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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疾风千里,离州城外数里的一处客栈内,群人吃喝着,嚷嚷着,好生热闹!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店小二急忙去开门,而那众人闻声,脸上神色皆是一紧,却未理会,依旧在那吃喝着。
“吱呀!”一声,店小二打开了客栈的大门,只见一个年近弱冠的男子,手里提着宝剑,背着包袱,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外!
“怎么回事啊?怎么开门这么慢?”那青年男子边缓步走入客栈内,一边回头看着那开门的店小二埋怨道。
“呦!客官,您瞧!今儿个人多吵杂,没能及时听见您敲门,对不住您嘞!您快些请坐,我好给您烫一壶热酒,让您早些吃了,驱驱寒!”那店小二边用肩头上的干抹布擦去那男子身上的雨水,边笑脸盈盈的说道。
闻言,不待那青年男子说话,那店小二便将他引到客栈中央的桌子旁,一转身便提过一壶热酒来,给那男子倒上一碗,随即道:
“您请!”
那青年将包袱与长剑放在一旁的长椅上,端起酒碗,呷了一口,随后对一旁待立的小二道:
“两碟小菜,一荤一素,在来几个馒头!”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不多时,只见那青年所要之物,尽数上齐,那小二道声:“您请”,便退下了,青年看了看那菜,待到伸手要去拿那馒头时,只见客栈内所有的客人,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青年环顾四周,只见他微微一笑,猛收回那去拿馒头的手,随即便去抓放在一旁的长剑。
见状,那客栈内的诸人,同时亮出了自己的兵刃,将那青年围在中央,一齐恶狠狠的望着那青年。
却只见那青年咧嘴一笑,仿佛刚刚只是进行了场无聊的游戏般。
“林子期!有人买了你的项上人头,我们已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个黑脸大汉,手提“九环钢刀”,立于人群中冲那男子喊到。
那被唤作“林子期”的青年,仍旧坐在那里,也不看众人,只是收回那去提剑的手,随即拿起一个馒头,笑道:
“诸位请回吧!我不卖!”
“这可由不得你!”那黑脸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那动手吧!还等什么呢?”林子期看着那黑脸大汉笑着问道。
“都说“剑圣”行走江湖,狂妄无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扇子,翘着兰花指,指着林子期邪笑道。
“哎……我很低调的!”林子期反驳道。
“不过未曾没想到,你这个死人妖竟也为我不远千里而来,看来我的人头还是颇值钱的!”
“你呀知道就好!”那书生翘着兰花指道。
“既如此,那还扯什么?动手吧!”林子期放下手中的馒头,缓缓站起身来,扭头看着众人说道。
只见那众多杀手,见林子期起身,一时惊慌,全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你们干什么呀!他林子期纵使剑法一流,可是我们毕竟有这么多人呢!还用得着怕他?”那书生,一边说着,一边扭着,撒娇似的埋怨众人道。
然而,他也后退了……
“剑法一流?实不敢当!不过,对付你们,绰绰有余啦!”那林子期学着那书生的语气,同样翘着兰花指,指着众人笑着说道。
“你……!别得意!”
说着,那书生便率先持扇向林子期攻去,只见那书生身同飞燕般灵巧,在林子期身旁来回闪烁,折扇在更是在手中来回变换着……
却只见林子期仍旧站在原地,一伸手便将身旁来回“骚扰”的书生的脖子掐住,在其脸上留下数道红掌印后,轻轻一丢,便将那书生扔出数丈。
那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皆是手持利刃,蜂拥而上,向林子期杀去!
却只见林子期,站在原地,双手运功,顿时体内真气如“滔天巨浪”般奔涌而出,又似“万马奔腾”般排山倒海,将众多杀手吹的人仰马翻,倒飞数米。
“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当什么杀手,杀什么人?不如早日改邪归正,放下屠刀,回村种地去吧!”林子期看着地上惊恐的众人笑着说到。
“林子期,你别得意!才刚刚开始,今天你走不了!”那书生一手捂着自己已发红发肿的脸,一手翘着兰花指,指着林子期,哭着说到。
“好!那你们就快些,我先吃个馒头!”林子期说着,便去拿桌子上的馒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也是从天而降,那力量冲破了楼顶,落在了二楼的走廊上。
“哎哟!终于来了!”
“你的那个馒头凉了!不好吃了,我把我这个“馒头”送给你!还热乎着呢!”一个女人的声音邪魅的从二楼的走廊传来,林子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疾驰而来,那东西很快,眨眼边来到他的身前,却也在那里被他的内力挡下。
林子期收回内力,那黑乎乎的东西便落在了桌子上,正是那店小二的人头。
“怎么?这个馒头还喜欢吗?”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妩媚的躺在走廊的栏杆上,用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林子期,温声细语的问道。
“我道是谁,原是二娘啊!”林子期看着那女子说到。
“哼嗯!没想到你还没忘了我!”那女子用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林子期,笑着说道。
“自是不敢忘啊!”林子期笑了笑说道。
“哦!是吗?我是住进你这了吗?”那二娘如同一阵轻风般,眨眼便来到了林子期的身前,用她那温润如玉的手,抚摸着林子期的胸口妩媚的问道。
“二娘说笑了!在下岂敢……”林子期将二娘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拿开,笑着说道。
“嗯!你弄疼人家了……”
言未尽,只见林子期与那二娘同时出手,在客栈中缠斗起来,那客栈内的其余杀手皆是吓的抱头鼠窜,他二人纠缠在一处,来往剑气,杀气充斥着整个客栈,那力量之强,直接将一旁观战的诸人吹翻在地,四处躲闪不及。
“那个女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那手持九环钢刀的黑脸大汉躲在一旁观战,向同样躲在一旁观战的娘娘腔问道。
“她啊!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她不是人,是个狐仙,人称白二娘,她可是个厉害人物!”
“哼!我还以为是哪路高人,原是只狐狸精!也敢来同我们抢饭吃,还不如……”
那黑脸大汉言未尽,便突然爆体而亡,吓的一旁被崩的满脸是血的娘娘腔哭着跪在地上求告道:
“狐仙娘娘饶命,不是我!和我无关啊……!”
再观那二娘与林子期,他们已停止了争斗,只见那林子期浑身都是道道的挠痕,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头发散乱,灰头土脸的将手中的剑抵在了二娘的胸口上。
而那二娘却是如初来时那般,连气息都仍是均匀的,仿佛未曾一战一般,冷冷的盯着那已爆体而亡的黑脸大汉的尸体,一言不发。
“二娘,你输了!”那林子期看着面前的二娘说到。
只见那二娘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胸口处散发着寒光的利剑,随后伸出她那纤纤玉手,握住那利剑,随后抬起头,泪眼靡靡的看着林子期,温声道:
“那你杀了我呀!”
鲜血顺着二娘那润如羊脂的手臂流了下来,可她却依旧没有松开那利剑,只是如痴如醉的看着林子期。
“你走吧!以后……别再杀人了!”林子期看着那二娘,平静的说到。
“怎么不动手?我可是食人血肉,令你恶心的妖啊!你怎么不动手?为民除害啊!”那二娘依旧握着那剑说到。
“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二娘追问道。
“没必要就是,你以后不在为恶,那么你死或活,于这天下都是一样的,那么我杀不杀你,都无妨”林子期说到。
“哼嗯!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放了我,我便不会再吃人了?收起你那可怜的菩萨心肠,杀我?你凭什么?”
白二娘说着便释放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那力量之强登时便将林子期轰到墙上,他手中的剑,亦是脱了手,掉落在地上。
不待白二娘再度袭来,林子期便一个翻身,以先发制人之势向白二娘攻去!
那白二娘与林子期两人于空中对接一掌,庞大的力量顿时将房顶轰开一个大洞,无数的瓦片飞上云端,又如疾风骤雨般纷飞而下,噼里啪啦的砸在房顶上,客栈里。
再观他二人,只见林子期一个回身撤掌,摆脱那纠缠不休的二娘,随即双指施咒,空中道道金光闪烁,无数的符咒自林子期体内飞出,于空中结成一座法阵,将那二娘困在其中。
那二娘在那法阵之中上下翻腾,痛苦嚎叫,阵中隐隐约约有狐影闪烁。
“林子期!你卑鄙……”那二娘不甘的吼着。
“此阵名为“万法炼妖阵”乃“瞻星观”秘技,是专门用来对付妖族的……”林子期立于半空之上,俯视着下方挣扎不休的二娘平静的说道。
“哼!用不着跟我说这些,这破阵我早已识过,没想到,你都已会了这杀妖技!可是你别忘了!小妹是死在什么之下,这个阵法,好眼熟啊!”那二娘恶狠狠的在阵里吼叫着,似在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甘……
闻言,那林子期的目光登时便暗淡了下来,手中阵诀亦是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正在此时,只听那二娘一声怒吼,人声中夹杂着狐狸的叫声,叫声中夹杂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那如隐若现的法阵轰的稀碎,不待林子期会过神来,便手化利刃向林子期扑去。
那林子期躲闪不及,被那利爪洞穿了肩膀,钉在了墙上,一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肩膀上的血更是染红了那一身白衣,掩盖住了之前的伤痕。
那二娘看着墙上头发散乱,嘴角流血,样子十分狼狈的林子期,将脸靠近他的面前,伸出那粉嫩小舌,舔去林子期嘴角的血,随后温柔的说道:
“你这么在意小妹啊?那你可愿去陪她?她在那冥府,很是孤单呢!”
闻言,林子期艰难的笑了笑,随后开口道:
“小妹心地善良,温婉质朴,屿(林子期的名)少年得其所救,一直想要寻机报恩,不想天不遂人愿……”
“够了!人都被你害死了,还在此故作惺惺之态呢?”二娘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林子期的脸也变的越发的狰狞,豆大的汗珠亦是挂满额头。
“小妹的死,确……确与我有关,你……杀了我吧!”林子期痛苦的看着二娘说着。
“好!那我成全你!”那二娘说着便用另一只手运功,随即抬掌便冲林子期面门而去,强大的力量登时便可将其脑袋拍碎,林子期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手掌,内心知道必死,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原来,面对死亡,你也会怕!”那一刻时间静止,林子期心底黑暗的深处,传来一声人语。
林子期望着那手掌,猛的一闭眼,只听“噗”的一声,一把长剑便洞穿了二娘的身体,那正是林子期的佩剑“离骚!”
“你……卑鄙……”那二娘放下林子期,向后猛然退去。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林子期瘫坐在地上,身体依着墙,虚弱的看着不远处痛苦的二娘说道。
只见那二娘一声怒喝,将林子期的剑逼出体外,随后身体化为一团光华,在客栈内游荡。
“林子期!我跟你没完!”一声怒吼,光华冲破顶而出,不知所踪。
客栈内的诸人待白二娘离去许久才从各个角落里爬出,环顾客栈许久,见林子期半死不活的依靠在墙上,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刃,慢慢的向其围靠过去。
“吭!”林子期低咳了声,缓慢张开双眼,看着周围面露惊恐担忧之色的众人,咧嘴一笑道:
“诸位想是“想发财”想昏了头,见此情景,不逃走也便罢了,竟还想要做我的这份买卖!”
“林子期……你……你少吓唬人,你已是身负重伤,强弩之末,能奈我等何?”
“呵!尔等管中窥豹,井底观天!我林某人行走江湖数载,剑圣之名,岂是浪得!”林子期说着便站起了身,手腕一转,离骚便飞回了手上,林子期持剑瞪着诸人,顿时吓的众人丢兵弃甲而逃,待众人无影之后,林子期亦是捂着肩头的伤口,提着离骚,跌跌撞撞跑出客栈。
却说林子期逃出客栈后,恐众人觉醒追来,便强忍着伤痛,使出绝世轻功“漫步青云”,向远处遁去。
雨夜疾行,加之身上有伤,很快林子期便有些力不从心,头开始变得昏沉,脚也开始发软,接着便是一个不留神,直接从树梢上摔了下来!
不待林子期从地上的污水中爬起,一只莹白的九尾灵狐便落在了他的面前。
“此一遭,便算你还了小妹的债了吧!”那九尾灵狐化作一冷颜女子,冷眼望着倒在污水中“不堪”的林子期说道。
“不过就这点本事!实不知小妹当年如何会喜欢上你!”那女子站在林子期的面前,似嘲讽,似疑惑的看着他,冷冷的说到。
闻言林子期并未搭话,只是手撑着剑鞘,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靠在棵树上,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肤如凝脂胜白雪,目若流萤似星辰,一袭白衣,不沾尘世烟灰,又兼高洁睿智之态,让人望而生畏。
林子期低下头,对这面前的女子拱手施礼道:
“千华……对不住!我没能……”
那女子闻言并未答话,只是转过身去,抬头望着仍落着雨的夜空,久久言道:
“恍恍人间千百年,多是离愁夹姻缘。一朝缘尽两分离,各自逍遥各自仙!”
言毕,那女子回头望了眼林子期,道了声:“珍重!”后,化为一阵轻风离去!只留下林子期一人,在着雨夜中,树叶下,嘴里缓缓重复着那句“一朝缘尽两分离,各自逍遥各自仙!”
胸口一阵剧痛传来,林子期只觉一阵晕眩,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醒一醒……醒一醒……”恍惚间,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声,林子期艰难的微微眯着眼,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伏在自己身上呼唤着。
“小……妹!小妹……”林子期虚弱的喊道。
眼前之人正是白二娘的妹妹,白小妹,那个曾在林子期少年时救过他的那个美丽,善良的姑娘,一滴眼泪划过林子期的脸颊,他躺在那里,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抚摸那少女的脸颊,而那少女却是消失在那夺目的光亮中——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了林子期的眼睛上。
半响,林子期终于是张开了眼睛,他艰难的移动着身子,让自己能够靠在树下,身体的剧痛让他得以清醒,小妹已故去多年,方才不过是一场虚幻,自己如今身负重伤,四周仍有要杀自己的人,此地不宜久留!
林子期想着便撑起身子,艰难的向前走去,虽然每行一步,肩头便更痛一分,但是如果不找一个地方养伤,那么自己将会有性命之忧,如今之计便是寻一个有人的地方,寻求帮助!就这样,林子期一边想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边向“官道”上彳亍着。
正午的阳光总是热烈的,特别是雨过天晴后的正午,虽是处春时节,太阳却是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地上的热浪也是翻腾着向上“涌动着”,“离州城”外的官道上,行人未有踪迹,远处只有一对“浩浩荡荡”的车马队缓慢的走着!
车马队中央的一辆马车上,一个十六七岁富家小姐模样的少女,掀起一旁的窗帘,极目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炎光透过缝隙照在那女子的手臂上,许是路途颠簸,亦或是午间疲惫,这个队伍人困马乏,所有人都失了精神,那少女看了一会儿,便也觉得乏了,可刚要落下帘子,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地里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少女一惊,猛的放下帘子喊道:
“啊……!有死人……”
一声大叫,顿时惹的整个队伍警惕起来,两个护卫翻身下马,手提钢刀缓慢的靠近那“死人”,半响见那人没动,一个护卫小心翼翼的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
“禀告大人,这人还活着!”那护卫飞身来到一个衣着华丽,气宇轩昂的男子旁告道。
闻言,那男子驱着马,来到那马车旁低声道:
“王妃与公主勿惊!是个活人!”
那少女闻言,缓慢撩起帘子,再度望着那草地中人,随即抬头看着那“气宇轩昂”的男子道:
“建哥哥,那人没死?”
“没呢!不过气息薄弱,身负重伤,怕是离死不远了,你若害怕,我便立即催促队伍,我们尽快离开!”那男子仿佛开心极了,一脸殷勤的说道。
“不!那人既没死,便令人将其抬过来!让医官救治一番,也算是积福,况且如今正是炎热之时,我们也可寻一阴凉处,避避暑气!”那少女笑着说道。
“寻一处阴凉避避暑热自是极好,可救治那人,不可啊!能在此地身负如此重伤者,必是江湖流寇,如此,救其等同于害人……”
“建哥哥……你便依我一次,我猜那人必是个好人,况且建哥哥武功高强,有你在,纵使他是歹人我们也不用担心,到时将他送去“乾州”府衙便是!”那少女央求道。
“好吧!便依你……”那男子笑脸盈盈的说道,随即调转马头,回到队伍的前方,派两人将那草地中的男子抬回,放置在拉马料的板车上,随即队伍向前行了数丈,停在一处树阴下休息,医官也是上前为那重伤男子医治。
“大人!请看……”一小厮捧着一把长剑递至那男子身前道。
“此间悬挂在那人身上……”
“离骚……!确是比一般的剑要好!有如此宝剑,又身负重伤,此人必是个有“姓名”的人!”那男子拔出那长剑,看着剑上的离骚二字,意味深长的言道。
“剑哥哥!你在干什么?”那少女下车,来到那男子身旁问道。
见状,一旁的小厮立刻接过那男子手中长剑,缓缓退去。
“没什么!公主不在车上歇着,怎的下来了?”
“车上太国烦闷,我下来走走……那人呢?”
“医官正在医治……我陪公主走走散散心吧!”
林子期恍惚中张开眼睛,见有人正在处理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幻觉,林子期艰难的轻声道了一句谢,便再度昏迷过去,只是闭眼前,马车上插着的旗帜被他的目光所捕捉,那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