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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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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人潇洒离去,某个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苏浅浅打开手机,翻出那条信息。

    “望你过得欢喜,又望你想我。”

    她忍不住打开了编辑框。

    “江晟,你究竟想怎么样。”

    发完信息,浅浅竟然有些生气,这个小子,最近怎么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悠。

    “姐姐,我爱你。”

    流氓!浅浅骂了一声,把手机丢下床,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楼上的江晟咧开嘴笑了,他墨色的眼睛,深邃似黑夜的海面。

    第二天一大早,苏浅浅洗漱完,就化了个淡妆,随手抓了个包,把手机钱包钥匙塞进去,就匆匆出了门。

    早上小区路上偶有几个晨起锻炼的老人家,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行为,真是可以称得上“鬼鬼祟祟”。

    “姐姐,早啊!”江晟的声音,在浅浅的耳朵边响起,真是“鬼魅”至极。

    “我去!”两个字脱口而出,浅浅吓得拍拍自己的胸脯,好让情绪平静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是想着一大早,不想看见这小子,自己才起了个大早。不想,江晟拎着两个包子,一杯豆浆。站在小区门口的小树旁,一脸惬意地看着她。

    见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江晟坏笑起来。一出好戏,真是精彩。他猜中了,苏浅浅果真是躲着自己,才会显得这么心虚。

    佳人吓得花容失色,江晟心情就像这刚升出的太阳,曦光熠熠。

    怯场的苏浅浅转身,朝江晟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江晟朝她喊,“公交站在这边。”

    她才不管公交站在哪边呢,只要能够离他远远的,就行了。走着走着,苏浅浅忍不住一路小跑。庆幸出门前穿的是一双平底鞋,如果是高跟鞋,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摔跤。要是摔跤,可是囧死了。

    清晨有丝微风,苏浅浅小跑了一会儿,鼻尖冒出薄薄的汗,脸庞粉粉嫩嫩的红色,像水蜜桃般诱人。

    离了公交站台太远,苏浅浅索性站在路边,招了招手,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后座,苏浅浅歪过头,看窗外的树。包里的手机震动,她翻开来。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是。”她回复了一个字之后,删了他们的所有短信,连同那句昨晚收到的“我爱你。”

    江晟太轻易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看来在他们不相见的这几年,他没有任何改变和进步,仍旧是任性的样子。

    车子在高架桥上,不出意外地堵车了。苏浅浅看时间还早,也不着急催促出租车师傅,安静地坐在后座。

    明媚的阳光,渡了闪闪的光,撒在苏浅浅身上。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脸上褪去了稚嫩,留下的不过是历练人世的世故和成熟。

    二十岁的苏浅浅,就读魔都某所学院大二。青春靓丽的年龄,苏浅浅却过得并不好。

    那年全班组织写生,只有苏浅浅缺席。她匆匆向辅导员请了假,回家。

    苏爸爸和苏妈妈在浅浅大二时,两个人突然吵着要离婚。刚开始浅浅以为只是夫妻日常吵架,过几天就会好。

    直到邻居李婶悄悄给自己打电话,“浅浅,你能回家一趟吗?”

    接到电话时,苏浅浅正在外面吃饭,她问:“怎么了,李婶?”

    李婶是看着浅浅长大的,作为老邻居。她为人和善,对谁都一副笑脸,是出了名的好邻居。但是她绝对不会管别人的家事。

    “你妈妈和爸爸最近在闹离婚,我原想着,就是争几句嘴。但是最近这几天,越吵越凶。浅浅,你得回来一趟。”李婶口气里的着急,浅浅通过听筒都听得出来。这次李婶都给她打电话了,看来她必须回去一趟了。

    苏浅浅定了票,请了假。快速打包了行李回了家。

    到家开了门,家里一片狼藉。客厅里到处都是摔碎的物品。苏浅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她吓得放下行李箱,跑到爸妈的卧室。

    “爸,妈,我回来了。”颤抖着嘴唇,喊着父母。她进了卧室,静悄悄的,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苏浅浅掐了掐自己的手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环视了一圈。发现父母并不在家。

    她立刻跑到母亲经常藏东西的柜子里,翻出了家里的户口本,父母的结婚证,还有所有的银行卡。一股脑全塞进自己的背包。

    然后拖着密码箱,找了家附近的小旅馆,住了进去。

    晚上,浅浅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还支支吾吾地说爸爸出差了,不在家。浅浅忍住眼泪问道:“妈,你不要再骗我,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浅浅,你听妈说,妈跟你爸爸这么多年在一起,真的是过腻了。但这不关你的事,你好好读书,不用担心。”妈妈捂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妈妈,我已经把户口本,结婚证和银行卡都拿出来了。妈妈,如果你敢跟爸爸离婚,我就随便找个人结婚。”苏浅浅的想法确实很幼稚,幼稚的小孩儿在父母想要离婚时,也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偏激的办法。

    妈妈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浅浅,你回来了?那你回家来,我们好好聊聊。”

    浅浅咬着牙齿,眼泪不断往下流,她不明白,一直相亲相爱的父母,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硬着头皮说:“我不会回去的,除非你们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不然我立刻随便拉个人结婚,以后我也随便离婚。”

    “你回来,好吗?浅浅,你回来,我们聊聊。”妈妈恳求地说。

    浅浅擦了擦眼泪,毅然决然挂了电话。

    一个家庭的毁灭,往往就是一瞬间。但那个瞬间,也是积攒了很久,直到有根稻草把它压倒。

    很久之后,妈妈说起婚姻,她握着女儿的手说:“浅浅,结婚一定要找一个你爱他,他也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我和你爸生活了大半辈子,他忽略了我大半辈子。你二十岁的时候,我想,二十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为了你,我再继续忍下去吧。但是你爸爸,他有一天把香菜夹到我碗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忍不了了。我从来不吃香菜,但是你爸爸总是夹给我,他不爱吃,他不记得我也不爱吃。”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成了那根稻草。婚姻里的任何心不在焉,忽略,都是对另一个人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