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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晚上总是来的很早,才下午6点多,太阳还没下班,月亮已经急急忙忙的上了岗。莫羽风下车后,站在大大的连海站的招牌下,看了一眼乌蓝色的天又看了一下时间,便冲忙的向火车站站内走去。
在思考具体去哪里的时候,他已经忘了他排队已经排到了售票窗口,售票员看着走神的莫羽风不耐烦说道:“喂!你买不买票啊,傻站半天了。”
这时的莫羽风才回过神,连忙一边点头哈腰的道歉,一边对售票员告知售票员,买一张去苏州的火车票。他毫不犹豫的从口袋里掏了钱买票,随即在候车大厅里等候发车。
伴着播报到车号进站,莫羽风准备的K8354号列车已经开放了检票的通道,忙碌了一天的莫羽风正把脚搭在行礼箱,依着蓝色的候车椅打盹,听到广播后,莫羽风立刻仓乱的用手搓了搓脸,然后手捏着火车票,拖着行礼箱向检票口跑去。
一个身材瘦小,带着**帽卡着墨镜的男子迎面撞上了莫羽风,没等莫羽风反应过来,边脱口大骂:“哎呀,你这人不长眼吗?傻X!”
莫羽风连忙道歉,随后揉了揉被撞的肩膀,小跑到检票口。
检票结束,在拥挤的人潮中,莫羽风在上车的人潮中找着自己的位置。
“先生,您好,这是我的位置。”莫羽风对坐在B203号座位上的人男子说,男子没有跟莫羽风作任何交流,直接从脚底拿起帆布包,离开座位。
莫羽风把自己的行李箱用力的塞到头顶的置物架之后,安然的坐了下来,一想到要在车上坐35个小时,他立刻机警起来,摸着自己的外套口袋,准备把钱放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谁知,他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自己今天赚的那一卷钱。
拥挤的列车车厢中,他急的满头大汗,甚至,他在想会不会是放在了行礼箱里。于是他起身,把行李箱放在面前不宽的桌子上翻找,边上的戴着眼镜的大叔说道:“小伙子,丢东西了吧。”
快急哭的莫羽风快速的擦着额头的汗后,立刻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大叔不停的点头说:“我身上钱不见了。”
戴着眼镜的大叔撇着嘴,挥着手说:“别翻了,赶紧收起来吧,别回头又什么值钱的东西被偷了。你赶紧找乘务员报警吧。”
莫羽风慌乱的把行李箱放在了座位上后,起身看着四周。这时,他看到穿着一个制服的乘务员向他走来,他立刻向走去并乘务员挥手喊道:“乘务员同志!!我要报警,我的钱被偷了!”
乘警办公车列内,在乘警检查完莫羽风的火车票和身份证之后对莫羽风说:“从你进入火车站之后到现在,有人故意撞你或者有人一直跟着你吗?”
莫羽风不假思索的说道:“有个人,个子不高,很瘦,戴着一个**帽,黑色墨镜,对是黑色的!但是,是我撞到他的。”
乘警叹了一口气,说道:“有进展的话,我们会把具体进展情况转交到旅客服务中心的,你凭你的身份证,可以到旅客中心进行询问。没有其他的线索,你在这个笔录上签字吧。”
莫羽风明白,警察目前能帮到他的,也只能于此,于是,他签完字后,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
这时,坐在隔壁座位的眼镜大叔正在吃着包子。他见莫羽风回来后,从放在桌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对莫羽风说:“小伙子,来一个?”
莫羽风失落的摆了摆手,此刻的他除了难过,更多的是愤怒,一直把自省当成每日工作的他,在心中一直骂着自己:真没用、真马虎、真傻X。
眼镜大叔把手里的包子吃完,喝了一口水,看着身上被怨气笼罩的莫羽风一直默不作声的抠着手指,拍了拍莫羽风的肩膀说道:“小伙子,第一次出门吧。”
莫羽风抬头看了一下眼镜大叔,摇了摇头,随后又低下头,抠着手指,丧着气。
眼镜大叔:“人都有倒霉的时候,这次坐车,是要回家?”
莫羽风摇了摇头。
眼镜大叔:“哎呀,小伙子,别难过了,已经没了,你再怎么去纠结,钱还不是回不来吗?”
莫羽风叹气说道:“唉,大叔,谢谢大叔,我难过的不是丢钱的事,而是不知道下面我该怎么办。”
眼镜大叔再次拿起包子:“来,吃一个。”
莫羽风接过包子,又把包子放回了塑料袋里。
眼镜大叔:“钱没了,再赚呗,能怎么办。”
莫羽风:“那是我出来做生意的本钱,大叔,你不知道我情况,能不能不要再劝我了。”
眼镜大叔:“呦呦呦,小伙子不简单嘛,看你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就敢出来做生意了,来跟我讲讲,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叔叔给你参谋参谋。”
莫羽风不想再理会这个想当然的大叔,于是侧过了身子,表示并不想交流。
眼镜大叔见莫羽风跟他无心交流,便不再说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中国商人》杂志看着,这倒是引起莫羽风的注意。
莫羽风:“中国商人?”
眼镜大叔放下书说:“嗯?有兴趣吗?”
莫羽风:“书上的东西,看看就罢了吧?哪里有那么轻松就能做到。”
眼镜大叔会心一笑,合上书说道:“说的对,也不对。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但可以开阔一下眼界。我叫于洪涛,认识一下吧,小伙子。”
莫羽风伸出手放在桌上:“小侄莫羽风,愿听指教。”
于洪涛歪着头笑着对莫羽风说:“小伙子啊!你这态度,指教我都不敢了?”
莫羽风纳闷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于洪涛:“你这利己主义,弄的我想把高雅的交往放在台面上,都没有机会啊!”
莫羽风:“哈哈!叔叔实在话。”
两人大笑,莫羽风一边拿起于洪涛给的包子,一边对于洪涛说:“叔叔,平心而论,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于洪涛:“你看你,现在还叫我叔叔,这已经说明了你是对的,因为你在尊重的基础上,问的是那么的直白。很多人刻意的含蓄或者被某种自己认为的文化影响的底线,不都是装出来的吗?其实很多人,跟你一样,只不过是为了弄明白一些事或者得到一些利益,但是!跟你不一样的是,因为一些原因,弄的他们搞得好像很不好意思有话直说一样,或者说在询问之时,必须要考虑到对方是否被拍马屁拍的到位,对方是否觉得他有礼貌等等被这些因素影响的结果,你知道这些,在被需求人的眼里,想的是什么吗?”
莫羽风若有所思的回答到:“如果是我,我会感到害怕,与其这种委婉的询问过程,倒不如直白的告诉我需要的是什么,这样,只要我能大概的清楚,对方的目的只是对我的需求,而不是有害于我。”
于洪涛哈哈一笑,接着好像怕被人说出秘密的样子,贴着莫羽风的耳朵,指着莫羽风说道:“小家伙,你的想法和你的年纪不相符啊!”
莫羽风连忙摆手,随即抱住于洪涛的手说:“叔,咱俩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就不要再相互追捧了吧。我现在只想知道,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您怎么看待白手起家。”
于洪涛有点不知所措的想着这个问题,他觉得莫羽风白手起家的家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创就一番能够满足心理需求的家,换句话说,他更希望,莫羽风不是这么想的,他希望甚至气切希望眼前的孩子能够成为一个改变社会,哪怕只是在某个领域一小部分人思想的商人。
他抽出被莫羽风握住的手,继而右手拍了拍桌子说道:“小伙子,不得不承认,你的问题问住我了,我刚也思索了一番,从古自今,白手起家的案例是少之又少。明朝首富沈万三是相似的,但仔细考据他的背景,他离不开其父沈祐的财富积累为资本,再换到红顶商人胡雪岩,他的成就离不开当时的政治影响。就你所言的白手起家。”
说到此,于洪涛看了看莫羽风,莫羽风的眼神给他的感觉,除去了期望,好像更多的是不顾一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思索一番,说商业历史人物,不如说政治人物朱元璋更贴切,他虽然是靠着岳父以及身边之人起家,但不得不说,他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有一首诗,希望你能共勉,作者就是这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他是这么写的: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说完,于洪涛看着莫羽风问道:“你是怎么看这首诗的。”
莫羽风:“我觉得励志的话对于现在的我不如能够解决我现在尴尬处境的点子。”
于洪涛对于莫羽风的回话哈哈一笑,随即说道:“怎么着也该有自己的信念的嘛。”
莫羽风:“不就是一时的不如意,迟早会出头的意思。”
于洪涛:“你只知其一,其二的点在于,这个大明王朝的开过皇帝的自诩,他是把自己代入到了这个竹子的情景中,继而去抒发情感而鼓励自己。你现在不也应如此吗?”
莫羽风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于洪涛说:“我还是不明白,我应该如此什么。”
于洪涛挥手一笑,他拍着莫羽风的肩膀说:“小伙子,你人类自有史可据起的贸易就是根据自身所有而换自身所需的。”
莫羽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贸易最真实的原理吗?我用我有拥有的,去换我所需要的钱,继而再根据人们的需求,用我有的钱去换人群之所需,这样的运转,我的积累的钱越多,我能换的不就更多了吗?可我。。。我现在有什么?一副皮囊和一身包裹?这。。。我还是先用钱去换人群所需吧。
想到此,莫羽风挠着头对于洪涛说:“叔,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能问您借一些您的钱吗?不用很多,能让我买一些特色日用品或者特产就行。”
于洪涛听到莫羽风的话大失所望,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敢只身远走的年轻人为什么满怀抱负却又安于日用的需求。他抬着眼,鄙夷的说道:“小伙子,在考虑日常生活的情况下,不如考虑考虑你接下来怎么填饱肚子吧。”
莫羽风连忙摇头,他坚定的对于洪涛说:“叔,我认为离家人总会希望带一些自己故乡没有的东西回去送给身边的人或者新奇的东西满足自己的猎奇需求,至少作为一个旅人,我也有这种心态的。我想问你借钱去采购这些东西,继而再回到这个火车上,把这些特产和特色日用品卖给在这条火车线路上所需要的人。”
莫羽风的想法让于洪涛耳目一新,1998年那个年代,普通百姓离乡务工将至年关的时候根本无心闲置于异乡,每人皆是归心似箭,而莫羽风提供的货物,可以让这些异乡人于在乘坐火车的短暂空余时光中给家人带去自己来自异乡的礼物。这种可以给人带来实际使用和添加情感的货物,是最容易销售的、
于洪涛一边认可的点头,一边掏出放在上衣的内侧口袋的钱包把钱抽出来对莫羽风说:“来来来,小莫同志,我给你1000块钱,做出点样子给我看!”
莫羽风看着于洪涛说:“叔,您有笔吗?我给您打个欠条吧。”
于洪涛听罢,掏出一个记事本,从记事本里抽出笔,对莫羽风说:“我来写。”
记事本上写着:莫羽风欠于洪涛一个人情。1998年12月18日。
莫羽风在记事本文字的下面,写着:一日之恩,永世不忘。莫羽风。1998年12月18日。
于洪涛拿起记事本,欣然的点了点头,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下:于洪涛,电话010845****。小商馈市,大商馈世,与君共勉。
写罢,他撕下最后一页纸,把莫羽风手中的钱拿起,与字条叠在一起,随即亲手放在了莫羽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手握拳,轻轻的触了触莫羽风的胸口说:“莫羽风,你要明白,我不是在施恩于你,而是在投资你。希望身无负担的你能够负重前行,成为一个不为钱所惑的商人。”
当时的莫羽风没有明白于洪涛的话,在后来的接触中,他渐渐的明白了一个中国商人的抱负,也明白了于洪涛的话。在火车上,于洪涛对莫羽风讲了很多如果以火车作为商业据点的注意事项和一个行商该有的思维和素质。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也到了离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