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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
元意与阚泽一同赶到了太极宫,临渊站在菩提树下,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某个方向,神色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帝君…”元意与阚泽走过来,俱都是一脸的凝重,两人到了临渊身前,缓缓跪在了他的身前。
临渊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两个。
元意垂着头,语气沉痛又愧疚,“帝君…。神女她。去了魔窟…”
临渊依旧没有说话,神色淡淡。
元意只当他是生气了,便又道:“她是为了顾忌我和阚泽的孩子…魔祖将那孩子掳去了魔窟,而我们…。”
元意羞愧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在南荒之时,玄墨对神女说,随他回魔窟,神女几乎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了,因为的玄墨的手就放在孩子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动孩子便会顷刻化为虚无,而那时元意与阚泽就站在一边,他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玄墨与神女连同孩子便一起消失不见了。
只有重影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若论修为与法力,元意与重影不相上下,两人在半空中打的正酣,不想老妖王却突然来了,与重影一起对付她,而此时的阚泽却根本帮不上她什么忙,元意一人应付的极其吃力,到得最后一刻,她被两人自高空中打落下来,是阚泽拼劲全力上前将她接住,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并为她挡了老妖王的一掌,避免她受到重伤,两人没有恋战,在老妖王与重影追来的时候逃了出来。
他们必须回来找帝君,因为现在只有帝君才有把握将神女毫发无伤的带出魔窟。
“帝君…”元意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你快去魔窟救神女…”
临渊这才低头看向他们,“她需要我救吗?”
“帝君…”元意瞪大双眸,“您是什么意思?”
“她是神女,三界之内的主宰,她的法力与修为谁能抵的过?”临渊看着他们,眸光带刺,“玄墨,能打的过她?”
“不是的…”元意赶紧道:“是。是我的孩子在玄墨手里,神女她…她怕伤害到孩子…所以才…”
“所以,她是自愿和玄墨走的。”临渊淡道,“我又为何要去救她?”
“帝君!”阚泽急道:“神女是为了我们…您要怪就怪我们吧…不要生她的气…”
临渊轻轻一笑,“我为何要生她的气?”
“帝君…。”元意慌忙道:“那您就到魔窟去救神女,我怕她有事!”
“她是自愿跟玄墨去的,你觉的就算我去找找她,她会愿意和我回来?”
“…。”
元意与阚泽没再说话,只是脸色一瞬便白了下去。
临渊越过他们,径直走进了太极宫大殿之内。
元意与阚泽跪在地上,眼看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阚泽…”元意哭道,“我们的孩子…。”放佛隔了有一个光年的时间,她道:“放弃吧。”
阚泽呆呆的,“你说什么?”
“孩子…。”元意眼底是浓郁的绝望之色,“神女是被我们的孩子羁绊住了手脚,她是我们的主,我们不能连累她啊,如果她真的因此发生什么事,三界怕是要真的乱了!”
阚泽惨白着脸,“可是。她还那么小…她才一岁啊!”
“阚泽,我们已负过神女一次,绝对不能再对不起她第二次,她对我们仁义,但是也不能成为我们可以肆意伤害她的理由,阚泽…”元意说到此已经泣不成声,“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要…”
阚泽通红了一双眼睛,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殿内,临渊站在窗前,一双眼睛盯着天高云阔的远方,脸色终于不复之前在殿外面对元意他们之时的平静。
“呵呵。”良久之后,临渊笑出声来,“灵儿,你随他走的时候,心里可曾想到过我?”又是一声笑,“走的还真是干脆呢。”
片刻的沉寂过后,身后突然传开几声脚步声,临渊没有回头,只淡淡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歪着头冲他呵呵笑着,“南绝…南绝…。”
临渊站着没动,脸色却越发的冷了下来。
女人的笑声越发大了起来,她朝前冲过去,惊喜的大声喊道:“南绝!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身子朝临渊扑了过来,只是脚不朝刚抬起来,她的身子已经被一道银紫色的强光给阻挡在了外面。
“南绝!”女人的哭了起来,朝他大喊,“我是星儿!我是你的星儿啊!你让我进去啊!”
临渊回身,冷冷扫了一眼女人,然后眉头微微蹙起。
那女人还在他对面大喊着,甚至开始用自己的身子使劲的往结界上面撞,然后身子又被结界撞飞出去,一次又一次,直到她一身的鲜血,趴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可是她的嘴里依旧喊着南绝的名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结界内的临渊。
“南星!”一声急切的大喊,一道身影自外面飞扑了进来,之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女人见他来了,双眸一亮,紧紧拉上了他的胳膊,“启辰,我找到南绝了!我找到他了!”
“星儿…。”启辰心痛道:“南绝已经死了…”
“你胡说!”南星伸出一只手指向结界内的临渊,“你看!他在那!他就站在那里,启辰!那就是南绝啊!”
“不是的…。”启辰一把将她抱起来,“那是帝君大人,不是南绝…。”
“不是的,不是的…”南星剧烈的摇着头,“那明明是南绝的脸,明明是的啊…”
启辰无法给她解释为何帝君如今的模样长的与南绝一样,虽然他还对真想不太清楚,但大抵也是能够猜到一些的,南绝的死,绝对与帝君有着莫大的联系,很有可能…。就是他一手害死的…
可是这些,他又不能告诉南星,他说不出口,这让南星怎么接受的了?
而且那是在她自己的梦魇里,南绝是为了代替她而去死的!
“星儿…。”启辰抱着她,先是朝着结界内的临渊恭敬的低了低了身子,然后抱着南星往殿外走去。
可是南星却哪里肯,她在启辰的怀里不停的挣扎着,甚至对他又打又踢,还用嘴巴咬,启辰任由着她,尽管心疼,却始终没有将她放下来,他了解帝君的脾气,如果星儿冲撞了他,他可是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而对她能有所宽容。
“南绝!”这时,却听南星一声凄厉的嘶喊,然后手中一把冰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是带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星儿!”启辰的脚步猛的一顿,“你不要这样!把你的法力收回去!”
南星的眼神痴痴看着临渊,“我不…我要见南绝…我要去看看他。”
她的冰刃又往自己的脖子上抵了抵,那冰寒的冷光,已经生生陷入进了她的皮肉里,启辰脸一白,吓的赶紧松开了她。
南星的身体落到了地上,可是启辰还是好好的护住了她,没让她受伤,只是没敢在去砰她,只目光灼灼的盯着,生怕她这一刀子下去把自己给伤了,而且这把冰刃凝结了她体内所有的灵力,恐怕她这一刀下去,她这个人也就完了。
南星的脚步一点一点跌跌撞撞的往临渊走去,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但神色却又带着一丝丝的疯狂,“南绝…南绝…。”
临渊静静的看着她,神色一直未变,可是启辰却吓的半死,他生怕临渊会对南星出手,因为他已经在临渊的眼里,看到了冰寒的杀气。
“星儿!”启辰在她身后大喊,“你快回来!”
可是南星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而且她手里的冰刃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脖子,启辰想要阻止她,却又怕她真的如她所说伤害自己,两难之下,他来不及考虑,噗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
“帝君大人,星儿自南绝死后,精神便受到了重击,一直恍恍惚惚,疯疯癫癫的,有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她现在也不是故意想要冒犯您,您不要怪她,请千万不要对她出手!我求您了!”
说着,他跪在地上冲着临渊磕起了头。
他是九重天上原本的太子,就算现在苍灵归来了,她也没有将启辰的太子之位夺去,反而已经昭告了四海,说启辰就是他的接班人,他是九重天上下一任的天帝,因此,他的身份是极尊贵的,可他如今,却甘愿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抛却所有的自尊,宁愿跪在地上长跪不起就是为她祈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南绝…南绝。呵呵…你等我啊,我去找你。”
他爱的女人,以前也爱他至深,她也说过,会爱他一生一世的,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疯魔了!
说实话,他现在其实非常痛苦,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临渊的手抬起,在启辰惊惧的眼神中,轻轻将宽大的袍袖一甩。
那道银白的光闪到了南星的身上,紧接着一抹强光打入了她的眉心之间,下一刻,她的身子便砰一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冰刃也顷刻间消失了。
“星儿!”启辰脸色惨白的朝她冲过去,一摸她的鼻息,感觉到细微的呼吸之气,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没死!
“多谢帝君大人手下留情!”启辰跪在地上,再一次朝他磕了个头,他紧紧抱着南星,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他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以为帝君对南星出了手,在他心如死灰万般绝望的时候,帝君却又给了他春天般的希望,这大起大落的反转,几乎快要掏空他体内所有的力气,他一下便虚软在了地上。
临渊淡淡看着他怀中南星的脸,“她在自己的心魔之中,亲眼看到了南绝的死。”
他的话一落,启辰的身子便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临渊继续道:“所以,无论她以前有多爱你,南绝的死都会是追随她一声的魔咒,永远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抹不去。无论她以前有多爱你,南绝在她的心中,都挥之不去了,而且,有可能永远也抹不去,这成为她一生最深,也是最痛苦的回忆,直至有一天,南绝的位置在她的心里取代你。”
“帝君,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忘记?”启辰看着他,语气从未有过的哀求,“让她忘掉那些痛苦的过去,忘记南绝的死,甚至是,忘记南绝这个人?”
“没有办法。”临渊道:“因为南绝本来就是死在她自己的心魔之中,他的死已经刻印在她的心里,怎么能忘记?除非她没有心。”
启辰的脸色,再一次白了个彻底。
“那么,帝君…。”启辰沉默了一会,幽幽问道:“南绝,真的是你设局杀死的吗?”
临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确切说,是我设的局,你实施的行动。最后南绝是被你做成了丹药,而南星,看到了这一切。”
启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所以,如今她这一副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样子,其实是因为目睹了他杀死了南绝而被刺激到了吗?
“她还有清醒过来的一天吗?”启辰抬起一双眼睛,充满希翼的看向临渊。
临渊平静道:“取决于她自己,她想什么时候清醒,便什么时候清醒。”
“帝君,您的意思是?”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临渊道:“自己心爱的男人杀死了她最信任和信赖的朋友,而且还是代替她去死的,她受不了,便选择永远不要醒过来,如果有一天她想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醒过来了。”
启辰将地上的南星抱起来,冲临渊道了了声谢,便步履艰难而蹒跚的朝着殿外走去。
“南绝…。”南星尽管昏迷着,口里依旧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对不起…。对不起…”
临渊在他们身后看着,他捂着唇突然咳嗽了几声,却似乎停不下来,咳的一声比一声剧烈,到最后,他扶着窗栏弯下腰去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临渊看过去,那地上的鲜血染着淡淡金色的光晕,甚至能清晰的倒影出他一张惨白的脸色来。
他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自掌心处蜿蜒处一条血红色的红线,一直蔓延到无名指,直差半截的位置就要达到指尖。
临渊捂着唇低低笑了起来,“灵儿,你再不回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
桃花与阚泽出了大殿,两人打算前往魔窟寻找苍灵,不管能不能拼的过那玄墨,他们都一定要把神女带出来,哪怕,他们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要把神女带回九重天。
他们再不希望神女因为他们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阚泽对于自己的前世还没有任何的记忆,这几天他也只是听元意提起过,好似是他们做了什么事让神女受到了伤害,但具体是什么,元意却没有给他说清楚。
“前世,我是她雨时花魂,你是祖神坐下的白泽神兽,我们两个私通抛却了守护神女的职责,逃去了南荒,在她被龙凤两族迫害的时候,我们没有出来保护她,导致了她最终的寂灭。”
阚泽虽然没有那时的记忆,却也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与愧疚,作为神族,神兽与花魂的天命便是保护自家主子的安危,如果一旦主子因为他们的疏忽而寂灭,他们也将会受到上苍的惩罚,会因此遭受天谴候着劫难,更甚着,或者永生永世永远轮回在痛苦的深渊里,再也走不出来。
“我知道了…”阚泽的脸色虚弱而苍白,“所以我们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是吗?”
元意淡淡道:“是。”
“小意!”这时,云端之处有人唤了她一声,元意抬头,看见婀娜与司命两人正朝她们快速飞过来。
下了云头,婀娜拉住了元意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却是看了她身边的阚泽一眼,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元意奇怪,“找我什么事?”
“小意…”婀娜犹豫,身边司命却早已经不耐烦道:“无需隐瞒阚泽,他早晚会知道!”
“到底什么事?”阚泽沉声问道。
元意叹了口气,这才道:“地府的鬼君来了九重天。”
“鬼君?”阚泽一愣,“好端端的他来九重天做什么?再说了,他来了,与我和小意又有什么关系?”
“他带来了一个魂魄。”司命道:“鬼君专门来找我,说这个魂魄在人家积了厚德无量,明明死后可以有机会飞升成仙的,可他却偏偏不去,一直站在奈何桥上,让他喝孟婆汤投胎他也不肯喝,说是在等人。”
话落,司命与元意的眼神同时看向了元意。
元意明了,她当然知道这个魂魄是谁。
她在凡间欠下的情债。
“是孟括?”
司命看着她道:“是。”又一脸感触的道:“他说当初与你一起死的,为何在奈何桥边等了你一年也不见你的魂魄来这里,他告诉鬼君说一定要与你一起转世投胎,如果等不到你的魂魄,他便永远不会去投胎,更不会飞升成仙,他要一直在奈何桥上等下去,鬼君无法,便问他等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也好帮着找一找,孟括说叫桃花,鬼君便把凡间所有叫桃花的都找了个遍,可最终都没有找到他口中说的那个人。后来孟括又说,桃花是一株桃花精,是不是死后的魂魄不入地府?鬼君这才想起在人间秀水城的那一场大屠杀,一个叫桃花的女子杀了整整七万匈奴兵,他稍微一打听,便知了他与你的那些过往,心想着应该是自九重天上下凡历练的仙子,便找到了我这里。”
司命再次看向元意,“鬼君并不知道孟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咱们九重天的红莲仙子,也是神女身边的雨时花魂,他以为就是九重天上的一个普通的仙子而已,所以,见不见那孟括,你自己来决定。”
元意没有多想,她冲司命道:“难为他在地府等我这么久,我自当是该见他一面的。”
司命道:“此刻,他便在我的天机宫,我带你去。”
元意随他而去。
阚泽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元意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牵动嘴角极其悲哀凉而又无助的苦苦一笑,
“婀娜,你说,小意会给那个人机会吗?”
婀娜问他,“什么机会?”
“那个叫孟括的男人,小意会和他在一起吗?”
婀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虽然他与元意之间在一起千万年的时间,可是一场天劫却让他们的感情产生了裂缝,尤其经历了丹若那件事,不知道元意心底的心结会不会打开,如果打不开,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便真的很渺茫。
“我不知道。”良久,婀娜也只有无奈的说出这几个字,甚至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下阚泽,因为她知道,说再多,也知会徒增他的烦恼而已。
婀娜抱着孩子往天际宫走去,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到素姌。
“你的胆子真的挺大的,竟然还敢来九重天。”婀娜冷冷瞧着她,“是来送死的吗?”
素姌看着她怯怯笑了一下,“姐姐,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好不好?”
婀娜根本不想理她,饶过她身边,径直朝前走。
素姌却再次追了过来,“姐姐!我是来找你的!”
婀娜脚步不停,“我不想见你!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姐姐!”素姌又在她身后大喊一声,“我知道这个孩子是连无暇的!”
婀娜脚步一顿,回身冷冷看着她,“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姐姐,你无需紧张,我没有恶意。”素姌看着她,笑的很真诚,“我只是代替无暇来看看这个孩子,毕竟,她也是无暇的骨血不是吗?这是我们东海的种,怎么着,也该让她回东海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