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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苏鸢上前拍拍白术的肩膀,示意她停手。
李星楼讪讪站在原地,最后接受了一个白术的白眼。
“进屋说吧。”苏鸢说道。
“啊?”这下换李星楼惊讶,虽说自己也明白苏鸢不是普通小姑娘,但这么大大咧咧邀请别人进闺房,总归是不太好的。
“怎么,还有李小将军怕的?”苏鸢看出他的顾忌,故意笑道。
“我怕什么!”李星楼看着苏鸢那揶揄的笑,面子上挂不住,梗着脖子就跟在苏鸢身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炭盆冒着热气,整个屋子里放着各种苏鸢喜欢的小玩意儿,珠帘轻纱掩着床,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材,一派连将军府都比不过的奢华。
李星楼站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苏鸢则早已经坐到凳子上,疑惑看着李星楼说道:“怎么不坐,还要我请?”
“咳,你懂什么,这是我懂礼数。”李星楼脸上一红,强装镇定坐在了苏鸢对面。
白术很有眼色,没有跟进来,站在门外守着。
“行行行,你最懂礼数,你想说什么快说。”苏鸢在屋外站了半晌,有些冷,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喝起来。
“我打听到你上午在福氏酒楼。”李星楼盯着悠然喝着茶的苏鸢说道。
“那又怎样?”苏鸢也回望过去,盯着李星楼一字一字说道,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小王爷知道了。”李星楼反而回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但苏鸢脸色还是变了,把手里的茶杯一放,说道:“你还是这么无趣,连一点得意的时间都舍不得。”
李星楼这个人贯会扫别人的兴,上辈子是,这辈子还是。
“你不担心吗?”李星楼没想到苏鸢居然第一时间是觉得自己得意的时间少了,一脸惊讶,按理说常人不都该多多少少有些担忧。
“我担心有用?我担心就能拦住你们两个疯子?”苏鸢从知道李星楼得知一切之后,就失去了伪装了兴趣,此刻她早已经翘起二郎腿,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李星楼。
李星楼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暗暗诧异这真的是那个外界传言温婉端庄的苏大小姐吗。
“我可以保你。”李星楼忽然沉声说道,神色里居然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和严肃。
“呵。”苏鸢闻言忽然轻蔑一笑,站起身来看着李星楼。
“只要你肯和我合作,你爹年后招亲,只要我娶了你,我保证你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权利名声,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少年的脸上烛火跳跃,盯着眼前人,一字一句,真诚又认真。
苏鸢看着李星楼的脸,心中那无止尽的悲凉忽然漫了出来,这句话太熟悉,上辈子他娶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和父亲保证的。
回忆遥远,此刻却忽然像昨日,他穿着红衣骑着白马,十里红妆娶了自己,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若说苏鸢没想过和美姻缘,那是假的,只是眼前这个少年用她和苏家所有人的血告诉自己,一切不过如梦幻影,镜花水月。
只有自己切实的把握主动的权利才能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一切。
李星楼看着苏鸢的小脸,前一秒还是带着俏皮与明动,后一秒却忽然布满哀伤,连带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小王爷也是拿这种东西诱惑你的?你凭什么觉得,我苏鸢会因为荣华富贵权利名声跟着你?李星楼,你太小看我了。”苏鸢收起自己的悲伤表情,一脸冷漠看着李星楼。
“苏鸢,你到底想要什么?”李星楼认真问道。
“你回去吧,我累了。”苏鸢语气明显疲惫,下了逐客令。
李星楼一脸疑惑,继续道:“苏鸢,做合作者总归比做一颗棋子好。”
“你错了,你的条件不过是让我当一颗寻求荣华富贵的棋子,李星楼,你们还是那么自信,自以为做了很大的让步,其实还是把别人往死路推,这个世界谁不是你们的棋子?”苏鸢看见李星楼这表情就开始生气。
“可一切都还没发生,苏鸢,我们根本还没做任何事情。”李星楼不解,苏鸢为何会为这些未曾发生的事情如此失态。
“可是你们迟早要做些什么。”苏鸢盯着李星楼,宛如看着一个仇人。
“可如果你肯和我们合作,计划是可以改变的。我承认我们过去的那个计划有些狠,但……我们没想到你……”李星楼坚持不懈的劝说。
“没想到我会知道,没想到我没有任人宰割?”苏鸢补充道。
李星楼闻言闭了嘴,坐在凳子上看着苏鸢,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
“你走吧,我再想想。”苏鸢看着李星楼难得一见的乖巧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我改天再来找你。”李星楼听见苏鸢松了口,恢复那个一贯的笑脸,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你还要来?”苏鸢惊讶喊道,但对方早已经走出了门,离开了她的院子。
白术在李星楼离开后走进了屋子里,在门外站得脸又冻红了,苏鸢心里过意不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吧,暖暖身子。”苏鸢说道。
“是。”白术却当这是命令,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也不管烫不烫。
苏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坐回书桌前继续写信,本想只问一下十二月初五案,李星楼的到来提醒了她不少事情,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无喜,你动用自己的江湖力量查一下晋王和李星楼近几年的动作,还有……红墙里几位皇子在红墙外面的动作,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苏鸢写好信,交给白术。
晋王是当朝皇帝的弟弟,从来事关帝王家的斗争,肯定离不开那皇帝宝座。一个将军府嫡子,一个老皇帝的幼弟,他们联合起来,还能为什么事如此呕心沥血。
而除掉苏府,无非是他们计划中一个必要却不重要的一环罢了,比起最后的宏图伟业,甚至连一件值得提起的事都算不上。
苏鸢看着李星楼坐过的位置,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时候刚成亲的时候他还是愿意装一下的,夜夜来陪她,偶尔还会说俏皮话逗自己笑。那时候的自己天真无比,以为嫁给一个面容俊俏、家世显赫、品性还不错的男人就能无忧一辈子。
所以自己很听话,他说送自己去潭州养身体,自己也就信了。
谁知他能送自己那么一桩大礼。
往事总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