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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当然没有打起来,芜湖与浣乐两人对视良久,浣乐终是一笑,一如既往的轻柔甜美,“姐姐,我来接囡儿回去。”
芜湖低着头,突然间不太敢看她,也是奇怪,明明她才是天睽的正妻,她与天睽之间无论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竟然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十分羞愧。
为什么会有羞愧之感,芜湖也不太明白。
浣乐带着囡儿回了自己的居所,临走的时候囡儿一直哭闹着不肯走,白胖胖的小胳膊一直冲她挥手,“娘娘…。我要娘娘…。”
“你听话好不好!”浣乐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一天到晚缠着别人,你知不知羞?”
“呜呜…”囡儿哇一声哭了起来,圆圆的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朝着芜湖这边一直张望,“娘娘…。”
芜湖的一颗心都要碎了,她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冲囡儿不断的摆着手,“囡儿乖,你先回去,一会娘娘就去看你好不好?乖啊…。”
“呜呜呜…。娘娘…。”囡儿的哭声逐渐远去,芜湖捂着嘴巴倚在了墙上。
她其实想跟着她们回去看看,囡儿刚才是在熟睡中硬生生被浣乐叫醒的,孩子没有睡好,一直在闹情绪,她想过去安抚一下,可浣乐刚才那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话,深深刺痛了她。
“一天到晚缠着别人,你知不知羞?”
缠着别人…知不知羞…。
芜湖兀自一笑,回了屋。
天睽一直在她这里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芜湖给他吃了些东西,他一直很安静,脸色也恢复之前的冷若冰霜,就好像昨晚那个对她施暴的狂躁男人不是他一样,芜湖觉的,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直到他吃完东西,他才淡淡道:“昨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
芜湖握着茶杯的手突然一松,啪嚓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昨晚他们有了夫妻之实,这本来便是作为夫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却说,要对她负责…。
要怎么负责?
第二日芜湖便明白了,天睽晚上又来了她这里,两人吃了些东西,他便在这里歇下了,没有对她做什么。
芜湖很是忐忑,之前那次,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可是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倒叫她一直惴惴不安。她只好安慰自己,兴许是他喝多了,神识不清,是以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体上的任何不妥。
一连好几日,天睽一直都呆在她的紫极殿,九重天上的人都在传,说她大概是要翻身了,要得天君的独宠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浣乐便病了,而且一病不起,天睽给她找了四海名医,可全都无法,都说是心病,只要自己保持心胸疏朗,心情 舒畅,自然也就痊愈了。
芜湖知道她的病根在哪,便劝说天睽晚上去她那里。
天睽盯着她看了好久,嘲讽道:“你倒是大方!”一甩袖子拂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天睽一直陪在浣乐身边贴身伺候,可浣乐的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
直到有一天…
因为浣乐的生辰临近,囡儿想要送她一件礼物讨她欢心,芜湖觉的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囡儿还能让浣乐的精神好上一些,便问她想送什么礼物给自己的母妃,囡儿仰着天真的小脸,一脸认真的道:“我要天河雪素锦缎给母亲做一身漂亮的衣服,等她生辰那天穿上,做天下最最漂亮的女人,父王见了肯定也会喜欢,这样母亲就会开心一些,病说不定就好了!”
芜湖心底有些酸涩,“好,娘娘陪你一起去。”
天河水畔的雪素草可以做成天下间最美丽的雪素锦缎,可这天河里的水,却是可以让人瞬间致命的修罗场,特别对于法力与灵力都极其低弱的囡儿来说。
那一天,囡儿不小心失足掉进了天河水,再也没能上来。
微滟的法力修为只有区区几百年,她若下去,命也保不住,只有芜湖,有着万年的根基修为,暂且可以下去探寻,只是她肉身被毁,如今这一副木头身子,最大的问题是,她不会游泳,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可芜湖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她在寒冷彻骨的冰河里扑腾着,大喊着,一遍一遍叫着囡儿的名字,可是汹涌澎湃的河水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囡儿--”
芜湖的身子一次又一次被河水卷起来的巨浪拍下去,她吞了一肚子的冰水,她喊的嗓子都出了血,眼睛里的泪水都快流干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的身子慢慢往河底沉去,恍惚中她听见微滟站在河边撕心裂肺的喊道:“二殿下,快救天后娘娘!”
芜湖昏迷了一天一夜,等她醒来后,脸上立马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啪--”
芜湖本就已经奄奄一息,被人这么一打,身子立马从床上掉了下去,砰一声砸到地上。
有人在哭,有人在叫,大殿里乱糟糟一片,可芜湖的眼里只有眼前那个男人,他一边垂下的手剧烈颤抖着,脸色雪白,嘴唇青紫,眼里是死灰一般的寂然,“芜湖,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芜湖泪流满面,是她没有把囡儿看好,“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该…。”天睽死死瞪着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他转身决绝离去,芜湖抬眸,只来的及看见他随风飘荡的青灰色衣角。
她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有人来到她身边,幽幽问她,“我的孩子呢?”
浣乐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瘦的只剩下了骨头,“为什么你活着回来了,我的孩子却没有回来?”
芜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往前爬了几步,抓着她的衣角,“你杀了我吧!”