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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如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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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阿贤开庭宣判了,七年,阿贤没上诉。他希望早点去监狱服刑改造,在这小县城的看守所里,他受尽折磨。在阿贤的号室里住着十八个犯人,他们有社会中的老大,整天欺负相对弱小的狱友。每天捉几只苍蝇掐掉翅膀,放在地板上,让稍微弱小的狱友当羊放,不准让苍蝇跑出他们画出的区域,如果跑出了,就会挨一顿毒打,如果苍蝇晚上死了,又是一顿毒打。而且挨打的还不敢出声,如果因为承受不住叫出声惊动看守所的警察,那么以后天天挨打。所以很多狱友都不敢叫出声,也不敢反抗。这样让那些狱霸们更加猖狂。有时候那些狱霸们会玩些新花样,把被子里的棉花揪出一小撮用线扎紧,让软弱的狱友吞下,留一个线头在嘴边,然后对胃部一阵暴打,直到拉住嘴边的线头往外拉时,能够看到棉花上有狱友的鲜血为止。

    有一个稍微老实一点的狱友,被狱霸硬生生折断了手指,并用不知怎么弄来的针,从指甲里扎了进去,整个过程都被狱霸用被子捂住嘴吧,并且有几个帮手按住手脚,所以一点动静没有。阿贤目睹着一切他不敢劝说,也不想劝说。他看尽世间凶狠凄凉,明白人生真谛,有个人爱,就好好爱吧,人生自古多折磨。来世间一趟应该不留遗憾。但他明白的太迟,瑞此时已是人妻。他无法挽回,也无力挽回,他自责,后悔当初为何如此狠心,为何如此对瑞。他万年具灰,只能默默祈祷瑞能够忘记他,好好生活。他永远记得在警察抓到他的前一晚他打电话给瑞,让瑞好好活着,如果将来他死了,希望瑞能看看他,在他坟前献上一束鲜花。那时他觉得他是多么不要脸,竟还跟瑞这样说话。瑞没答应,她一直追问阿贤在哪里。她要拼尽所有去找他,如果会死,她想跟他死在一起。可最终在跑去找阿贤的路上被族人抓回去,逼她完婚。此刻阿贤不知她幸福与否,心里只有牵挂。那个她不爱的男人对她好不好,阿贤一无所知。

    看守所的伙食是你们不敢想象的,每天给你饿不死的米饭,外加用米汤煮熟的“金边洋芋。”这个金边洋芋就是没有去皮的洋芋,甚至你可以清楚的看到洋芋上还有没清洗干净的大粪。偶尔也会吃大白菜,大白菜是看守所附近百姓自己种的,放到老得开花才去收割,每次吃大白菜汤都可以从汤的上面扒去一层的腻虫。阿贤想家里虽穷,但家里喂猪的也没这么差。他不敢抱怨,为了活命他还是得吃,他要活着出去见瑞,他要亲眼看她幸福。阿贤是这样想的。

    终于看守所非人的生活结束了,等待阿贤的是漫长的监狱生活,在监狱的日子里,比看守所好多了,每天总有超负荷的工作,累了你无法去想别的事情,只有在每个星期天有看一个下午电视的机会,每次看到爱情片阿贤心里总特难受,他会想起瑞,在他看来,电视里所有的情节都不如他与瑞的刻骨铭心,他不想去看,不想浪费时间欣赏假得掉渣的爱情情节。他喜欢看书,每天都要充实自己,是啊,他得以一个新面貌去见瑞,虽然这一天还很久远,但他始终抱有一丝希望。

    在监狱的一天夜里,阿贤差点丢了生命。那天夜里他一如既往的想着瑞,在心里为她祈祷了一遍。可睡到半夜,情况显的不对,阿贤感觉到肚子疼的不行,他针扎着起床,想上个厕所,谁也没想到刚下床他就昏迷了,他隐隐约约听到瑞在叫他,她还是那么瘦弱,她对他笑,告诉他要坚强,她一直等着他回去。阿贤想伸手拉瑞,可怎么抓都抓不住她,阿贤哭了,在与瑞没有半点联系的第三个年头。他哭得像个孩子,他怕此生再也无法与瑞相遇。她恐惧,害怕。

    等阿贤醒来,是第二天的早晨,因为狱友发现及时,他留住了性命。可让他们疑惑的是,阿贤在昏迷中一直再哭。

    在监狱医务室的病床上,阿贤没有一点呻吟,尽管他昨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知道他得坚强,短短休息两天后,阿贤又奔向了劳动,他想多挣点改造分,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早点见到瑞。

    如此般苦难,阿贤经历了许多,他没有倒下,他拼命劳作也终于有了收获。七年的刑期因为他改造良好最终坐了五年。

    出狱那天,阿贤的爸爸第第去接他,当他看到才五十出头的父亲已是满头白发时,他忍不住哭出了声。回到家乡的小县城,他打量着曾经与瑞手牵手走过的路,一切都变了。车子走到他与瑞第一次拥抱的地方,他忍不住问堂弟瑞的情况。“她现在很好,跟我做了干亲家,经常跟我们一起搞建筑,她很苦得,不怕累,她确实一直没有生孩子,去年领养了一个小女孩,但人家一直牵挂着你,今天还要去接你,但我没要她去”。堂弟这样回答阿贤。阿贤心里泛起百般滋味,庆幸与难受同时涌上心头。“也好,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只是她不该还想着我,我对她伤害那么大。”阿贤喃喃自语,像对堂弟说,又像对自己说,更像对瑞说。“人家从未恨过你,只是经常打探你的消息,曾经多少次想去看看你,但都被拒绝了。她挺可怜的,她命不好。”堂弟回答。“现在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只希望她能幸福。”阿贤说。“她奶奶前年去世了,她父亲去年也去世了,帮人家盖房子被混凝土埋了,她男人对她也不好,为了她爸的抚恤金天天打她。”堂弟这样回答。这些事是阿贤没有想到的,她本来就就与之相依为命的两个亲人,相距离她而去,她本身就不会生育,男人对她不好,她今后该如何活啊。阿贤心里翻江倒海,:“随她去吧,我也不想见她了,我希望她还是能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阿贤说道。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自己心爱的人,这些年也没少受苦。他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