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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清清倒睡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因为白天我们不想她睡觉,以免影响晚上的睡眠,可是,因为睡不够,在叫她起床的时候,清清又会大哭大闹,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大家都被她的倒睡折磨的精疲力尽。
一个周末,嘉澍自告奋勇要带妹妹睡,向我们保证一定把妹妹哄睡着,阿俊同意了。第一天,嘉澍和清清一直睡到中午吃饭前,被阿俊叫起来,嘉澍满脸困意,告诉我们他们是凌晨四点睡的。清清因为没有睡醒,又哭又闹了近一个小时才起来。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嘉澍抱着清清到我房间,把清清扔到我床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大哥的风度,气急败坏地摇着清清的胳膊说:“你再不睡我弄死你!”
阿俊也被他的宝贝女儿磨得满脸是焦虑的神色。终于有一天,我们从阿俊的眼里看到了要痛下狠手的杀气。
那天吃晚饭,清清因为没有睡够,吃晚饭前就已经有了睡意,开始闹,无数次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在这个点睡,这个点睡了,到了晚上,她又睡醒了,那我们就没得睡了。
嘉澍因为前两天对妹妹说了狠话,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尽心尽力地帮我哄清清,给她喂饭,嘉航轻轻地拍着妹妹的后背,安抚着清清。
是嘉航先发现了阿俊的杀气,嘉航悄悄给我们说:“你们看爸爸。”我们转过头来看阿俊,阿俊阴沉着脸,若有所思地斜靠在椅子上抽烟,我问他:“你吃好了吗?”阿俊没有答我,对望向他的嘉澍说:“去把你的长尺拿过来。”嘉澍愣了一下说:“什么长尺?”阿俊说:“画画的长尺。”“你要那个干嘛?”“你快点去拿。快去!现在去给我拿过来!”
嘉澍对嘉航说:“我画画用的长尺没有带回来,你去把我书包里的那个尺子拿过来。”嘉航默默地去拿尺子,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清清被长尺这个词吸引了,没有再哭闹,也等着看哥哥拿回来的长尺是什么样子。
嘉航拿了一把直尺给阿俊,不是很长,但起码也有四五十公分,阿俊接过来,放在餐桌上。清清被直尺吸引了,对我说:“妈妈,我也要长尺。我也要嘛。”阿俊对嘉航说:“你把这个给她。”清清把直尺握在手里,天真地对哥哥说:“哥哥,我也要拿这个长尺画画。”
吃过饭,阿俊宣布:“今天晚上十点钟,大家都要睡觉,谁要不睡,我对谁不客气!”
吃过饭给清清冲凉的时候,我对清清说:“今天晚上要好好睡觉,不好好睡觉的话,爸爸会打的。”清清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心里既觉得这个事阿俊是得管管了,又想到清清要受皮肉之苦而心有不忍。
十点了,阿俊到客厅抱清清回房间,我和两个儿子面面相觑,看着阿俊抱着清清上了二楼,清清手里还拿着那把直尺,嘉澍说:“我好像都没有挨过打。”嘉航说:“我也没有。”
不一会儿,我们就听到清清的哭声,听到阿俊低声教训清清的声音,听到清清哭着喊:“我不睡觉,......,我不睡觉,......,不要打屁股,......”
再后来,我们听到清清的哭声更大了:“我不要跪这里!我不要跪这里!我的膝盖好痛!我不要跪这里!爸爸!”
嘉澍问我:“爸爸让清清跪在哪里?!”
我的心脏都要受不了了,清清的哭声不是像之前的那种哭,而是像忍受不了一样的嚎啕大哭,我也想嚎啕大哭一场,真是太揪心了。
有将近一个小时,清清的哭声才停了,我们三个人僵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嘉澍说:“爸爸打了清清一个小时。”嘉航说:“爸爸也太狠了吧。不过,不这样搞一下,清清不会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