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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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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妍家里条件不好,一家人在农村种地为生,余小妍的奶奶在余德全十几岁就生病去世了。严梅和余德全俩人邻村,从小一起长大,她20岁的时候,家里想把她嫁进城里,严梅那时已经到了城里,可是就在结婚前两天,她就自己偷偷跑回来了,她想嫁的,是余德全!

    跑回来后,严梅的父亲将她绑起来打,让她必须嫁到城里,严梅宁死不从。另一边,余德全东拼西凑,终于勉强凑齐了一些彩礼,给严梅的父亲送过去。严梅的父亲当时正好急用钱,眼前有人把钱送上了门,就勉强答应了严梅和余德全的婚事。

    严梅余德全婚后半年,村儿里有个在外面混得不错得包工头,想回来带着老乡一起干,严梅和余德全看着对方家里盖起了楼房,用上了电器,心动了!俩人商量,让余德全跟着一起出去闯一闯,指不定能改善家里的条件。

    可是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余德全一走就是两年,毫无音讯。第一年,余德全托一起干活的同村人带了口信和一千块钱,说老板催工程催得紧,抽不开身。可是余德全不知道,他前脚刚走,他父亲就病了,家里所有的农活都落在严梅一个人身上。一个女人,一边照顾生病的老人,一边扛起生活的重担,严梅一度不堪重负,没钱了就找父母借,可是当初因为硬要嫁给余德全,和父亲关系闹僵,只有母亲偷偷给她帮助,但并不能缓解严梅的窘境。严梅过的苦不堪言。

    一个女人独自在家没有男人撑腰,严梅到处被人欺负,她辛苦种的庄稼被同村人养的鸡鸭破坏,自家的田地被隔壁田地的主人越霸越宽,家里养得家畜常常被偷,就连院子里的农具都会被拿走,严梅无处说理,全村人都在欺负她,都在背后说她不要脸,明明在城里许了男人还死皮赖脸跑回来勾搭余德全。

    严梅的母亲告诉她,家里没有男人,就必须自己硬气,不能让别人欺负。兔子急了会咬人,严梅开始慢慢的变得有攻击性。村里人嚼舌根,她刚开始是大胆走到人家面前,恶狠狠的盯着她们,后来,她会语言反击,最后,她学会了谩骂。有人偷她的鸡鸭,霸占她的田地,破坏她的庄稼,她就一家一家讨公道,最后她学会了以牙还牙。

    严梅就这样,把自己练成了金刚不坏,村儿里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她,遇到凶一点的,就是经常吵架甚至打架。

    余德全走的第二年,哥哥余德财回来了,是他偶遇一个老乡,听说家里父亲病重,他决定回来看看。

    余德财的回归让严梅轻松不少,家里有个男人,真的不一样,严梅每天只需要在家洗衣做饭照顾老人,粗活累活余德财都包干包净。

    有一次,严梅在挑水的时候,脚底打滑摔到了旁边的深沟里,摔得挺严重,腿骨折了,手也脱臼了,全身都是伤。严梅没钱医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给随便包扎了一下,不就后就发炎了。全靠余德财,他大方给钱送严梅上医院看病,包揽家里家外的所有事情还要抽时间去医院照顾着严梅,这让严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即使是余德全,也没有这样为严梅付出过。

    严梅家的房子是土墙房,加上年久失修,夏天暴雨倾盆,余德财担心房屋垮塌,用完了这几年外出打工的积蓄,买了水泥和砖,稍微把房子加固,这些事,是严梅没办法做的。

    这天晚上,严梅正在房里换衣服,门没关严实,余德财冒冒失失闯了进来,严梅惊慌披上衣服,余德财慌慌张张转身,关门出去了。可是,5分钟后,余德财又回来了,这一夜,余德财留在了严梅的房间,没有出来。

    严梅和余德财就这样过起了不明不白的日子。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男一女同住一个屋檐,就算清清白白也会被人传得污秽不堪。加上本来关系坐实,旁人更是看在眼里。严梅在道德与现实中徘徊,她想和余德财断了关系,但是她不想再回到以前任人欺负,独自扛起一片天的日子。加上余德全两年无音讯,和他一起出门男人们都陆陆续续回来探亲,只有余德全毫无音讯,回来的同乡中不断传出余德全在外面挣了钱,有了另一个家的消息,说得有模有样,严梅也逐渐相信。

    可就在这时候,余德全回来了。当余德全出现在家门口那一刻,严梅瞬间愣住了,她害怕,慌张,她强颜欢笑着“迎接”余德全进屋。

    晚上,余德全把这两年的事说了清楚,好多人吃不了那个苦,陆陆续续回家了,他为了挣钱,没日没夜的干,他的目标是回家翻修房子,两年时间,他终于赚够了钱。说完,余德全从包里拿出一摞钱全都给了严梅。

    第二天,余德全带着父亲去城里治了病,实际上,这一年多,父亲已经有了好转,实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没有经过正规治疗耽误了病情。

    随后,余德全就留在家里开始筹划修房子。严梅日夜担心,村里人多嘴杂,嚼舌根个个厉害,总有一天,她和余德财的事情会传到余德全耳朵里,那时,她又该怎么收场?

    果然,村里七嘴八舌的传言不久就传到了余德全那里,但余德全没有证据,加上本来性情忠厚,根本无法质问严梅。

    严梅是个聪明人,最近余德全总是眼神闪躲,态度冷淡,有时候想和严梅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严梅明白了,余德全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严梅了解余德全,没有真凭实据,忠厚老实的他,不会有任何作为。

    万幸的是,余德全的父亲将严梅这两年来受的委屈,吃得苦,受的罪告诉了余德全,加上当初严梅放弃城里的生活,不顾父母反对嫁过来吃苦,余德全心里,更多了一份愧疚。

    两三个月后,严梅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农村没有那些正规的检查,生孩子都是请接生婆在屋里生,余德全对严梅百般照顾,而余德财为了避嫌,也外出打工了。

    从余小妍生下来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背负闲言碎语。余德全面对乡亲们的闲言粹语,心里很不好受,对余小妍,那是抱都不愿意抱一下。

    余小妍慢慢长大,毕竟从小跟在身边转悠,余德全对余小妍的态度渐渐改变。

    转眼,余小妍该上学了。农民,那就是老天爷赏口饭吃,天气原因,近两年庄稼收成都不好,粮食卖不出价钱,余德全家里越渐窘迫。迫于无奈,余德全只能再次出去工地上打工,这次,他没有走远,就在省城里面,过年过节,回来一趟比较容易。

    可是就在余德全走的第二个月,余德财又回来了,余德财给严梅表明心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她。刚开始严梅是拒绝的,可是经不住余德财的百般甜言蜜语和用心讨好,两人旧情复燃。

    余德财的回归,让余小妍开始了一个扭曲的童年。每天晚上,她醒来都到处找严梅,半夜里总是惊醒,叫着“妈妈”,这时候,严梅就会从隔壁余德财的屋里返回来,重新把余小妍哄睡。余小妍虽然小,但是她明白,这事,是不能被人提起的坏事。

    每当家里来了亲戚,他们都会趁严梅不在的时候偷偷问余小妍:“小妍,你爸爸是余德财还是余德全啊?”余小妍总是不说话,低着头,在心里面喊着“都是坏人!”

    每次余小妍和其他小孩儿闹了矛盾,人家都会在背后追着她说:“你是个野种,是你妈和你叔叔生的,你们家真恶心!”余小妍总会哭着回家,严梅问她她也不说,只是会靠摔东西等方式向严梅表示自己的不满。

    就这样两三个月后,余德全得知余德财回来了,立马赶回老家,关系扭曲的三个人同住一个屋檐,微妙的气氛让余小妍开始讨厌这个家。

    这天,村里有名的媒婆来到了余德全家里,显然,是给余德财说媒来的,严梅气愤不已,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旁边吃着干醋。

    媒婆是余德全请来的,有人出主意说要想把余德财“请”出去,就让他自己成个家,自己有了老婆免得惦记严梅,有人管着他,也就不敢放肆了。

    次日,媒婆带着一个女孩儿来到了家里,长得没有严梅好看,但是也算得上漂亮,可是严梅生过孩子,身材自然是赶不上对方。余德全劝余德财,他十几岁就就去打工,现在自己这个当弟弟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一直没个对象,劝他早点成个家。另一边,余德财心里明白,严梅是不可能抛下一切跟他走的,余德全一回来,严梅完全不搭理余德财,余德财也有很大的心里落差。可能想气一下严梅,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和严梅没希望,也不能这样耽误一辈子,于是当场就答应和女孩儿相处。

    严梅非常气愤,但是她无可奈何,她没有理由去干涉余德财的婚姻。那段时间,严梅脾气暴躁,但她无处发泄,余小妍只要有一点让她不满意,就成为她的泄愤对象。为了讨好母亲,不被母亲打骂,余小妍还没灶台高就学着做饭,小手连刷子都拿不稳就学着洗衣服,力气连一捆柴都背不动就要上山干农活。不光余小妍,余德全有一点不是,严梅就是各种辱骂或者哭闹。严梅经常向余德全哭诉,以前她是怎么怎么委屈,别人是怎么怎么欺负她,她又是怎么怎么痛苦等等。严梅把她曾经为这个家的付出当做筹码,利用余德全的爱和忠厚掌控着家里的地位。

    一个月后,余德财结婚了,婚宴上找不到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