者,是阎罗王,他的名字为瑟。

    其次,潇深恶女人水性杨花,便立三纲行五常,确立君、父、夫的统治地位。坤朝也进入了大一统的集权王朝,潇自为始皇帝。

    最后,潇痛恶那三生石上姻缘,定了一妻多夫的婚姻外,又亲带人马赶至忘川河边,销毁那掌姻缘的三生石。

    但那三生石又是潇能毁的?

    不过潇不甘心,他便四处造船寻访,终在蓬莱岛上寻得个判官笔。此番,三生石纵然毁不得,却也可以留下痕迹了。

    是故潇先在今生上写道: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于此,述天下不贞女子。

    又在来世写道:不贞女子,自当奴颜媚骨,永世沉沦。

    写毕,判官笔融入石中。

    从此,三生石成为荡妇、优伶的传记,铭刻于上,自是三界闻名。

    后来,忘川河上架起了桥,是为奈何桥。三生石旁也多出来个婆婆,不知是何原因在此,人们只叫她孟婆。有一种传言,她叫飒。

    孟婆手中总是端着碗绿色液体,那是彼岸花的叶子。传言,彼岸花,花可使人回忆起前世今生,叶可让人失去前世今生。

    不过,彼岸花如血欲滴,且又开在万人窟旁,又称“死人花”。

    从此,地界蔓延至忘川河畔,黄泉路旁,阎罗王便改名为冥界,专司死后之事。

    后有好事者又于此,写了篇《无题》:

    彼岸花开开彼岸,

    忘川河畔亦忘川。

    奈何桥头空奈何,

    三生石上写三生。

    至于瑟与飒为何久居冥界,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过可以遇见的是,他们一直期望着潇的来到。

    对了,还有天界。他们对于人间与冥界的恩恩怨怨很有兴致,竟大施幻术,让那三生石上人以及潇洒瑟三人,永世轮回,偿还那还不清的风月债,聊以慰藉。

    但身为人类之母的女娲氏终不愿人间遭此玩弄,故步盘古氏后尘,以自身划破一丝天道,于全身心力在西方灵河畔凝聚一玄蝶,让人间永存那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