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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更大的意外
“你为什么当兵?”屠夫坐在唐冠杰的对面看着面前的小朋友,满脸邪笑地打听。
“我想得到认同。”唐冠杰不敢直视屠夫,只能看着挨着他的英国士兵。
“认同?”屠夫看了看四周,“解释一下!”
“我是个亚洲人,你没有看到吗?”唐冠杰指着自己的脸,似乎屠夫在明知故问一样。
“解释一下!”这下不光屠夫不明白了,连我也不明白了。
“美国的黄种人!”唐冠杰看着我,眼中的意思似乎表示我在和他开玩笑。
“我不是美国的黄种人!”我拉掉头上的伪装网露出额侧的五星红旗,“我就是个中国人!”
“那你怎么……”唐冠杰看到我头上的文身愣住了,不过很快缓过神来,“那你应该明白,一个中国人在外国环境中会遇到多少困难。”
“我不知道。”回头想想,自己虽然能感到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但我生活在军营中,并没有碰到过书上讲的那种过分的区别待遇。
“真的?那好吧!我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唐冠杰看我像看怪兽一样,似乎我长得就应该被人歧视,没遇到过这事反而成了奇迹,“我们全家移居美国已经四年了,我是初中毕业到的美国,我谁也不认识。进了高中,即使我没有语言障碍也处处碰壁。连出生在美国的华裔也不用正眼看我,同学甚至不用我的名字称呼我,他们叫我宫保鸡丁。他们以为中国人都会功夫,即使我说不会,他们仍每天借向我挑战的名义殴打我……”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别过头,我以为他说完了刚要插嘴,他突然又扭过脸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有一天,我走在街上,突然被个陌生人冲过来一拳打倒在地。你知道他冲我说什么?他说:今天就是你们偷袭珍珠港的日子。”
“偷袭珍珠港……哈哈……我竟然为了这个差点儿丢了性命。”唐冠杰为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自我解嘲地大笑起来,却发现其他人都冷冷地像看傻瓜一样盯着他,他才尴尬地停了下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忍受自己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有一次,我在餐厅消费,有人进来抢劫,那家伙看到我皮包里的居住签证上的国籍不是美国后,竟然用枪指着我的脸质问,我一个没有为美国做过任何贡献的外乡人,凭什么享受他们美国人都享受不到的服务……”
“什么也不是!你们这些家伙的‘美国时间’太多了。”我竖起自己的PSG1,拧掉特制的消焰器露出逆牙,开始给它加装消音器。
“你难道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次也没有?”唐冠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敢盯着他看的人都已经被活埋,谁还敢嘲笑他?”狼人其实是说有一次我们在海滩上演习,碰到个打对抗的家伙一直盯着我头上的五星红旗看个不停。我被看烦了,就把那个家伙扔进了爆点炸出的坑里埋了起来。
“我没有那么厉害。所以,我选择入伍就是想向身边的人证明,我融入美国不只是贪图她能提供的物质享受,也愿意履行应尽的义务,甚至为了捍卫她的利益付出生命。你知道吗?我们兄妹四人入伍后,家门口天天摆满了鲜花和糕点,市长甚至亲手送了一面国旗给我的父母。我们为家族赢得了尊重。”唐冠杰说到这里,边上另外一名拉丁裔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赞同。
“闭嘴!”我突然打断他的发言,令他误会我对他的崇高志愿不满,正要争辩,却被屠夫用枪管顶住了下巴,紧接着一阵杂乱的枪声传来。
“安全了!”两声爆炸后,支奴干的驾驶员用机内广播安慰大家,“我们遇到了几个散兵,没关系!”
“这儿又不是阿富汗。伊拉克还没穷到只剩AK的地步。”队长摇摇头,窗外一片漆黑,为我们领航的AH-64阿帕奇听到枪响后马上关闭了导航灯,“散兵不会出现在我们为了偷袭特选的盲区路线上。”
“我们借口清理禁飞区武装,已经将这条线路清理干净了。而且这次行动是机密,这里绝不应该有抵抗武装存在的……”随队的英军联络官看着护航机队调整队形,不自觉地向我们这些佣兵解释道。
“世事无绝对!”我拉下夜视仪顺着窗口向下看,切换成红外热成像还是什么也没有,“不然,也不会有导弹打在我们的会合区了!”
“唯一摆在我们面前的便是这些家伙是怎么把自己藏起来的?”屠夫不知是在问我们,还是在问自己。
“我感觉重要的反而是支奴干的机载反导弹系统到底能挡住多少发导弹。”我扭动红外探测器的频谱,希望能从一望无际的戈壁上找到我猜测的证明。
“你怎么会这么想?”机舱中的英国人操着奇怪的口音问我。
“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东西!1.8~2.9微米的主动红外探测!是不是听着很耳熟?”我看着红外探测器中戈壁上射来的手电筒一样的光束道。
“什么东西?老萨姆?”队长赶忙调整自己的红外探测器。
“不知道!也许是T-55或夜视仪,反正是有人盯上我们了!”我调节到10.6微米和其他频段,也有收获。
“你是说,可能有防空导弹正瞄着我们?”唐冠杰害怕极了,扭身扒着窗向外张望,动作幅度过大,以至撞到我好几次,“我们难道不应该警告飞行员吗?”
“他们当然知道了!阿帕奇不是白称霸空中十几年的。”我推开这小子说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边上的另一名陆战队士兵向自己的班长发问。
“因为他们不想让你吓尿裤子!”他们的班长回答得非常有内涵,虽然他自己也紧张得不停地用脚掌击打舱板。
我感觉到了运输机正在迅速提升高度,虽然支奴干也有反导弹装置,可是毕竟这家伙不灵活,很容易被击中。等了片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边上的唐冠杰拉着我的胳膊紧张地打听:“为什么他们不打我们?”
“因为我们在高速行进中!”我甩开他的手说,“而且支奴干有频段干扰器,可以干扰红外和雷达制导对空武器的自动寻的功能,加上更先进的阿帕奇的护航,所以命中机会很小。”
“那他们会放我们一马吗?军部说我们进驻的目标已经撤走了驻军,装满了炸弹,表示伊军已经放弃了那个区域。”唐冠杰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伊拉克军队的司令。
“不会!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国土的。”我冷酷地打碎了他天真的幻想,“他们在等……等我们再深入,等我们没有了退路后再发动攻击。那样就算打不死我们,也能迫使我们降落在他们的包围圈中。”
仿佛印证我的经验是多么灵验一样,没等我把话说完,驾驶员便在广播中叫了起来:“我们被锁定了!坐稳!”
“他祖宗的!”唐冠杰正扒着窗口向外看,驾驶员的警告刚出口,他便张嘴骂了起来,然后便听到屁股下面的直升机发出一片弹射的气流喷射声。窗外顿时响起一阵低爆声,支奴干已经自动投放金属箔条和迷惑红外制导导弹的热焰弹。
“六合彩开奖了!”正当英美士兵都在为屠夫所言而不解时,飞机周围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片剧烈的爆炸,巨大的余震波隔着机舱的铁皮震得屁股发麻,身边的一架阿帕奇突然冒起了浓烟。而我们乘坐的运输机的“大肚子”更成了炸开的弹片的好靶子,左侧的机窗玻璃被打碎了一半,一块弹片打在舱内还擦出了一串火花,吓得所有人一缩脖子,然后不知飞哪儿去了。
“我被击中了!我要返航!”一架阿帕奇直升机的驾驶员的惊叫声从支奴干驾驶员没来得及切断的广播频道中泄露出来,“妈的!萨姆!”
“我去收拾他!”一架阿帕奇迅速飞离编阵朝萨姆导弹飞来的方向冲去,紧接着便是一阵狂轰滥炸。
“到底是谁偷袭谁呀?”刚才的导弹仿佛除夕夜半的第一声炮响,紧接着便听见万炮轰鸣,无数的防空武器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扯破伪装向天空喷着火龙。盲目地坐在机舱中听着外面连绵不断的炮响,担心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命运,这时候所有人都领悟了屠夫的意思。干!这时候全看运气好不好了!狼人看着价值两千万的全副武装的AH-64,无奈地说着:“连个屁都没放就冒着烟掉头飞回基地。”可是他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机舱左侧的机枪位上12.7毫米重机枪的轰鸣声中。
“这才有点儿过年的样子嘛!”屠夫看着被炮弹残片扯开的机舱后门,冲着坐在对面脸色苍白的唐冠杰大声叫着。但我看那小子估计也没有听到,因为我看到他正在努力掩饰自己尿湿的裤子。
“还没到吗?快把我们放下去!”英国兵纷纷站起来扒着窗口想看外面的战况,可是刚探出头便被外面的弹幕给吓回了座位上。接下去的一致反应便是催促驾驶员,想从这“飞行棺材”中解脱出去。
“别害怕!深呼吸!”我看唐冠杰脸色有点儿发紫,害怕如果他给吓死了就没办法和他姐交代了,于是指着后舱门上的破洞外闪耀着的爆点道,“看!这些防空炮连咱们升限的一半一千五百米都打不到,用不着担心!”
“这些家伙真有意思!不能因为SA3和SA3的发射架被清掉了,就连破防空炮都用上了!”狼人听着外面轰轰的炮声也说道,“听声音,这射速像是ZSU-23-4MP的23毫米高炮,这东西打到这么高还不能夜战,他们把它拉出来不是给阿帕奇当靶子吗?”
“这已经是伊拉克最好的火炮了。似乎应该庆幸这些家伙没有把SA6调过来,不然我们就有得受了!”队长用手捂着朝向机枪位置一侧的耳朵,冲狼人叫道,“他们还有57毫米高炮ZSU-57-2能打到我们,可是只有炮兵连、营配有炮瞄雷达和指挥仪。他们被打怕了,不敢把成建制的部队集中起来,所以单炮只能靠光学瞄准,具有作战及夜战能力。俄罗斯军工企业为57炮研制了新的火控系统,采用改进雷达和计算机,配有微光电视系统。如果伊拉克能得到这种新火控系统,那么57炮的作战效能就可以大大提高,特别是夜战能力。再坐直升机就是找罪受了!”
“可惜他们没得到,不然我就宁可步行进伊了。”狼人乐呵呵地说着。
“轰!”狼人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编队外围斜侧方的一架支奴干的大肚子便炸开了花,里面的一辆英军陆虎CAV100和十几名士兵像天女散花一样打着漂消失在夜空中。破了腹的直升机还没来得及坠毁,第二发炮弹便打中了驾驶舱,第三发、第四发……接连不断的炮弹将巨大的飞机撕得粉碎。而那可怜的飞机像被钉在了砧板上一样,一块块地被切了下去,直到自爆成各种铁皮碎末。
“天杀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口,远处的天边便出现了三道白条直扑我们而来。
“萨姆6防空导弹!”队长说话的样子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乌鸦舌。
边上的阿帕奇虽然早已发现了萨姆导弹的影踪,可是光调整机头应战的时间就够那些冒烟的“雪茄”冲到近前了,结果即使火力全开也只拦截了一发。另外两发一发击中了救火队运输器材的机子,一发击中了阿帕奇发散的诱导弹,可是距离太近仍炸伤了阿帕奇的尾舵,那家伙打着旋儿便摔到地面上去了。
两架阿帕奇尾随着导弹飞来的轨迹冲了过去,不敢靠太近,在10公里外便发射了AGM-114D地狱火导弹。导弹一离开发射架还没跑远,那两架阿帕奇便匆匆掉头逃了回来。虽然距离太远看不到结果,但AGM-114D发射后不用管的自动寻的能力,可以肯定只要锁定了目标便会命中。
对面的伊军看战果辉煌,接着又发射了三发萨姆6。几发导弹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分别奔向了它们命定的目标。
“该死!”看着来势汹汹的导弹,连我都紧张得不自觉地夹紧了大腿。边上的唐冠杰更是紧张地四下查探,似乎想要找个出口跑出去或找个角落躲藏,这时候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原来是被包在了一个铁皮打造的匣子里。
“别担心!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打中了,就算炸不死,也会烧死,如果烧不死,也会摔死!”屠夫在这种颠簸下仍能嬉皮笑脸地和唐冠杰打哈哈,“不会太受罪的!”
“哇!哇!”屠夫的恶言果然威力无比,本来就已经吓得满脸虚汗的小家伙终于被这一击打倒了,丢开步枪弯下腰狂吐起来。
那三发冒烟带火的导弹越来越近,其中一发正是冲着我们而来,虽然狼群的成员都没有说话,可是大家同样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了导弹头上奶黄色的涂彩。
“哈哈!打不中我,你是龟孙子!”就在其他人抱头等着上帝来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屠夫突然抱着机枪站起来冲着那发飞来的导弹吼叫,叫完便大声地狂笑起来。
我坐在他后面,这家伙指手画脚不但挡住了我的视线,更受不了的是他的屁股冲着我晃来晃去,于是抬脚踹在他腚上,将他踢回到座位上。从他让开的窗口正好看到两发导弹冲破诱惑物和迷烟,擦着直升机的外舷飞过。浓烈的尾烟从破碎的窗口灌进了机舱,呛得我双眼酸痛。
“感激上帝!他们做到了!”队长擦了把汗,长舒了口气从舱板上站起来,扶着把手不停地拍打胸口。
“我们还活着?”唐冠杰被直升机做侧让动作的惯性拉倒,跌进了自己的呕吐物中,站起身后顶着满脑袋灰白浆汁,一股酸臭地凑到我面前,还想伸手拉我。
“别碰我!”我后仰身抬脚蹬住他的脸,将他撑离我的嗅觉范围后才说,“我们当然活着,如果死了你肯定见不到我了!老子是要上天堂的!”
“你?上天堂?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狼人扶了扶自己的头盔重又坐正,听了我的话后骂道,“你要是能上天堂,老子就能当上帝了!”
“为什么我们还活着?”唐冠杰似乎没有听到狼人的调笑,一味地想要扑过来抓住我质问,似乎到现在他仍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SA-6导弹采用全程半主动寻的制导,需要搜索雷达进行目标探测,并把目标坐标送给跟踪照射雷达,照射雷达通过制导车的同步通信系统把目标的实时坐标送给四部导弹发射车,适时发射导弹。照射雷达一方面还把导弹引导到雷达波束中,引导导弹飞向目标。”队长从后面拉住唐冠杰的救伤带,将他从我身上拉开,“坐好,大兵。SA-6的缺点是发射车上没有制导雷达,一旦雷达车被击毁,整个导弹就成了瞎子,丧失了战斗力。我们的阿帕奇肯定先击中了他们的雷达车,所以导弹失去指引便脱靶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空军,太危险!”屠夫揉了揉屁股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干!空军的死亡和陆军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家伙竟然忽略了这一事实大放厥词,如果空中将领听到了非和他拼命不可。
“他们怎么把这些东西给藏起来的?”对自己国家先进科技充满信心的美国大兵们,看着另外一架没有那么幸运、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运输机傻了眼。
这么多炮,这么多人,凭伊拉克的科技水平,根本没有可能全部使用防红外伪装网包起来。如果外购,不说谁敢得罪美国卖给他们这些东西,便是这数量就算俄罗斯军方经营的黑市也没有这么多存货。
容不得我们细想,第二轮炮弹又在我们周围炸开了花。虽然没有击中,但炮炮都是衔着我们的屁股,冲击波把直升机震得东摇西晃。
“这是ZSU-57-2的57毫米炮弹,他们怎么打得这么准?”队长看着天空中炸开的巨大火团惊叫道,“难道他们装备了改进过的雷达和计算机,还有微光电视火控系统?”
这时候,除了惊慌,所有人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谁?谁给伊拉克带来了这些要命的技术?
“我们需要战斗机的支持!”一个美军低级官兵被接连打掉的直升机吓到了,惊慌地向同机的英国高阶负责人建议。
“不!我们不可能得到战斗机的支持!”英国军官操着浓浓的利物浦口音道。
“为什么?”唐冠杰除了抱紧自己的武器外想不出别的方法来压惊,“我们不是已经轰炸这里了吗?再轰上一遍不就行了?”
“不说来得及来不及,单说这些已经能伤害到战斗机的武器,就能让空军指挥部好好谋划上一些时日了。而且联合国那些穿西装的还在投票,战争还没有爆发呢!如果美国人不宣而战派空军袭伊,便会背上不道德的恶名,在外交上陷入被动。”英国人对美国人说话并没有唐冠杰想象中的友善。
“那我们进来是干什么的?遛鸟?”屠夫白了那家伙一眼,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对象,说不会有空中支持不就结了,还扯什么没用的。
“前方火力太猛了,我们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了!”另外一架飞机上的英军指挥官在无线电中大叫。
“我们已经非常靠近目的地了!”队长瞟了眼现在的坐标后回答那位指挥官,“为了避免更大的损伤,如果没有办法直接机降到目的地,那么现在便是跳伞的最好时机,趁阿帕奇还有火力掩护我们。”
“那么我们便由防守方转为进攻方,任务难度会成倍增大。”那名英国军官有些犹豫,难以下定决心,“带着这些工兵和消防队员,我们会失败的!”
“这次任务便是秘密渗透入油田,偷袭驻守武装,排雷坚守,为重型武器清理出一块安全的进驻区域。对照字面的含义和现下的情况,失去了隐秘性,这次偷袭任务已经失败了!”队长话没说完,狼群凭多年的默契,已经了解到队长下一步的决定是什么,纷纷站了起来,将身上伞包的开伞索挂到悬在头顶的一条贯穿飞机机身的缆索上。
“我们必须将任务的性质从秘密渗透改为强攻占领。”果然不出所料,队长确实比那家伙有决断力。
“我们没有重型武器支持,光凭轻型装甲车和迫击炮,我们的火力并不足以和伊拉克的坦克部队较量,即使那些是老式的坦克。”英国人的保守在军事上也可窥见一斑。
“伊拉克人可以用这次行动打下的飞机的残骸作为炸毁油田的借口,到时候背上这个罪名的绝不会是我们这些北约军方从来没有承认雇用过的私人武装。”队长知道他们俩的通信别人是听不到的,所以说话非常直白。
“阿帕奇为我们清理出五公里以上的安全区域,各小队准备提前伞降!确认已经被阿帕奇清除过的区域后,运输武装车辆的直升机将车辆空降在该区域,消防队随机返回基地。”认清事实后果断不啰唆,这名军官显然同样具备这一西方人的普遍优点。只有和我们同机的其他士兵,听了队长为他们的长官对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做的分析,再听到耳机中传来的“命令”后,有了种当炮灰的恼怒,除此之外,一切都非常平静。
“你实战跳过伞吗?”看到唐冠杰把开伞索挂到钢索上后扯着确定了四次才松口气,我不由得奇怪地问他。
“没有!”唐冠杰抱着自己的M16紧张莫名地看着我。
“为什么没有?我以为你们是特种部队。”
“但我们是海军陆战队,是‘陆’战队!”唐冠杰激动得有点儿过头,“我训练过两次,是在AC130上,直升机我没有试过!”
“这没什么两样!”我简短地提点他以前学过的知识,“这种高度下舱内外的压力不同,你不要试图跳起来,想象一下沙朗·斯通裸体躺在你面前,然后你以平常应有的习惯扑过去就可以了。让你跳就跳,如果你多犹豫了两秒,落地的距离便有可能是几里地以外,我可不会去找你。
“到了空中你只要记住两件事,离机后三秒开伞,但如果数到五还没有感觉到开伞冲击力的话,不要迟疑立刻打开备份伞。人的一条腿只能承受100多公斤的冲击力,但两条腿就可以承受500公斤,落地的冲击是450公斤,如果你下半辈子还想用自己的脚走路就一定要双脚同时着地。最重要的是,不管在地面上你和谁的关系好,这个时候都不要靠近他20米内。想死就一个人去,不要拖累其他人。尤其是我!”
飞机的后舱门缓缓地打开,因为高度原因,机舱内的气压立刻变低,但我们的感觉更像是冲进来的强风将氧气扯离了我们的呼吸道。大家排着队走上伸平后成了跳板的舱门,一旦失去了机舱壁的防护,强劲的风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包裹住我们,屁股上像系着拖绳一样向回拉,力度之大几乎要把我们吸出机舱。
“如果我主、副伞都没打开怎么办?”看着前面屠夫他们一个个跳进了无边的黑暗中,临到我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走到跳板头上时,唐冠杰突然拉住我问了个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扪心自问的担忧。
“你相信轮回吗?”我扭过身看到唐冠杰点头,“两腿叉开,准备投胎!”说完冲他笑了笑,向后做了个后躺的动作,然后倒进了4000多米的高空中。
军用半自动狙击枪 MSG90
H&K MSG90是PSG1的军用型,其主体相同,变化主要在采用一体化握把儿代替了比赛型握把儿,瞄准具增加了可拆卸功能,枪身、枪托减重达1.7kg,装备了10×42倍率或更高的瞄准镜,将射程延深至1000m,并可以在100~1000m之间进行10段式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