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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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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梗院

    “师尊说,忆辞就拜托你去照顾,她的房间离这里也是很近,辛苦你了。”

    “嗯,无事,可是,忆辞是谁?”浥轻尘一脸茫然,起码她得认识啊,不然怎么治疗。

    “哦,师尊说是什么,悟曲的那位,反正让我这样跟你说,你懂了?”辰栩桉耸耸肩,依旧没有明白师尊和浥师姐在打什么哑语。

    既然不方便告诉自己,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想下去。

    “嗯,知道了,那么她现在在哪?早一点疗伤,留一下隐患的几率会小一些。”

    这个,还真不知道……

    “你说是不是回房间了,既然他是师尊关注的人,那应该离这不远吧,我们找找。”

    另一边

    忆辞回房间用布随意的包扎了一下,换上新的衣服,就琢磨着下山看看,现在又不知道这身体的身份,下山逛逛没准有人认识自己。可是,下山是个技术加能力问题……她找出纸笔墨画着现在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以及这暮雪峰中的大致地形。

    她休息的这里,环境非常好,有阳光,也有阴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阴地要多很多,凉嗖嗖的,真是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

    “忆辞?”辰栩桉找到了她,对她招招手,笑了笑。

    忆辞抬头眯了眯眼,轻轻嗯了一声后又低下头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抬头,这时辰栩桉已经走到了她旁边。

    这么快,吓死了。

    “呼,哦对了,你和我跌水之前好像把我的发带碰掉了,是不是要还我一个。”而此时的她也是披散着头发的,她还特意强调了一句,“我就只有这一根。”

    “只有一根?”辰栩桉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还会有多余的?”忆辞冷冷一句,本来就是,一根就够了,只要没坏或者丢掉她是不会有那个闲心去买,何况,现在还不能下山。

    “不是可以去问惠衣堂……”辰栩桉缓缓道。

    “可是,我的是你弄掉的。”忆辞一步都不想动,找又找不到,待会又成为众矢之的的话,她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多说些什么。

    好吧,我的错,是我的错。辰栩桉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啊哈哈,我等一下就拿给你。”

    浥轻尘四处都找了,唯独忆辞那边没有寻找过,于是朝那边赶去。

    “那你现在干什么。”忆辞说话的语气有点赶人的意味。

    “是这样,师尊让浥师姐来为你疗伤。”

    “不必。小事。”忆辞马上推了,一点也不犹豫。

    “这个,还是疗一下好,以免留下隐患。”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说了不用就不用,怎么这么啰嗦,刚刚见到你的时候你……”

    “不行。”说这句话的是浥轻尘,她到这附近时略略惊讶了一小会,然后就是听到了这一段对话。

    忆辞回头一看,是那位浥师姐。无奈的托起下巴,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三个都劝我上药,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既然师尊安排了,就要遵从师尊的话。”

    “浥姐姐,怎么你也左一个师尊右一个师尊的。”忆辞吐槽了一句。

    辰栩桉见她来了,便说什么还有事,先走了。

    “喂,记得发带!”

    “根据辰师弟的描述,这个伤还是不能轻易无视,换做是其他的弟子,包括我,也没有把握不治疗痊愈。何况你还没有开始修行,更不能拖。”浥轻尘探了探她的脉,确实是有一些不稳。

    “不了不了。”

    “如果是害羞,没有必要,我就相当于是医者,你不过就是患者而已。”浥轻尘还以为忆辞是害羞,一本正经的回答,“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忆辞:我是个女的害羞什么啊,主要是自己觉得这伤对现在的她真的无所谓啊。

    忆辞实在拗不过,只能说:“哎……那我自己弄,好吗,我不习惯别人来。”

    “这,不……”

    “好是不是,那就可以了,把药给我吧。”

    浥轻尘好歹是劝忆辞擦药了,反正他擦了就好了,为了防止他瞒天过海,还是得熬些药汤。

    把几瓶外用的药拿出来,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把用药顺序,方法告诉了她后,去为她熬药去了。

    忆辞就这么一脸不情不愿的看着药低低哀叹了一口气,默默回到房间上药。

    真是麻烦啊。

    走到房间里没有多久,里面就是‘嘭!’的一声。

    阮陌在晗月阁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忙站起身来,往忆辞的房间疾步走去。

    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就感到了斯斯刺骨的凉意,他的实力早就到化神了,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除非……

    这不是普通的寒气!

    他猛的推开门,忆辞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周围已经泛出了薄薄的冰。

    阮陌按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小心翼翼的搂起忆辞,然后离开。

    晗月阁

    阮陌把阮陌轻轻放在床上,拿出了一颗透明的丹药,喂她吃下,然后对她施了一个护身的结界后,让人通知所有的人离晗月阁越远越好,并让几个人在这周围立下一个结界,让他们死死护住。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这里的所有人都非常的不解,但是峰主的心思那可不是他们能懂的,只能照做。

    浥轻尘和辰栩桉就这么突然被派去护阵,只能先放下手中事,乖乖的去。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就感到事情似乎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们护的阵带给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才明白里面发生了大事情。

    一旁的弟子们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袭来,有不少人也去尽自己的力去护阵。较弱些的就帮助精力不足的人,只要谁倒下,他们就去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帮他们调息。

    阵内的情况比外面自然是好不到哪去。

    忆辞周围的东西都已经泛上了一层较厚的冰,那长发也是渐渐朝紫蓝色靠近。唇早已没了红润,苍白如纸,肤色也是越发的白,白得有些不真实。体温也是大大低出了常人的正常温度。

    阮陌的脸色也因为这股力量变得非常的难看。

    再过了些时辰,这里面已经是茫茫一片,薄白的雪花狂舞着。

    窗台、桌面、蜡台,甚至是阮陌的衣摆处都积上了一层厚雪。偏偏还不化。

    阮陌因为不断护住忆辞的灵识,没有去查看自己的情况,带给他的反噬也越来越大,而那雪也是像利刃一般,在阮陌的身上擦出了不少伤口。

    好在忆辞的灵识渐渐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但是又是在排斥着,始终就是不愿聚在一起。

    “不愿回世,硬来只会不堪。

    她累了,不愿面对这个已经不堪的世界了。”

    阮陌无奈地笑笑,什么不愿,只是你们不想她回来而已,还说得这么富丽堂皇的样子。

    只要她不醒,我便一直,一直这么护下去!

    这力量所带给他的伤害本来就大,他还没有对自己下任何的保护界,勉勉强强苦撑了两个时辰,阮陌也渐渐招架不住了,可他依旧是不放手,即便透支所有的灵力,哪怕后果是死也决不会放手!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床上的那人忽然缓缓爬起,下了床!

    即便是起来了,她这所有的动作都非常的僵硬机械,没有任何的灵动感可言,像极了……牵线木偶。

    仿佛她的动作只是一个人的潜意识里的本能而已。

    她目光呆泄,双手微抬起,僵硬的摸索着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阮陌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现在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叫醒她的,就像是一个人梦游不能叫醒是一样。

    终于,她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一顿摸索后,摸到了一把折扇——忆辞。

    刚触摸到时,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嘴角微弯起一抹近乎诡异的笑,加上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宛如在阴惨惨地血色修罗世界里生长出的白色桔梗花,诡异却又让人迷离。

    她缓缓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大半边脸,饶是如此那份诡异感也是没有因为这而消失,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妩媚。

    扇尖微微向上小斜,她缓步走着,打量着这间屋子时,眼里也恢复了些精光。

    江砚峰

    皖桉正在多如死亡般的峰中大小事物中突然一股熟悉的寒意,顿时“霍——!”的站起身来。

    是她!她回来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回来,不是已经……我必须得去师兄那一趟!

    “师尊,您怎么了?”刚走进回来的弟子看见自己的师尊在原地转圈圈,不解地问。

    “韩恒,你身为大师兄,来帮为师处理这些东西,为师又是要出峰处理。”皖桉正色到。

    韩恒从来没有见过师尊这副模样,平时就是一副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模样,这峰中的人觉得恐怕炸了这江砚峰这峰主可能都只是笑嘻嘻的说一句,没事,再找一个地方就好了。

    “弟子遵命,一定会做到最好。那要是有人要问起您的去向?”

    “就说为师在闭关修炼,谁也不见。”皖桉交代了几句后绕开所有的人匆匆忙忙的赶往暮雪峰。

    韩恒无奈的看了看桌面上未处理完的事物,这个师尊,还真的是放得下心来。

    ˉ-

    忆幽雪目光扫到了半跪着的阮陌时,眼里却是露出了厌恶之色。

    乱糟糟的雪白衣服早就因为伤口被染上了处处血迹,凌乱的发丝随意披散着,与他之前的形象形成了莫大的对比。

    她半蹲下身来,经过她的一番打量后发现这屋里就他一个人,于是想看看这位公子的样貌。

    收回桧扇,轻挑他的下巴,左移下看看,右移下看看,可是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记忆,于是便收回扇子,继续打量这房间,熟悉,就是记不大清晰了。

    “幽,幽雪。”

    忆幽雪刚转身,阮陌就来了这么一句,她除了困惑,还有些不可置信。

    猛然间突然清醒,记起自己好像是这个人救的,忙转身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把人移到床上。

    凝神细想,自己之前是以忆辞身份出现时,这个人的身份是这里的峰主,他要是死了,会给自己留下很多麻烦。

    “你怎么知道的。”语气没有一丝疑问,到像是在描述一件事一般。

    她在说的同时撤回了屋中的灵雪,顺带帮阮陌治疗伤势。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如果让他人看到,肯定会不禁怀疑她的实力,这动作的流畅度,恐怕是长年累月而形成的习惯,就像是本该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没有一点的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