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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饶有兴致,边走边说,“你当真以为朕是非不分?事关国家大事,当然不能同你这个小女孩讲,鹿翼与南坞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存在,况且那小王子也并没有真的套出来鹿翼什么重量级的信息,朕也愿意卖南坞国君一个面子,只是……”
他话音一转,“这件事总归需要一个人站出来顶罪,那小王子在鹿翼时,是以肖泊亦贴身侍从的身份面众,这替死鬼,朕也只能找他。”
看幼安又要激动,京墨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说,“凤相年纪大了,早就到了返乡的年纪,肖泊亦身份特殊,总得给前朝众人一个交代,我本想着来一个偷梁换柱,给他和元和赐婚,谁知你……”
谁知她来了这么一出啊!
“那你演戏就演戏,你打肖泊亦干嘛?”
都快给人打死了啊!
“朕没下令动刑,估计是小王子找的人,毕竟是左膀右臂,知道的情报还挺多的。”
幼安跟着他的脚步,有些郁闷,“那你没动过心么?肖泊亦知道那么多情报,你怎么没让他告诉你。”
“朕本就没心思动南坞,知道那些情报干嘛?”
幼安不解,看着他,京墨继续说,“那是我母妃的国家。”
“我不会动的。”
“那你跟……”
“朕跟南坞小王子没关系,母妃和亲也并非南坞皇室,是父皇早年在边关视察的时候认识的母妃。”
等等,鹿翼不是要求皇后必须是林氏女子么?怎么京墨这意思,还不是?
看得出她心中所想,京墨眼神有些隐忍,缓缓道,“母妃生产时难产去世,父皇后又娶的林氏。”
原来如此,她早先还担心过,她跟京墨是属于表兄妹的,不知成亲是否会遭到天谴,如今看来是不会。
“还说朕是非不分么?”
闻言,幼安偷看了他一下,看他饶有兴致的模样,心里也跟着轻松不少。
“那你做这些事之前没跟我讲过,我哪里知道你是有打算的。”
“朕是皇帝!”京墨扶了扶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又哪里会懂。”
幼安:“……”
行了,知道我冤枉你了。
“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
“补偿倒是不用,改天请朕去你们那秘密基地看看吧!”京墨背着手往前走,活像一个老干部,“朕倒要看看,什么地方比皇宫还好。”
敢情她们刚刚分别时候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啊!
突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幼安小跑着跟上去,“你等等,刚刚你说的南坞小王子收买人打肖泊亦是什么意思?”
“掌握他那么多信息,唯一想让肖泊亦死的,也就是他了。”
京墨说的轻飘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幼安却急的就要哭出来。
“不行啊,他跟元和刚走,这要是出事了我得愧疚死啊!”
言罢,转身就朝着城门口跑,京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回来,“你去哪?”
“去找他们啊,你没想砍肖泊亦的头,他们自然是留在鹿翼安全了。”
扶了扶眉,京墨无语,“你放心,元和同朕从小一块长大,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城门外有接应的人,南坞小王子近不了他们的身,更何况……”
京墨话音一转,迎上幼安疑惑的目光,挑眉,“你刚刚气愤填膺说了那么多真心话,谁都看得出来二人在你心里非同小可,南坞小王子也是看的真切的,得罪鹿翼皇后,他有几个胆子?”
最后几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幼安却尴尬不已,想拉一下这人的衣角,却又想起来他是不喜有人触碰的,只得跟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京墨,我那些话确实是真心话,要不我们商量商量别成亲了吧?你那么聪明,肯定随随便便就能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反正你不开心我也不快乐的,何必呢?”
京墨低着头,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若有所思,随后转眼看她,微微拉近了距离,“以后在外面可以不用保持距离,以免被人发现不对。”
言罢,一个人悠然自得的朝前走着,衣角在晚风的吹拂下欢快的飞舞着,偶有几片落叶飘到他的身边,幼安留在原地,恨的咬牙切齿。
“京墨!你到底懂没懂我说的什么意思!”
这人远远的在前面走着,背对着她罢了罢手,“不可能的。”
……
女生之间的友谊格外奇怪,可以是因为吐槽同一个人而产生革命友谊,也可以因为同时交心而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和郑牧星属于后者。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这人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一个大转弯,从刚来时候的气势汹汹到后面的笑颜如画,幼安有些忍俊不禁。
没了敌对的情绪,二人相处格外愉快,临走时还互相留了微信,幼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在无意之间,她同时有了影帝和当红小花的微信?
挺奇妙的。
回到学校,看到郑牧星给她发了微信。
【看不出来啊!】
【?】
【你看着挺乖的,夜生活也挺丰富啊!】
幼安在这边挑眉,想到自己朋友圈那段时间发的内容,手指快速的在手机上敲着,【凑合,偶尔发泄一下。】
而后,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的,赶紧隐藏了那些内容。
郑牧星没再回。
她刚从鹿翼回来那段时间生活格外糜烂,整日不是泡在酒吧就是泡在酒吧,活脱脱一个堕落少女,那时候还特别非主流,整日发些丧里丧气的文案,她朋友圈的人没把她删了都是真爱。
……
九月初,幼安搬回了学校住。
她从小父母感情不合离异,她一直是跟着黎母,后来十五岁那年,黎母再婚,对方也是个单亲爸爸,带着一个跟她同岁的女孩子。
她跟着黎母住进了洛叔叔家,从此一言一行都谨慎小心,本就是寄人篱下,上高中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黎母有新的生活后本就无暇再顾及她,加上家里有两个女孩子,寄人篱下,无法事事都做的具体。
在她十八岁那年,林父出车祸去世,作为直系亲属,她成了所有财产的持有人,包括林父在北京的这套二居室。
这也成了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高考结束后填志愿,幼安报考到了北京,离黎母远远的,几乎无联系,年少时期的自卑敏感让她一度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去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
可在前几天,她突然收到黎母的电话,同她异父异母的那个妹妹要来北京,工作。
洛瑞比她小不了几天,她是十月十日生的,洛瑞是十月六号,本就是同龄人,但碍于双方家庭的原因,总是要分个大小的。
她成绩不太好,听说是高考落榜,在家复读了一年,还是不行,刚好有朋友要来北京工作,她就一块来了,自然而来的,就被黎母安排的,住进了她家里。
“总归是比外面好点的。”黎母说。
语气是无法掩饰的溺爱。
起初幼安还能接受,反正有个房子空着,原本她是想找个合租室友分担一下生活费的,但家里来人了,她也不好拒绝,何况她在她们家,白吃白住了三年。
幼安平常要两边跑,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早上去学校晚上再回来,每天的两点一线,偶尔会跟着京林出去选一下《未》的配角,主角定了,配角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演技好就行,幼安没多大要求,毕竟京林总是要比她专业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那天晚上幼安回到家。
在楼道里的时候她就听到家里很吵,好像谁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了一样,预感不太好,她拿出钥匙开门,随后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