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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的快递到了,出来拿下快递。”
“不能送上来吗?”甘蓝还没醒,接了个电话。
“按门铃,没人接。”快递员说。
“没听见门铃的声音啊。”甘蓝说,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再按下试试看。”甘蓝走到视听门铃旁边。
“按了。”快递员说:“是不是门铃坏了。”
“我不知道。”甘蓝说:“那我下来吧。你等下。”
甘蓝裹了一件外套,拖着拖鞋下了楼。
“这是什么?”甘蓝签收着快递,问道。
“不太清楚。”快递小哥回复:“需要帮您搬上去吗?”快递小哥看了看甘蓝的体型,看了看快递说。
“挺轻的,不用了。”甘蓝提了提快递说。
光速跑回去了甘蓝,放下快递,脱下外套,继续回房间蒙头大睡。
刚倒头的甘蓝,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今天还有完没完了。”甘蓝爬起来,走到门口。
“你的钥匙,没拔。”说话的人穿着运动鞋,还有只狗。
“噢。”甘蓝赶忙拔了钥匙:“谢谢。”
是该换把密码锁了。
关上门的甘蓝想想也睡不着,就打开门问了一句:“你是去遛狗吗?”
“嗯,对。”那人回答。
“要不要一起遛狗。”甘蓝问。
“可以呀,你的是什么狗?”那人问。
“我没有狗,溜你的狗。”甘蓝说:“可以吗?”
“也···可以。”那人有些无语。
“我一直都想养一只狗。”甘蓝跟他说。
“为什么没养。”那人问。
“怕照顾不好。”甘蓝说。
“你每天都遛狗吗?”甘蓝问。
“几乎是。”那人回答。
“我没怎么见过你,你住几号。”甘蓝问道,记忆里好像不记得这楼层有条狗。
“在你斜对面,刚搬进来。”那人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甘蓝问道。
“梁一。你呐”他问道。
“叫我甘蓝就行。”
“好,我搬进来两个多月了,没怎么见过你。”祝梁一说。
“我不怎么爱出门。”甘蓝说,甘蓝说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短短几个月,改变了多少。
“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祝梁一说。
“你一个人住?学生?”甘蓝问。
“一个人住,六月底刚毕业的。”梁一说。
“有工作吗?”甘蓝问。
“做产品设计的。”梁一。
“噢,爱逛超市吗?”甘蓝问。
“还行。”梁一回答。
“你平时吃什么?”甘蓝问。
“就随便吃。”梁一回答。
电梯到了一楼。
“你的狗叫什么?”甘蓝问。
“雪菜。”梁一回答。
“男孩女孩?”甘蓝问。
“男孩。”
“我能牵牵吗?”甘蓝问道,快走到一片草地时,甘蓝想试试遛狗的感觉。
“行。”梁一递过绳子,给甘蓝。
“跑啊。”甘蓝一叫,跟着狗一起跑了起来,没到五分钟,就停了下来:“太能跑了。”她说着把狗绳递给了梁一:“我不行了。你来吧。”
“你吃早饭了吗?”甘蓝问:“喝不喝咖啡?”
小区门口开着一家咖啡店。甘蓝没来喝过,每次都定好吃什么的她不会在门口停留很久。今天正好走到这里,她问梁一。
“吃了。”梁一回答:“可以。”
“我没带钱。”甘蓝说道:“不好意思,回去给你。”
梁一付了钱,两人坐在室外的椅子上,他问:“你每天都是这样的吗?”
她以为他在说咖啡的事,便回答:“我第一次喝这家。还可以。”
“不不,我说遛狗。”梁一继续问道。
“噢,噢。今天被快递叫醒,又被你叫醒一次,看到你有条狗,就问了问看看能不能遛个狗。很想养条狗。”
“不是很多人养斑点狗的。”甘蓝继续说:“你怎么会养一只斑点狗。”
“好认,万一认不出狗,数斑点就能知道那条是我的狗。”
甘蓝也是没听过这样的原因,笑了起来,她说道:“我还没听过这样的理由。”
“你想养条什么狗的。”梁一问。
“没想好。总是会去宠物店看看。”甘蓝说:“走吧,我们上去吧。我可能要睡个回笼觉。”
“好。”
两个人走向大楼,甘蓝在家门口拿了手机,将梁一添加到好友列表。
甘蓝回到家里,热了昨天的鸡汤,给自己下了碗面。
甘蓝打开电脑,和自己的画板,准备工作。
甘蓝从小就喜欢涂涂画画,小时候学了素描,没有坚持下去。
直到大学时,学了产品设计,才又开始画画,这一次产品设计也没坚持学下去,半路转系学了插画。
甘蓝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好像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学,时间却不够用。
她曾经自己问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想了半天,也没能回到自己这个问题,选择对于甘蓝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只能都试试。
大二就开始接单的甘蓝,经济一直还挺自由的,没想过要去找一份工作,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接的单子越来越多,在这圈子里也小有名气,一些公司也愿意将产品包装设计外包给甘蓝做。
甘蓝说包装是件很矛盾的东西,如果说收礼物是为了打开那个盒子的那一刻,里面装的是什么对甘蓝来说并不怎么打紧,包装是了送礼人的声明。如果说收礼物是为了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那包装又有什么意义,礼品本身才是意义。
毕竟,送礼物是为了换一种方式说我在乎你。
她就一直这样设计着包装,每到过年过节前,大大小小的单子,早的会提早几个月,晚的两三天的也有。这两天她在赶几份月饼的包装设计。
她曾参与过的设计中,有一次让她印象最深刻,是一家店门口的循环魔术设计,本来有玻璃罩子罩着的商店,在哪一个月里,将窗台摆设放到了外面,一个黑帽子的人,摘下帽子,递到路人面前,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选择,是要帽子里的东西,还是柜台上摆着的纪念品。
帽子里的东西,需要路人拿出一件他们自己的东西,放到帽子里交换,才能得到。
而纪念品却不用,可以直接领走。
意外的是,大多数人都会愿意,拿出一件自己的东西,放进帽子里,等他变戏法似得换了一样东西,有时是一颗糖果,有时是店内的产品。
收到的东西也奇奇怪怪,有钥匙扣,有卡包,甚至还有人拿下衣服上的一粒纽扣。
收到和给出的东西价值并不固定。可是却有一些人愿意尝试给出一些自己贵重的东西,有时是一串手链,有时是一个戒指。
他们期待礼物,愿意舍弃。
甘蓝喜欢这次的设计,她给包装一个新的意义,包装隐藏着我们的狡猾,包装着的我们,不敢先露相,在对方给出的那一刻,有了度量。
他们总说,先付出的人是在等另一个人感动时更快的接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