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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天真单纯的?”阿翘听罢,笑道:“毕竟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真的纯良,可就是傻子了。”
林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赶走心头挫败的乌云,进了屋子后,她一边提笔写字,一边道:“我给哥哥写封信,你找机会送出去。”
“是。”阿翘应了声,在一旁候着。
林笙写完后,吹了吹字迹,将信放在小竹筒里,又道:“对了,你派人去悠悠谷传个信,就说我要见逍遥子。”
她不知道逍遥子是否在谷里,而且今个也没去成悠悠谷,所以还是让逍遥子来见自己比较好。
毕竟,出门一次就遇到刺杀,这不是闹着玩的。
阿翘收好竹筒,见林笙没了吩咐,便贴心道:“主子,您也累了,奴婢去烧水,您沐浴一下吧。”
林笙打了个呵欠,点点头。
与此同时,尹大夫人见尹子恪从外面跟人谈事回来,便抱着一大摞画卷进了尹子恪的房间。
“恪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尹大夫人展开几个自认为相貌、家世不错的画卷,苦口婆心的劝道:“快看看,这些都是母亲托人给你打听的。”
尹子恪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母亲,我年纪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婚事不着急。”
尹大夫人催婚催了多次,奈何尹子恪总算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她现在着急的恨不得直接往尹子恪床上塞女人。
别管什么燕瘦环肥,只要尹子恪能要了,大夫人就心满意足了。
大夫人就像是没听到尹子恪推脱的话一般,自顾自道:“哎,你看看这个,江青岚,你也是认得的。”
“知书达理,脾气也好,你觉得怎么样?”
先是华琼公主死了,后是沈碧云死了,江青岚这两年能结交的权贵小姐不多,但各大宴会上,她还是时不时的露几次面。
去年大夫人去清水寺上香的路上,马车不知道为何突然失控,横冲乱撞了起来,恰好被路过的江青岚和家仆所救。
江青岚落落大方,长得也不差,便让大夫人记心里去了。
之后,为了感谢江青岚的救命之恩,大夫人邀请江青岚来尹家作客。
江青岚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曾偷偷的爱慕亓灏。
当年在得知沈碧云要嫁给亓灏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
好在沈碧云还没被接到王府就暴毙在路上,这让她心里又舒坦了许多。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亓灏也死了心。
在见到尹子恪后,她觉得能嫁入尹家也不错。
尹家现在家产万千,庶子尹鹏林又是个废人,等大夫人去世后,自己也能熬成当家主母。
如此一来,她也能跻身于京中贵妇圈里了。
带着目的性,她与尹大夫人也就来往起来。
要不然,尹大夫人这个眼高于顶的人,也瞧不上一般人。
尹子恪拂开大夫人手里的画卷,疲惫道:“母亲,我累了。”
从一大清早就去外面谈生意,回来又要面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大夫人,他怎可能不累?
大夫人见尹子恪眼下发青,有点于心不忍道:“罢了,母亲把这些画留在你这里,你有空仔细挑几个可心的。”
摇了摇头,大夫人沉着脸出了房门。
尹子恪将散在桌子上的画卷摞好,苦笑一声,对一旁的下人道:“都拿出去。”
下人抱起画卷离开,尹子恪才觉得压抑的胸口畅顺了许多。
是夜,杜江将手里的竹筒递给亓灏道:“王爷,这个是阿翘送出去的,被属下偷偷给发现了。”
“哦?”亓灏接过竹筒,打开里面的小纸条后,冷笑道:“盼归?”
杜江看着纸条上的这两个字,问道:“王爷,林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亓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字条看。
杜江见状,便安静的闭上了嘴巴。
林笙的字是簪花小楷,尽管只是两个字,但却能暴露出她的写字习惯来。
在毫端用力过猛,以至于到了末端最后一笔收笔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许的漂浮。
这样的写字习惯,让亓灏想起了顾瑾璃。
只是,顾瑾璃写的是飘逸潇洒,磅礴大气的大楷,字体上与林笙不同。
按理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习惯,林笙与顾瑾璃虽交好过,可实际在一起的时间却很是短暂。
而且,两个人又不是从学写字起就相识,所以不应该有同样的写字习惯。
那么,林笙的字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攥着字条,亓灏缓缓道:“林笙在等人,一旦她收不到对方的回信,就会自乱手脚。”
“属下明白了。”杜江知道亓灏这是不打算再将字条放出去,立即道。
将林笙落下的令牌递给杜江,亓灏冷声道:“吩咐下去,宣王刺杀本王的新宠,有令牌作证,本王与他势不两立。”
“呃……”杜江听罢,犹豫道:“王爷,当真要这样吗?”
林笙白天闯书房的时候,给他下了麻药。
那麻药的药效竟持续了一个时辰,天知道当药效解了后他的四肢已经僵硬了。
不得不说,这个林姑娘,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亓灏摆摆手,不容置疑。
既然林笙要把事情搞大了,那自己就随着她。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笑到最后!
两天的时间,宣王刺杀宁王新宠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
说宣王趁着老皇帝昏迷不醒之际,打算刺杀宁王,以谋皇位。
然而,不知是亓灏早有先见之明,还是阴差阳错,总之车内遇刺的人是林笙。
宣王府内,宣王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亓灏,竟敢陷害本王,真是岂有此理!”
“王爷,宁王爷手里可是有咱们王府的腰牌的,咱们现在是有嘴说不清了。”宣王的侍卫闪电,一脸担心道。“父皇那边如何了?”宣王重重吐出心中郁气,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