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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灵从来没有觉的临渊是个急色鬼,可在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他们离开也没多久的时间吧?自东海分别到现在,也就半日的时间。
可是对于这种事,似乎他们真的好久没有做了,好似自她回九重天没多久,自他以南绝的样子面对她之后,他们便真的再没有过床第之欢。
“唔…。”男人咬着她的唇,件她瞬间逼退到床上,然后他的身子结结实实的便压了下来!
现在还是大白天!尤其外面的日头很高,而且苍灵刚从东海回来,连无暇与素姌都死了,阿姐此时好似没了魂一样,盘珠与安儿还在玄墨手中,南晃的战事还在持续,其实苍灵此时真的没有丝毫心情再与他欢爱,可是…
男人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直接攻城掠地!
“啊!”
苍灵的身子猛的一颤,松松挽起的头发散开了来,像是漆黑色的海藻纠缠在两人之间。
她双手推在男人的胸口,感觉到他胸腔内的一颗心心跳的急速飞快,好似下一刻马上就要跳出胸膛之外。
这与之前很不一样,还有此时他身体滚烫的温度。
苍灵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男人一直温凉的唇此时也是滚烫的像是一团火,苍灵被他亲吻着,就好似唇上放了一块烙铁一般,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都被灼烫起了一层皮,然后连带着,自己赤裸在外的肌肤也被他身上过高的温度带的起了一层粉红。
苍灵开始挣扎反抗,这样的临渊太不正常!
以前的临渊从没有这样过。
她双手攀附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手心间凝出点点荧光,身子抬起,然后骤然一个急速翻转。
她将临渊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身体便这么掉转了一下,她在上,而他在下。
身体相连,男人还在情动的巅峰,他的双眸微微泛红,剧烈喘息着,带着蚀骨的疯狂,却又有点迷茫,“灵儿,给我…”
他搂住她的腰,想要翻身再次把她压在身下,苍灵出手啪一声扇在了他的脸上。
“临渊!”苍灵做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紧盯着他泛起猩红色的眼睛,“你中了情丝娆!你去魔窟了?”
她之前与魔族大战过不知多少次,又与玄墨多次交手,这青丝娆她逃过熟悉,是魔族特有,之前玄墨还曾经想着用到她的身上以此来得到她的身体,不过后来被她识破,而且玄墨也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他不屑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之后便就作罢。
此时自临渊身体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气味,有一股幽闭在夏日山谷里的浓郁百花之香,虽然很香,却带这腐朽的气息,而且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苍灵觉的有些头晕,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强烈的情潮在肆意翻涌滚动。
她知道,自己因为与临渊交合的原因,多少也沾染了些情丝娆的毒性!
她封闭了自己的感官意识,凝出的灵力朝着临渊的胸口狠狠一击。
临渊张口吐出一滩鲜红的血液,全都喷在了她的衣服上,甚至是脸上,苍灵全然不顾,又将自己体内纯净的灵气往他体内渡入。
毒性汇聚在心口,只要逼出他的心头血,想必可以缓解一下,苍灵指尖凝出的灵力越来越多,周身也凝出金色的结界做为屏障,以阻挡外界但凡有一点不干净的气息侵入。
临渊唇边的血液越流越多,他看着苍灵,眼神有些迷惘,“灵儿。”
“你怎么会中了情丝娆的毒?”苍灵不解,情丝娆虽然厉害,别人怕不奇怪,可他是临渊,凭着他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会中毒的,而且就连妖族的水晶兰都奈他不可,怎么反而会这情丝娆的毒,而且刚才她已经查探到,这毒已经侵染到他全身,想要全部清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临渊的脸色十分苍白,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又溢出一滩血迹,却是浓黑色的,苍灵惊了一跳,赶忙自他身上下了来。
原本两人的身体是相连在一起的,此时苍灵猛然离开,带动了临渊体内的情潮,他哼了一声,脸色再一次涨红了起来。
苍灵将衣服穿好,见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一张脸隐忍的几乎有些狰狞,苍灵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默默叹了口气,苍灵走到他身前,问道:“你到现在还不给我说吗?”
他这段时间的反常,他经常性的咳嗽,甚至是咳血,他一直苍白着的脸,还有他一直不碰她,到现在他中了情丝娆的毒迫不及待的找她行欢,这一系列的种种,都足以说明,他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可笑她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她当真是个傻子一般,天真的以为他是临渊便会无所不能,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无事…”他看着她,眼底一片温柔,“灵儿,我睡一会就好,没事的…。”
他想要闭上眼睛,苍灵冲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不许睡!”
她冲他大吼,“我之前和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我之间都不许有任何的隐瞒,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临渊,是不是以为之前南绝的事你伤了身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为了破除之前凤翎羽许下的愿望,帝君他用了祖神遗留的那本书中的上古秘术,他将自己的身体与南绝的身体相溶在了一起,这样,即使他现在用的是南绝的样子,其他的所有,都还是他之前那个身体的,既不影响他与你在一起,也破除了凤翎羽的诅咒,可是,他却要因此遭受天谴!”
门外,耕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他步入殿内,瞬间闪到了苍灵身前,也顾不上与她行礼,直接走到床边一手搭上了临渊的手腕,然后他的眉头便越蹙越紧,直到最后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
苍灵在一边问,“怎么样?他的身体如何?”
“帝君他…。”耕伯又看了眼苍灵,见她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外衫,领口间有大片的肌肤显露出来,脖子间还有淡淡的吻痕存在,他瞪大眼睛,“你们…你们…。”
苍灵也不瞒他,“临渊中了情丝娆,一回来便拉着我…。”苍灵不好再说下去,又道:“我刚才探测了他体内的气息,情丝娆的毒素已经侵染到了他全身,我刚才已经用我的灵力压制住了他的情欲,此刻,他应该没事了,这几日我会收在他身边,直到将他体内所有的毒素清除干净。”苍灵深深看向耕伯,“现在,您老人家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现在已经不是毒素能不能清除的问题了,而是帝君还能不能活着的问题,就算情丝娆的毒素全部清除了又能怎么样?帝君他…。他怕是要被反噬了!苍天啊!”
苍灵怒红了一双眼睛,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领,整个将他提了起来,“老东西,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反噬?就算他用了上古秘术要遭受天谴,但是他曾经死过三次了都依然活了下来,这天谴难道还抗不过?”
“神女,你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又何必问我?”耕伯面色死灰,“帝君用的是上古秘术,是连祖神都不敢用的秘术,这种秘术违背伦常,违背天意,是以牺牲他人性命作为代价的,神女你作为如今的主神,应当是明白的,凡逆天而行,势必要遭受天谴,老天一向很公平,谁也没有办法阻挡,而对帝君来说,南绝因他而死,又与他的身体相溶在了一起,遭受他的反噬便是帝君将要遭受的天谴!”
“所以,他之前一直咳嗽,一直吐血,都是即将要被反噬的征兆?”
“帝君一直在用自己体内的灵气一深厚的修为在抵抗南绝的反噬,因此他的身体日渐虚弱,日复一日的,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他在你面前依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有的时候,他连我这个知情者都骗了过去,就连我也以为或许他真的不会有什么,他会一直活下去…。直到每天清晨,我去他房间问诊,看见他床头被侵透的枕巾…那上面鲜红鲜红的…。”
耕伯声音哽咽,“帝君他,现在的身子是万万动不得情欲的,因为他现在灵力与修为已经损耗太多,就依靠他至阳的精气来维系生命,他的精气是一点都不能少的…。一旦动了情欲…。精气便会受损…那便会…。”
“便会怎样?”
“帝君他好不容易铸起的心防便会全盘倾塌,再无可阻,势必会…”
耕伯再也说不下去,看着苍灵老泪纵横。
苍灵将他没有说完的话说了下去,“会被反噬?”
耕伯擦了下眼泪,不忍在看苍灵的表情,回身看向闯上的临渊。
他的神色还算安详,此番已经醒了过来,正静静看着他们。
“灵儿…”
他唤了一声,声音非常轻,几乎是从鼻尖里发出来的,苍灵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临渊,你又骗了我!”
“对不起…。”他笑了笑,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苍灵知道他此时一定很痛苦,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万分痛苦。
他抓着苍灵的胳膊自床上起来,然后转眸对上她的眼睛。
“趁现在我还清醒,灵儿,杀了我。”
苍灵嗤笑出声,将他的手握的死死的,“你休想抛下我!”
“难道,你想亲眼看着我被南绝反噬?”临渊叹了口气,“我被反噬之后,便不再是我了,在你身边的这个人就会是南绝了,趁现在杀了我,他便没有任何办法反噬成功,你日后也不会痛苦,灵儿,你是神女,行事应当果决。”
“耕伯。”苍灵转头不再看他,只问身边的人道:“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可阻止南绝的反噬?或者,就算拖延一下他被反噬的时间也可以,我至少还有时间可以想想办法。”
“神女,要是能有办法,帝君他也不会拖到现在。”耕伯痛苦道:“这是天谴,谁也阻挡不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三生石…”苍灵抱住临渊的身子,忍不住怒吼,“都是因为那块破石头!让我们永远也无法在一起!不是遭受苦难,就是应劫,现在又是天谴,是不是这三界内所有的磨难都要让我们经历上一番才可以?”苍灵仰头大喊,“老天爷!你说你讲究公平?可我不服你!你哪里来的公平!要是公平的话,为何所有人在三生石上都有名字,就独独我们的名字无法在三生石上显现!为什么要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备受煎熬和折磨,让我们永远面对生离死别的痛楚与煎熬!老天爷!我苍灵不服你!”
“神女!”耕伯在她身后焦急道:“您不能这么说,小心遭劫难啊!”
他掌管天命司,一向信任天命,即使苍灵是神女,在他的心里,也是万万不能与天相谋相反的!
“好啊,要是有劫,就落到我的身上!”苍灵仰高脖子,看向殿外天高云阔的远天,“我苍灵不怕!”
轰——
轰隆隆——
轰隆隆——
殿外的天色一瞬漆黑下来,霎那阴云密布,雷声响彻整个九天,耕伯吓的脸色惨白,冲到殿外跪在了云梯之上。
“老天爷啊,神女大人她是无心的,她心系帝君一时怒火攻心而已,绝对没有冒犯违逆您的意思,您可千万不要怪罪与她啊…。苍天…。”
苍灵放开临渊,漆黑的重瞳看向殿外黑漆漆的天幕,嘴角挑起一抹篾笑,“有种,你就来!”
“星儿…”
身后,突然有声音霎那响起,苍灵背后有阴森的寒气吹来,她缓缓转头,看见了临渊的那张脸。
他看着她,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神女大人,我的星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