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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要组织运动会,球类比赛是按年级组织,体育老师在每个班挑了2个人组了一个篮球队。我也被挑中了,于是我晚上吃了饭,就到干休所的篮球场练习。
我正在练习,阿俊的声音突然传来:“晓钰。”我转身一看,阿俊站在球场边。我好高兴,跑到他跟前:“阿俊哥哥,你来了!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来了。”阿俊笑着说:“没人规定我不能来吧?”我笑了:“你和爷爷说话好像啊。”阿俊更加摸不着头脑:“爷爷说什么了?”爷爷说什么我肯定不能告诉你,我不要面子的吗?
阿俊的篮球打得很不错哦。我永远都记得阿俊那天教我控球的画面。那是阿俊第一次和我有肢体接触。他的手修长而有力,给我示范控球的时候,他的手拿起我的手放在篮球上,让我感觉他的手指触球的力度,他教的好认真,我却只记住了他手指修长的模样,和他的手握住我的手时,我心里的那种温暖与心动。
还有一个月比赛,阿俊又来了几次,专门教我怎么运球,怎么投篮,怎么防守。自然而然地,我和阿俊从刚开始的手的接触,到胳膊的接触,到身体的接触,每一次对我来说,都像一次惊心动魄的艳遇,让我既渴望又怕被阿俊识破。
我的手指没有力,老是控不好球,有一次他正拿着我的手跟我讲怎么样手指用力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拉着我的手,走到球场边接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跟他说着什么事,他听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拉着我的手。我就静静地站在他身边,感受他手的温度,当时心里想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吧,就这样永远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他接完电话,放开我的手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他刚才一直拉着我的手,只是不经意地问了我一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教防守的时候,阿俊拿着球,让我示范怎么防守,我示范给他看,他摇摇头:“你的重心要放低,这样才能防住对方的进攻,而且给对方的进攻造成干扰。”我始终不得要领,要么重心放太低,阿俊过球的时候,我不但没有防住他,自己都要摔倒了。要么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式,笨拙的姿势逗得阿俊哈哈大笑,球场回荡着我和阿俊的欢声笑语。
阿俊也有严厉的时候,有一次,他来了之后,只看了几秒钟我运球,就马上叫我停下来,我停下来之后,他看着我说:“你这个星期根本就没有练习吧?你在干嘛?”我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他见我没有回答,又追问:“在干嘛?”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每天都有练习。
他说:“你每天都有练习?你怎么练习的?”他这样的态度让我一下接受不了,我感觉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阿俊见我这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他赶忙拉我到球场边的长椅上坐下,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反驳我说的话嘛,你说,你又不来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练习?是不是?”我心想,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他给我擦眼泪,说:“不哭了,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过了一会儿,他见我情绪平复下来后,问我:“今晚还能练习吗?”我叹了口气,他笑着说:“我估计练习不了了。不如,我们坐这里说说话吧。”他把他的手机打开,给我看他去故宫照的相片,他指着他在故宫养心殿照的相片说:“我最喜欢这副对联。”我拿过手机仔细看。他说:“无不可过去之事,有自然相知之人。这是乾隆写的。我特别喜欢这两句话。我第一次看到这两句话,还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后来专门去北京,就为了看这副对联。我觉得人这一生,真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也一定会遇到跟自己相知相守的人。”我认真的看着他,他笑着问我:“你在想什么?”我说:“我也好喜欢这两句话。这两句话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我后来老是回忆起阿俊教我打篮球时的情景,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身上同时具有凛冽和温润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让我深深地迷恋和沉醉。
校运会开完后,阿俊问我篮球赛的情况,我告诉他我们得了第三名,阿俊说不错呀。我说:“阿俊哥哥,我还想学打篮球。你再教教我吧。”阿俊想了一下,说:“最近特别忙。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教练,她更专业,让她一个星期来给你教一到两次,好吗?”“我想让你教我。”“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我看着阿俊,没有说话,阿俊又说:“先让她教教你,好不好?”我想说不好,可又不能这样说,左右为难之际,一下觉得头都有点疼,不由得用手撑着额头。“怎么了?”“我有点头疼。”阿俊伸过手来摸我的额头:“发烧了吗?”“好像没有。”“那你这段时间先休息一下吧,等我忙完再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